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匆匆匆!催催催!
    一卷烟,一片山,几点云影,
    一道水,一条桥,一支橹声,
    一林松,一丛竹,红叶纷纷:
    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
    梦境似的分明,模糊,消隐——
    催催催!是车轮还是光阴?
    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

由于我们过于习惯在别人面前戴面具,因此最后导致在自己面前伪装自己。

据说,诗人是一种特殊的人;据说,诗不像散文或小说,真正的诗全凭诗人天赋,不能通过努力学习得来。不知这些说法是否科学,是否确当,但大家都知道诗的思维、诗的语言不同于日常思维和日常语言。不会运用诗的方式思维和言说的人,写出来的文字即使分行排列、合辙押韵,也只能算顺口溜、数来宝。诗是诗人独特感受与某种超越性情思的创造性表达,用诗的方式思维的人未免要按诗的方式观世和行事,因而,在“常人”看来,真正的诗人就显得有些怪,有些不近人情,乃至类乎疯狂。对于爱情和死亡这类文学永远关注的核心问题,诗人的认识与解答往 ...

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一掠颜色飞上了树。
    “看,一只黄鹂!”
    有人说。翘着尾尖,
    它不作声,
    艳异照亮了浓密
    ---像是春光,
    火焰,像是热情。
    等候它唱,
    我们静着望,怕惊了它。
    但它一展翅,
    冲破浓密,化一朵彩云;
    它飞了,不见了,
    没了
    ---像是春光,火焰,像是热情。

你我千万不可亵渎那一个字,
    别忘了在上帝跟前起的誓。
    我不仅要你最柔软的柔情,
    蕉衣似的永远裹着我的心;
    我要你的爱有纯钢似的强,
    这这流动的生里起造一座墙;
    任凭秋风吹尽满园的黄叶,
    任凭白蚁蛀烂千年的画壁;
    就使有一天霹雳翻了宇宙,——
    也震不翻你我“爱墙”内的自由!

这石是一堆粗丑的顽石,
    这百合是一从明媚的秀色,
    但当月光将花影描上石隙,
    这粗丑的顽石也化生了媚迹。
    我是一团臃肿的凡庸,
    她的是人间无比的仙容;
    但当恋爱将她偎入我的怀中,
    就我也变成了天神似的英雄!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哪方或地的哪角,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他抱紧的只是绵密的忧愁,
    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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