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最亲切的人,
    一次离别,会划开两个人生;
    在微明的曙色里,
    想象不出更远的疏淡的黄昏。
    虽然你的影子闪在记忆的
    湖面,一棵树下我寻找你的声音,
    你的形象幻作过一朵夕阳里的云;
    但云和树都向我宣告了异乡的陌生。
    别离,寓言里一次短暂的死亡;
    为什么时间,这茫茫的
    海水,不在眼前的都流得渐渐遗忘,
    直流到再相见的泪水里……
    愿远方彼此的静默和同在时一样,
    象故乡的树守着门前的池塘。
    1945

父亲是多么有力。肩上驮着弟弟
    背上背着我,双手抱着生病的姐姐
    十里长的灌溉河堤,只有父亲
    在走。灰色的天空被撕开一条口子
    远在闽南的母亲,像光线落下
    照在父亲的前额
    逆着河流的方向。我感到
    父亲走得越快,水流得越急

这股水的源头不得而知,如同
    它沁入我脾脏之后的去向。
    那几只山间尤物的飞行路线
    篡改了美的等高线:我深知
    这种长有蝴蝶翅膀的蜻蜓
    会怎样曼妙地撩拨空气的喉结
    令峡谷喊出紧张的冷,即使
    水已经被记忆的水泵
    从岩缝抽到逼仄的泪腺;
    我深知在水中养伤的一只波光之雁
    会怎样惊起,留下一大片
    粼粼的痛。
    所以我
    干脆一头扎进水中,笨拙地
    游着全部的凛冽。先是
    象水虿一样在卵石间黑暗着、
    卑微着,接着有鱼把气泡
    吐到你寄存在我肌肤中的
    一个晨光明媚的呵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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