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从足下起,火从头上生。

在东方,我在一块严肃的土地上生活
    面对空空荡荡的早晨睁开眼睛
    皇帝的形象在花园里,在旗幡上
    被丝绸和流水裹得颓败了
    高塔和孤独一起上升,鸟飞翔时的努力
    改变了古老秩序的那么一点
    我想,在文明深处一定有一双看不见的巨手
    操纵我们朴素的马车度过无数长夜
    将烛灯,移近葡萄酒飘香的黎明市镇
    这样,我才迎风将种子撒向大地
    稼穑、休憩、生儿育女
    以适当的冷落,以加倍的耐心活着
    为一百年以后的你们留下一两声歌唱

隔着一张桌子可以谈“黑色”
    隔着海水
    我在钟声的这边走
    我们没有一座教堂为“上帝”设立
    一双浸泡在海水中的脚丢失了
    喝进一丝一缕的阳光
    上帝作证,谁可以活得更好些
    一群金色的野马
    穿透光带上每一幢房屋
    我从破损的墙垣望出去,没有驾御者
    为它们的风尘仆仆,干杯吧
    桌子随肉体长大
    死去的手奋笔疾书
    墓地上生长粉色的蘑菇像一只只鼻子
    哼,上帝只敲响一次钟声
    十二个月,只有海水通过防波堤
    十二个月,猎枪和我们身体内的洞穴
    大海是灿烂的私奔者的母亲
    我 ...

其实我是连月球之旅也不报名参加了的,
    连木星上生三只乳房的女人也不再想念她了,
    休说对于芳邻PROXIMA,
    那些涡状的银河外星云,
    宇宙深处之访问。
    总得有个把保镖的,
    才可以派他到泰西去——
    怕他烂醉如泥,有失国体。
    就算他是个有点儿才气的吧,
    倘若搭错了飞机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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