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长途大巴时,见路上有两个大卡车相撞,场面惨烈,直冒黑烟……我座位旁边一个四五岁的小朋友问:“爸爸,大卡车怎么了?”可能是场面太暴力,小孩的爸爸淡定地说:“哦,俩变形金刚坐下来抽根烟。”

总在重复的那个梦境叫我害怕黑暗的深处
    我的另一片天空正被事物的本质击穿我仍然
    没有表情站在堆积废墟的地方倾听那些
    腐烂的声音奔跑在黑暗里的那辆破旧的卡车
    据说已有几十年的历史我努力在回想
    那辆破旧的卡车它只介于新中国与旧社会之间
    我真的看不见卡车内部的零件但它的意义
    不仅仅只是一个空壳卡车奔跑的声音和其它
    杂乱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那巨大的声音里
    没有任何暖意我不知道那辆破旧的卡车的存在
    意味着什么它能越过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吗
    我在那辆破旧的卡车的本质之外已经注视了很 ...

母亲在窗台边,细心地挑出
    这束光线中的白发,一根也不漏掉;
    父亲抓紧最后的时机,梳理它,
    一副老花眼镜,不放过最细微的凌乱;
    多好听的声音啊,祝福在弟弟的弹拨中
    升起。他很小,婚姻还很遥远;
    好了,现在这束阳光,可以一直照进
    我的新房,一直照到床上的红绸被面;
    但是妈妈,总得先吃点东西,我不能
    在婚礼上晕倒。你瞧,血管是
    空的,胃是空的,发出金属般的鸣响;
    新娘在哪里?
    新娘被五花大绑,扔在卡车的拖斗里,
    卡车一刻不停,奔驰在我起伏的丘陵

黄昏,那小男孩躲在一株植物里
    偷听昆虫的内脏。他实际听到的
    是昆虫以外的世界:比如,机器的内脏。
    落日在男孩脚下滚动有如卡车轮子,
    男孩的父亲是卡车司机,
    卡车卸空了
    停在旷野上。
    父亲走到车外,被落日的一声不吭的美惊呆了。
    他挂掉响不停的行动电话,
    对男孩说:天边滚动的样样事物都有嘴唇,
    但它们只对物自身说话,
    只在这些话上建立耳朵和词。
    男孩为否定那耳朵而偷听了别的耳朵。
    他实际上不在听,
    却意外听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听法——
    那男孩发明了自己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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