讬运遇于领会兮,寄余命于寸阴。
    --向秀《思旧赋》
    看那炉火烧得正红,
    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欧仁·鲍狄埃《国际歌》

还需要什么赐福
    我们已经拥有我们该有的无论紫荆花开放的
    思想还是被水轻轻梳理的忧郁
    我们已经全部拥有这早期战地的弥撒
    在我们席地喘息的时辰正式实施
    我们来不及赞美和歌唱在沉默的酒精和
    劣质烟草的混合气味里
    我们已经聆听过宁静
    战争之后我将拄着杨木拐杖捧着金属的
    荣誉证章返回辞别已久的故乡
    我来不及赞美和歌唱面对连绵的山岭废墟一般的洁净
    我将要想到一座留给什么人的墓碑
    “我是一头为正义献身的猪”

忧伤的小提琴曲浮动着夏夜
    一只高脚杯一枚彤红的眼睛
    一位痴情的女人熬夜
    乃至沉默为圣安济洛为游艇
    你的城区你阴郁而疯狂的酒液
    为什么不啜尽
    我一生都由你、你的同类组成犹如
    大地来自于旷野的乔木
    感受过风然后走进秋天地铁车站的
    爱情这画布上的苹果会更加鲜艳
    从玉泉路到积水潭通向天国的路
    就这样相爱。星光。圣安济洛。河流。
    舞蹈的幻影。祈祷的墙壁写满你的心愿
    沉默着别让任何人听见

全世界我最痛恨的东西,肉眼看见的
    首先是:自由人的监狱。而战场更为可怕。
    它可以为任何一个地方冠名像门外的
    雏菊花园可能就是,而我的破书桌,
    可能就是野战医院的手术台,人道主义
    阿赫玛托娃在高声哭泣。为了隔湖
    相望的奥西普灰烬,我投宿(投诉)
    绝望的旅社——我写下每一句诗,仿佛
    回忆古老的岁月——也就是现在。
    感谢徐江将我和灰的名字列在一起。
    欧罗巴旅馆,我正住的哈尔滨也有一个
    住过逃亡者萧红,大洪水到来之际。她
    望着道外矮楼的平顶。我其实只想说:
    不管我 ...

再玩一次怎么样?不,不像你
    想得那样费力,比象棋简单,只要把
    我们的手伸向黑夜。怎么说呢?
    黑夜咬住你的手,你疼是必然的反应。
    这太像教堂里的仪式了。
    它本来不是这样。
    不管演出什么样的剧目,
    你都该把眼泪留在座位上,再走。
    街上的寒冷,谁也管不着。
    你的艳遇,或者星夜坐着火车
    去一个异地,都妨碍不了
    这里游戏进行的速度,和程序。
    天花板新设了降雨装置,有时候
    也降下大雪。纷纭扬扬的,
    和真的差不多,我弯腰捡起一些
    咀嚼着:和锯末的香味确是一个来源。
 ...

我和你们没有关系因为你们不是大树
    在它的旅馆居住过雷霆一个火红色胡须的老人
    镀铬餐具已经剥蚀
    豪华的皮椅在草丛中蚂蚁揪着它的面皮
    我只是一张破碎的面孔上面的一个破碎的洞穴
    我黑暗的内部横栏也只住着一部受伤的书籍
    接受抚爱长别离十字军远征异域的词语
    没有光荣没有忍辱负重没有洗刷繁复的最小的雨
    作为一篇散文的生命是多么幸福如果它来自
    一株隔世的青草隔壁是一架旧式的管风琴
    一位衣饰严谨的神学院女生墨色的长衣
    忧伤的鸽群在她胸腔的教堂尖顶栖息
    我是最简洁的段落复句一个 ...

白天,她看我是个
    可怜的聋子,她
    惊天动地的大嗓门儿
    只不过是市场街上
    一件花里胡哨的小摆设
    而午夜,仿佛被
    仁慈的“有关部门”
    命名为助残时刻
    她把睡衣当作翅膀
    在霓虹灯的助威下炫耀
    她随时脱离生活的本事
    她过分宽容使她成了
    社会各阶层的标本室
    我的嘲笑她认为只是
    一个实习医生的浅薄
    而我像个老师傅似的
    脸上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1998,5,18,午夜

他该长着胡子,也可能是
    小白脸。那更奸诈。
    他吻你的时侯,一把刀子
    也捅了进去。你不可能想通
    这矛盾的举动,他干得非常和谐。
    想起小时侯,老师拎你到黑板前
    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你努力的
    结果:两团东西像梨又像柚子。
    他刚才还笑着杀人,转眼
    他为一个寡妇的寂寞哭泣。
    “给她两个身体棒的男人!”
    他像个医生开出药方。
    复诊时,他却把气息奄奄的美妇
    当作番邦进贡的宠物。
    历史学家污蔑他:反复无常。
    而其实他仅仅是:记性不好。
    他评价前几任的成绩,毫不犹豫 ...

谈起信件这种古老的通讯工具
    我不禁有些伤感,为了它所保持的
    我的简陋的青春,为了某个露宿郊外的
    早晨,我和你走到溪边,无边的薄雾
    笼罩着中世纪金黄的寺院,我和你
    没有认真地看它头顶的风铃,而是
    不由自主地谈起我们尊敬的《鳟鱼》
    那熟悉的轻巧的旋律像牛皮信封一样
    把我们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搂在它的怀里
    从眼角滴下的眼泪仿佛后来我写下的痴语
    我们互相擦着,互相擦着,旧的干涸
    新的又汩汩生出,成为我们现在羡慕的
    才能,而不像那些栎树一岁一枯荣
    把死亡看得比日历表上的 ...

我?不是日本人。中国人。
    英语说不好。干一杯。
    写诗,狭隘的国家主义。
    我保守,在巴士站不敢与
    女友接吻,而在秘室中
    我的花样比法国人多。
    个头矮小,限制了目光
    对远大事物的算计,而那些
    比微生物略大的,我也缺乏
    耐心。不要把我的麻木
    解释为沉静。不要把我的
    没词儿解释为东方的羞涩。
    其实非常肤浅,与杯中
    液体的高度相仿。其实
    非常随便……哦,不,非常
    严谨地遵循“随便之主”
    的教化:土里出生,
    海里长大。
    1998,4,16,午夜12:30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4-11-22 20:34 , Processed in 0.109375 second(s), 37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