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捏在手心里。
    他退到煤粉熏暗了的巷子最深处
    还退到黑色的灯芯绒中
    退进九层套盒最紧闭的那一只
    月亮藏住阴森的背面。
    他一退再退
    雪地戴上卖炭翁的帽子
    那个人完全被黑暗吃透了。
    而他举着的手电筒迟缓了那么半步
    光芒依旧在。
    在水和水纹中间
    在树木正工作的绿色机芯里
    在人们暗自心虚的平面
    幽幽一过。
    所有的,都亮了那么一下
    游离了恍惚了幻象了
    这种最短的分离,我一生只遇见过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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