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陷于一张破损的地图
    深陷于尘土飞扬的小径
    深陷于沙粒、瓦片、瓷瓶的裂缝
    深陷于羽毛、水滴、树叶的脉纹
    我,深陷于钟表漆黑的心脏
    那些没落的齿轮,紧紧咬住
    喉咙里的歌声和脊背上的闪电
    我在此岸眺望彼岸的孩子
    吃疼痛配制的草莓酱,喝贫乏泡的茶水
    穿着忱郁牌长衫不安地走动,搓手
    我想干什么?——倒卖几个梦吗?
    就像那些二道贩子通常干的那样
    仅仅为了挽救日薄西山的体面和荣誉
    的确,我应该想想草的肥美,蚂蚁的快乐
    想想天气,时代,经济指标,还有利润
    但我看 ...

我看到一个忧郁的男人坐在房子中间,
    突然放下怀里抱着的电话,站起来,
    在房子的内部不安地来回走动。
    他狠狠给了脸上的蚊子一个嘴巴。
    泪水就那么温热地挂在了光线上。
    我在他的身体内点燃一支烟,宽慰着他∶
    一生只死一次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不需要谁在乎我们,连我们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不指望谁爱着我们,连我们自己都不要自己.
    死亡在燃烧,心头的责任和内疚渐渐化为乌有。
    我替他喝了一杯白开水,替他想了一会亲人和朋友,
    烟灰轻轻地从指间脱落,碎开,
    我感到一个四十岁的 ...

航行者离开陆地而怀念陆地,
    送行的视线如纤线在后追踪,
    人们恐怕从来都不曾想起,
    一个多奇妙的时刻,分散又集中。
    年青的闭上眼描摹远方的面孔,
    远行的开始担心身边的积蓄;
    老年人不安地看着钟,听听风,
    普遍泛滥的是绿得像海的忧郁;
    只有小孩们了解大海的欢跃,
    破坏以驯顺对抗风浪的嘱咐,
    船像摇篮,喜悦得令人惶惑;
    大海迎接人们以不安的国度:
    像被移植空中的断枝残叶,
    航行者夜夜梦着绿色的泥土。

报班、考G、护照、签证,象
    经历了十月怀胎,他向命运的子宫
    射入的英语,终于发育成一张机票
    在盛夏时节呱呱坠地。而此时
    他突然变得象一个不愿承担责任
    的父亲,捏着这张天堂通行证
    不知如何处理:他预感到那枚
    被改变生活的愿望压破了外壳的
    厌世的核弹,即将在一夜失眠之后
    轰然引爆。他甚至已经听到
    多年淤积的烦闷象灾祸之前
    恐慌的鼠群,正沿着血管内壁
    不安地跑动。务必让它们
    保持镇定!他冲进浴室
    象防暴警察举起高压水枪,他将
    淋浴喷头对准了正在向大脑
    请 ...

月亮像一只透明的河虾
    带着湿淋淋的印象
    从群山的怀抱中挣脱了。
    第一声鸡啼,把溪滩上的薄雾
    向白天提了提;渐渐显露的河水
    像一片活泼的舌头舔进了
    静穆的群山脑髓间记忆的矿脉;
    它触及了皮肤下另一条隐秘的河流
    几乎和我们看见的一模一样,但
    更温暖,更适合人性的需要;
    令人惊讶的程度,就像我们突然发现
    在我们所爱的人身上活着
    另一个我们完全陌生的人。
    光明在冬日依然坚持拜访我们──
    唤醒树上的居民,命令她们
    制造出奇异的声响,然后用山风
    吹打畜棚的窗棂 ...

静,从声音中走出来,
    这儿的山,和低流的水,
    葛里克达的夜,
    我们底车停了
    至帐蓬如空虚的鼓,鼾声轻轻摸响它;
    爱静的蕃社的精灵们,
    不安地跃上树梢摇晃著
    啊!这儿的山,高耸,温柔,
    乐於赐予,
    这儿的山,像女性的胸脯,
    驻永恒的信心於一个奇迹,
    我们睡著,美好地想著,
    征一切的奇迹於一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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