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地冷了,我犹对灯独坐
    冬夜读书,忍对一天地间的黑暗
    仅仅隔一层窗,薄薄的纸
    我犹挑灯夜读,忍受一身寒意
    每一个字是概念,每一句子是命题
    是力量,是行动,是一个生生不息的字宙
    有热,有光
    在沉寂如死的夜心,我听到一个声音
    呼唤我的名字:我欲
    推窗出去

夜渐渐地冷了,我犹对灯独坐
    冬夜读书,忍对一天地间的黑暗
    仅仅隔一层窗,薄薄的纸
    我犹挑灯夜读,忍受一身寒意
    每一个字是概念,每一句子是命题
    是力量,是行动,是一个生生不息的字宙
    有热,有光
    在沉寂如死的夜心,我听到一个声音
    呼唤我的名字:我欲
    推窗出去

冬夜的城市空虚得失去重心,
    街道伸展如爪牙勉力捺定城门;
    为远距离打标点,炮声砰砰,
    急剧跳动如犯罪的良心;
    谣言从四面八方赶来,
    像乡下大姑娘进城赶庙会,
    大红大绿一身色彩,
    招招摇摇也不问你爱不爱;
    说忧伤也真忧伤,
    狗多噩梦,人多沮丧,
    想多了,人就若痴若呆地张望,
    活像开在三层楼上的玻璃窗;
    身边天边都无以安慰,
    这阵子见面都叹见鬼;
    阿狗阿毛都像临危者抓空气,
    东一把,西一把,却越抓越稀。
    这儿争时间无异争空间,
    聪明人却都不爱走直线 ...

走出超市
    置身冬夜那广阔的怀抱
    我喜欢这清冷的感觉
    建筑工地上
    多么眩目的探照灯
    映着北四环的气排和瑕疵
    映着庄稼地的荒芜和退隐
    我左手拎着塑料袋:明珠超市
    右手牵着夏尔
    那温乎乎又软绵绵的小手
    在静谧的芍药居小区
    我应和着夏尔的步伐
    突然看到马路上一小堆积雪
    发着青青的光芒
    无辜地摊平了自己
    夏尔踩上去时有一声微弱的响
    沙——
    怎么会有幸存者呢?
    就这儿一小块残雪
    夏尔仰起他的小脸
    "爸爸,是糖。"
    空中一声清脆的炮声
    夜色显得愈 ...

更声仿佛带来了夜的严肃,
    寂寞笼罩在墙上凝静着的影子,
    默然对着面前的一本书,疲倦了
    树,也许正在凛风中瑟缩,
    夜,不知在什么时候现出了死静,
    风沙在院子里卷起来了;
    脑中模糊地映过一片阴暗的往事,
    远处,有凄恻而尖锐的叫卖声。
    (1934年)11月3日偶作

四只小白老鼠是我的床脚
    像一只篮子我步入夜空
    穿着冰鞋我在天上走
    那么透明,响亮
    冬夜的天空
    比聚敛废钢铁的空场还要空旷
    雪花,就像喝醉酒的蛾子
    斑斑点点的村庄
    是些埋在雪里的酒桶
    “谁来搂我的脖子啊!”
    我听到马
    边走边嘀咕
    “喀嚓喀嚓”巨大的剪刀开始工作
    从一个大窟窿中,星星们全都起身
    在马眼中溅起了波涛
    噢,我的心情是那样好
    就像顺着巨鲸光滑的脊背抚摸下去
    我在寻找我住的城市
    我在寻找我的爱人
    踏在自行车蹬上那两只焦急的香蕉
    让木 ...

出走的冬夜
    谁能知我此刻的心情
    出走的冬夜
    我苍老的父亲
    寒霜沉重的凝结在您
    斑白的眉睫
    而歌声如此悲怆
    在我心头回荡
    目光掠过迷茫的人群
    没有任何一双眼睛
    挽留我沉重的脚步
    我的父亲呀
    您那瘦瘦地身躯
    愈来愈弯曲
    在您慢慢低垂的头颅上空
    我的心已被寒冷成一片
    干枯的红枫
    原载台湾《笠》诗双月刊1994年2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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