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即使细弱如丝,也扯不断,混杂在一堆谎言里也会露头,像油必浮在水上。

不踏实的人就像水上浮萍

床帘后挽到的一只手臂,是你
    滑腻得像风一样的女人
    从一条微悬的琴弦上拨动的
    是你,像树干一样宽阔有力
    朱莉亚,一个轻盈和沉着的形体
    我紧紧拉住水上急逝的锁链
    水上急逝而去的紫罗兰的绣衣
    我紧紧握住我奉献给你的一条真理
    魔女,一条真理很可能就是一个谬误
    但仍要爱着它,就像猎手
    面对大雪,仰面痛哭
    魔女,一条真理它实在得不可言说
    当你失去作为肉体的最后一个声响
    一头公牛咆哮着已穿过倒伏的庄稼
    1990.7.11

拒绝死亡就是拒绝岸上的沉沙
    事物的内部铀被方向和地理抽空
    那岸上的芦苇在微风中摆动
    时光在摆动摆动岸边的叶子摆动灯塔
    遥远的绿呀遥远的七弦琴翡翠色的盔甲
    这绝对的沉寂被嵌在一颗不名的星球
    像偶然的一块羊皮羊皮被标记打中
    偶然的绿呀偶然的风汇往平明之镜
    黑夜里一叶孤舟一片指甲
    一叶孤舟悄然浔渡黑夜谛视源头
    一粒银栗漂浮不定跃上船梢
    细密的波纹呀通向远方的航路为银线环绕
    这是远方什么人在宇宙的窗口了望
    一只鸟一直蓝尾鸟在黑夜登上枝头
    鸟呵疲倦的鸟大水上被风暴 ...

在蓝天下,生锈的汽笛冒着几缕烟,
    三条铁船已经烂在岸边。
    打黄沙的水泥船在江面上驶过,
    船上有他们的老婆和一条黑狗。
    我们坐在江堤的裂缝上,
    看得有点累了,
    江水上落日壮观的衰败
    静悄悄的,令人感动。
    如果这时有人说出了憧憬,
    就把他归于江水上的暮色吧,
    因为大地本是梦幻,
    何必追忆,何必悲痛呢……?!
    无名无姓地浪荡吧,
    远山含混的轮廓,
    在这里,在那里,
    又疏忽不见。

我注定在某年某月的某个时辰
    离开这个世界
    因此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
    譬如恋爱,写诗,去西部流浪
    我一走出那座老式钢琴似的屋子
    就不明白地在C弦上摔了一跤
    掌声和咒语于背后蝗虫般飞来
    有一对酒窝变成美丽的陷井
    我实在搞不清网与生活
    究竟有何区别
    我不流泪不等于没有眼泪
    我整了整行李试图从哲人的书本上
    寻找警句或方向
    直到一条河自历史深处汹涌而来
    灯塔与许多人的灵魂均漂在水上
    我的灵魂也漂在水上

我怀抱妻子
    就象水儿抱鱼
    我一边伸出手去
    试着摸到小雨水并且嘴唇开花
    而鱼是哑女人
    睡在河水下面
    常常在做梦中
    独自一人死去
    我看不见的水
    痛苦新鲜的水
    淹过手掌和鱼
    流入我的嘴唇
    水将合拢
    爱我的妻子
    小雨后失踪
    水将合拢
    没有人明白她水上
    是妻子水下是鱼
    或者水上是鱼
    水下是妻子
    离开妻子我
    自己是一只
    装满淡水的口袋
    在陆地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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