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读书,
    释手一本老子道德经之后,
    若抛却吉凶悔吝
    相晤一室。
    太疏远莫若拈花一笑了,
    有鱼之与水,
    猫不捕鱼,
    又记起去年夕夜里地席上看见一只小耗子走路,
    夜贩的叫卖声又做了宇宙的言语,
    又想起一个年青人的诗句
    鱼乃水花。
    灯光好像写了一首诗,
    他寂寞我不读他。
    我笑曰,我敬重你的光明。
    我的灯又叫我听街上敲梆人。
    理发匠的胰沫
    同宇宙不相干
    又好似鱼相忘于江湖。
    匠人手下的剃刀
    想起人类的理解
    划得许多痕迹。
    墙上下等的无线电 ...

人类的残忍
    正如人类的面孔
    彼此都是相识的。
    人类的残忍
    正如人类的思想
    痛苦是不相关的。

灯光里我看见宇宙的衣裳,
    于是我离开一幅面目不去认识它,
    我认得是人类的寂寞,
    犹之乎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宇宙的衣裳,
    你就做一盏灯吧,
    做诞生的玩具送给一个小孩子,
    且莫说这许多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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