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出了
    一道古汉语翻译题: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老师改完考卷,
    很严肃地对全班同学说:
    我们班有个人翻译写:
    ‘死去的那个人好像我的丈夫,
    白天晚上看起来都像’。

以下内容摘自王力先生《汉语是律学》给这里喜欢现代诗
    代诗的朋友们掌握点十四行诗的常识。

有一次,周总理从日内瓦开会回来顺道访问莫斯科。在为他举行的一次招待会上,他用英语向苏联人祝酒。
    这时米高扬(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抱怨道:“周,你为什么不说俄语?你的俄语很好嘛!”这句话显然是很不友好的。
    周总理的方法是先不予理睬,他仍用英语回答说:“米高扬,该是你学习汉语的时候了。”以促米高扬说出不学汉语的原因。
    米高扬果然上钩,抱怨说:“汉语太难学了。”
    此话一出,周总理马上轻快地说:“没关系,下回到我们使馆来,我们将非常高兴地教你。”一下子将米高扬置于一种学生的地位。

一
    在这些矜持而没有重量的符号里
    我发现了自己的来历
    在这些秩序而威严的方块中
    我看到了汉族的命运
    节制,彬彬有礼,仿佛
    雾中的楼台,霜上的人迹
    是我们不致远行千里
    或者死于异地的疾病
    二
    祖先的语言,载着一代代的歌舞华筵
    值得我们青丝白发
    每个词都被锤炼千年,犹如
    每片树叶每天改变质地
    它们在笔下,在火焰和纸上
    仿佛刀锋在孩子的手中
    鱼倒挂树梢,鸟儿坠入枯井
    人头雨季落地,悄无声息

数目庞大的象形文字,没有尽头
    天才偶得的组装和书写,最后停留在书籍之河
    最简陋的图书馆中寄居的是最高的道
    名词,粮食和水的象征;形容词,世上的光和酒
    动词,这奔驰的鹿的形象,火,殉道的美学
    而句子,句子是一勺身体的盐,一根完备的骨骼
    一间汉语的书房等同于一座交叉小径的花园
    不可思议,难言的美,一定是神恩浩荡的礼物
    因为它就是造化本身:爱它的人
    必然溺死于它,自焚于它。然而仅仅热爱
    就让我别无所求。——美从来是危险的
    我生为汉人,生于世纪之末,活到如今
    汉语的迷 ...

费尽了心血。到底一张桌子驮着我
    带走了多少不眠之夜,没有记载
    万象更新,而我的手笔一如其旧
    变化来自事物的内部,仿佛毛毛虫
    从严密的树干里露出了头。外边
    鲜美,但危险都在那儿明摆着
    回去干什么都一样
    倘若没有徒劳一场,怎么会知道
    一年之计在春天苏醒,孩子们
    往吃光了的西瓜壳里撒尿过瘾
    然后,遍地的青草又绿了一遍
    想想古代的诗篇,我写下的东西
    如此枯涩,配不上汉语的光荣
    一张桌子在街上奔跑,头也不回

我居住在汉字的块垒里,
    在这些和那些形象的顾盼之间。
    它们孤立而贯穿,肢体摇晃不定,
    节奏单一如连续的枪。
    一片响声之后,汉字变得简单。
    掉下了一些胳膊,腿,眼睛,
    但语言依然在行走,伸出,以及看见。
    那样一种神秘养育了饥饿。
    并且,省下很多好吃的日子,
    让我和同一种族的人分食、挑剔。
    在本地口音中,在团结如一个晶体的方言
    在古代和现代汉语的混为一谈中,
    我的嘴唇像是圆形废墟,
    牙齿陷入空旷
    没碰到一根骨头。
    如此风景,如此肉,汉语盛宴天下。
    我吃 ...

她是最难的
    在汉语里走了八十年
    她老了
    每天泪水清洗她的衣裙
    为她擦净窗子桌椅
    有时她会想起
    那与血和火做爱的青春
    脏手一只只在肌肤上留下了指纹
    粘稠肮脏的精液干去
    她还是她
    我有时在纸上碰到她
    我头疼
    她那么蹒跚地走着曾经天生丽质
    而我却无能为力
    清醒地意识到作为诗人的悲哀
    自由在哪儿呵
    你问我
    我指给你看高楼窗上反射的余晖
    路旁草叶上的泪水
    这个时代的一只蜻蜓
    并告诉你
    这是你我相聚在梦中
    99.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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