象一棵棕树,我听到风的预言,
    说不出是快乐还是忧伤。
    树在鸟巢里长高,
    寓言的虫鸣,让我再次失眠。
    而萎缩的时光削瘦了谁?
    纸上的疼痛,连同酒杯中的激情,
    被谁撕裂和砸碎?
    我,象云抛下满身的负重。
    到处是暗示的气息∶河水变秋,
    向日葵扭转过脸,
    大地的纽扣,终于被我解开。
    惟一的宁静,就是墙坍塌的声音!
    2001.9.3.

我的爱,那个秋天的臂弯
    也许是所有秋天的去处
    我见过你,像一棵绿菠菜
    从土里长到我面前
    收豆子的时候,月夜
    或是你坐在田埂上
    草又软又香
    天空有些薄云,头顶的杨树
    哗哗地唱着老叶子最后的忧伤
    忘了什么?时光
    还是你自己?
    让我想一想,我的心
    一只黑亮的蟋蟀,孤单的风
    我听你说:
    为了配得上它们……
    你害羞地扭头望着树林
    那里藏着一窝鸟
    你眼睛里藏着一个钟神
    我突然停住——
    像一个亡逝在秋天的人

父亲是多么有力。肩上驮着弟弟
    背上背着我,双手抱着生病的姐姐
    十里长的灌溉河堤,只有父亲
    在走。灰色的天空被撕开一条口子
    远在闽南的母亲,像光线落下
    照在父亲的前额
    逆着河流的方向。我感到
    父亲走得越快,水流得越急

怨谁?
    怨谁?
    这不是青天里打雷?
    关着:
    锁上;
    赶明儿瓷花砖上堆灰!
    别瞧这白石台阶光滑,
    赶明儿,
    唉,石缝里长草,
    石板上青青的全是莓!
    那廊下的青玉缸里养着鱼真凤尾,
    可还有谁给换水,
    谁给捞草,谁给喂!
    要不了三五天准翻著白肚鼓著眼,
    不浮著死,也就让冰分儿压一个扁!
    顶可怜是那几个红嘴绿毛的鹦哥,
    让娘娘教得顶乖,
    会跟著洞箫唱歌,
    真娇养惯,喂食一迟,
    就叫人名儿骂,
    现在,您叫去!
    就剩空院子给您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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