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光贵如金

不要贬低黄昏，黄昏同清晨一样是成就事业的时间。

带泪的微笑是最明媚可人的没有露珠的清晨算是什么呢？

已经很久没有听见
    清晨的鸟叫
    光照到脸上
    仿佛喜欢的人
    来到身边
    2002.9.15

一个瘦子在清晨劈材
    首先，他惊动了我，然后才是清晨
    然后才是，忙碌的邻居
    小心眼的动物，钻来钻去
    绕过床，跳出窗子，露出尖利的牙齿
    一个瘦子，蠢笨地劈着材
    一个瘦子，套着不规则的白衬衫
    敲打刚刚苏醒的耳朵
    然后才是房间
    然后才是混凝土
    一个瘦子在清晨若有所思
    一个瘦子挥舞手臂
    没有材，他卸下自己的排骨
    一根根码在周围
    然后，使劲劈下去

在几株新生的苇草之间
    我看见那张闪着丝光的网
    一只碧色小虫的抖动
    使我查觉了清晨那微弱的风
    在这被露水打湿的黎明
    在我熟悉的水乡
    挨过夏日的短夜
    在岸边的苇丛中
    我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时间磨损的岁月
    让我静下心来
    如此贴近地观察
    一只即将被捕获的昆虫
    我凝神于一片晨曦的明亮中
    想那隐蔽之处
    许多赤色的精灵
    总在移动它们深褐色的肢爪
    噢那阵我心中的大风
    是在什么时候
    猛地吹破了那些无形的网

清晨的劳作啊，在微明的曙光中
    远山显露低矮的轮廓
    像一个压坏的枕头，使夜的睡眠分外漫长
    公鸡啼唱，大地微微颤动
    打铁的声音忽高忽低，仿佛古老村庄的怦怦心跳
    炉膛通红的火苗将隔夜寒霜舔尽
    风箱用旧了，像一个老人困欢的呼吸
    迎着微明的曙光
    不是被激情点燃，而是被习惯驱使
    本人不和他的耕牛走向荒芜的田野
    步履迟缓，睡眼惺松，呵欠一个接一个
    灰布衣衫和麻木外表下
    骨头已被长年的辛劳扭曲、毁坏
    沿着地下矿脉，工人的劳作永远没有尽头
    一个早晨又向前挖掘了三米
    而 ...

你醒在清晨
    落座在窗前
    喝着桌上的两杯咖啡
    远处一张网后
    悬挂着你熟悉的邻人
    你心荡神驰
    继而抑郁寡欢
    谈及此事
    是多少年后在异地的咖啡馆前
    你一无所感
    你写过很多次死亡
    却从不如此寡言
    那不是
    你身心常常迎接的来临
    那人疯了，死后更疯
    你玩味着细瓷杯垫
    却不能因为他疯了
    就把他看成疯子

你醒在清晨
    落座在窗前
    喝着桌上的两杯咖啡
    远处一张网后
    悬挂着你熟悉的邻人
    你心荡神驰
    继而抑郁寡欢
    谈及此事
    是多少年后在异地的咖啡馆前
    你一无所感
    你写过很多次死亡
    却从不如此寡言
    那不是
    你身心常常迎接的来临
    那人疯了，死后更疯
    你玩味着细瓷杯垫
    却不能因他疯了
    就把他看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