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30 发表于 2016-8-12 17:54:38

名人轶事——柴静:没有攻的心,只有守的心

2012年11月,网上盛传华润医疗集团有限公司CEO、作家冯唐为新欢踢走自己多年的妻子,此事引起网友热议。这次的绯闻女主角竟是柴静——家喻户晓的央视女主持人。柴静是文艺青年们心目中的女神,网民们可不想放过这绯闻,于是纷纷搜索。可一查,大家傻眼了。近几年,美女主持人傍上大款或嫁入豪门的故事屡见不鲜,然而因主持风格犀利睿智又冷静而成名的柴静,十多年来竟一直在北京租房子,没有买房也没有买车,于是,她就此获得了“史上最穷央视主持人”的称号。是什么样的力量,让柴静身在繁华深处却依然淡泊如莲呢?
    在通往梦想的路上一路狂奔1976年柴静出生在山西临汾,15岁的时候她到湖南长沙读大学,会计专业。柴静有一个做主持人的梦想。她毛遂自荐给当地一个很著名的电台节目主持人写信,“可否帮我成就梦想?”这句话打动了主持人。面试通过,柴静每天带着一摞稿子和磁带,踩着单车去录节目。等到毕业时,恰好长沙要成立一个新的文艺台,柴静去应聘,考核之后留下。那时候只有300元的工资,180元在城边租了两室一厅的房子,地板上扔几只大垫子,一台CD机放在旁边,正式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主持了三年的《夜色温柔》,节目成为名档,也拥有了大批听众,柴静当上湖南文艺广播台综艺部副主任,有专栏,出过一本名叫《用我一辈子去忘记》的书。可她总感到自己的人生不该这么苍白,就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有一天,有人托柴静为电视节目招募一个“性格激进”的主持人,久寻未果。柴静干脆说,我来试试。第一期节目,她戴着假发套,穿着红西装,别提心里那个紧张了。她双手紧紧握着话筒,陪诗人沈浩波站在舞台上,大声朗诵“在通往牛逼的路上一路狂奔!”没有一点出镜经验的柴静,还不知道把脚站成丁字步上镜才好看。经台下一个同事悄悄提醒,才削足适履改变站姿。
    也正是这次意外的出镜,触动了柴静,她毅然选择辞职去北京读书。柴静实在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孩,不干本职的会计工作,做电台主持人,刚混出点名堂又辞职去北京。后来,湖南卫视改革,《新青年》的制片人找到柴静,于是她一边上学一边在电视台做主持人。
    北广毕业后,柴静又不安于现状了,她决定去中央电视台闯荡江湖。20来岁的年轻人正是刺头,央视评论部副主任陈虻第一次见柴静时,翘着腿问,“你对新闻的什么感兴趣啊?”柴静也翘着腿回答,“新闻背后的人。”陈虻觉得这丫头挺有个性。可柴静进了《东方时空》的《时空连线》,就傻眼了。她对主流新闻话语非常陌生,评论不会写,坐在桌旁干瞪眼。白岩松看着她挺可怜,就递给她一张纸,是他写好的串场词。这张纸柴静后来一直珍藏着。
    在北京无依无靠,也没什么朋友,受了委屈只能自己承担。柴静也挺拗,这么打退堂鼓很不甘心。通常情况下,她一周要做六期节目,意味着每天都要在演播室,两期策划必须自己合成、送审。有时常常做到深夜两三点钟。但越来越被观众和领导认可,让柴静还是获得了大大的满足。
    可让柴静遗憾的是,坐在直播间里播新闻,和前往采访一线完全是两码事,她那股倔劲又犯了,这不是她真正需要的新闻。朋友都觉得柴静是不是有问题,放着能露脸又舒服的主持人不干,非得跑什么现场!可柴静就是去了,到《新闻调查》的第三天,北京公布非典疫情。制片人张洁打电话问她:“想不想做一期非典的节目?”柴静一听来了精神,毫不犹豫答应。她格外珍惜这次机会。挂断电话又不放心,恐怕张洁反悔,又发去短信“请战”,张洁未回。她又追去电话:“我什么时候参加?”制片人说:“在开会。”柴静从家一路跑到会议室。《北京“非典”阻击战》的拍摄,给柴静带来第一份荣誉,她被评为“2003年中国记者风云人物”。在不断地给自己找麻烦中,她向梦想跨越了一大步。
    让生命慢下来看流水拍岸
    中央电视台里,美女如云。柴静自认为外表平平,可女孩没有不爱美的。刚到《新闻调查》的时候,有次采访她穿了件白衬衣,左手腕戴了一个非常非常细的小银镯子。采访前,一个很资深的同事把她叫到旁边指着她的镯子说,“你不戴不会有人不喜欢,戴了可能会有人不高兴。”从那之后,柴静再没有在节目中戴首饰,也不会再作任何修饰,顶多围条小丝巾装饰又御寒。新闻让柴静变得越来越朴素,除非有节目需要她才化妆,生活中总是素面朝天。
    范铭算是央视的美女编导了,和柴静称得上闺蜜。和范铭出去逛街,柴静经常会指着一件衣服问,“要不,我去试试?”范铭很无奈地摇头,“这件衣服你不是有过三百件吗?”柴静的衣柜里,棉麻、灰黑、藏蓝、浅灰白的衣服层层叠叠地一大堆,这新闻做得把她身上的脂粉气都搞没有了。有时,男人们谈起“烟视媚行”,逗柴静,你怎么就跟这个词绝缘呢?柴静抗议,“你们懂什么,我这是风霜之美!”
    柴静曾经这样诠释她的名字,“我是柴静,火柴的柴,安静的静。”别看她外表看起来挺文静,实际上是个小暴脾气妞,对此感受最深的就数陈虻了,两人的对话经常掺着点善意的火药味。
    陈虻教育柴静:“当你知道现实的复杂性时,你不会轻易地褒贬。你20多岁,还早着呢。30多岁,你才知道什么叫平实。”20多岁的小姑娘觉得从头到尾都被挑剔,每天高兴不行,说没思考,不高兴也不行,说不成熟。柴静就和陈虻吵,急了摔电话。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陈虻也急了。“因为这是我的生活。”柴静回答。“可是你要成为一名伟大的记者。”陈虻吼道,柴静的分贝更高:“我不要伟大!”这吵得翻天覆地,势如仇人。冷静下来之后,柴静就会马上检讨自己。但倔强的她就是不当面对陈虻低头认错。
    2008年汶川地震,柴静被派往前线,偶然碰到一家人,她决定跟他们回家。主编在电话里问她,“你想要做什么?”柴静第一次答,“不知道。”《杨柳枰七日》播出后,观众写信来说:“看一遍哭一遍,平实的叙述和人文的关怀打动人心。”央视的一个老人看过《杨柳坪七日》后说:“以前柴静是一个漂亮姑娘。她自己也忘不了这点。但这个节目,她忘了。她跨入成年了。”从那期节目,柴静转变了。以前她会害怕发生什么,现在却很踏实这种“不知道”的状态,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是一种对生活的敬畏。生活就像水,自己会出来。你能做的是没有任何预设地放下,看着水流迎岸拍上。
    2008年下半年,柴静报道奥运会,很忙。有一天堵在路上,出租车司机急得按喇叭,柴静反劝说,“别着急。”说完,她心里纳闷,平时最急躁的是自己,这可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劝别人别着急。原来那颗浮躁的心,不知道在哪天就在不知不觉中沉淀了下来。而她过去的犀利,叛逆是不是都有点偏执?教师节那天,她给陈虻发短信:“好吧,老陈,我承认,你是我的导师,行了吧?节日快乐!”此时的陈虻胃癌晚期在住院,柴静总是抽空去看望这个平时的“冤家”。陈虻说:“柴静离一个伟大记者的标准,还差一点儿‘宽容’。”“宽容是什么?”柴静问。“宽容的基础是理解。”
    陈虻的离去,让柴静对人生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也是在那一刻,她明白了陈虻曾说的宽容的基础是理解在出租车上,极讨厌烟味的她看师傅实在忍得难受,于是伸手说,给我一根吧。她以这种春风化雨的方式去理解人。
    2008年底做工作总结,一个同事问她,“今年你为什么这么感性?”柴静反问,“难道我原来不感性吗?”同事答,“你今年的状态和往年不同。”柴静感慨,“我的成人礼吧!”从22岁到32岁,柴静从一个时刻表现自己的小女孩,成长到一个能够感知和照顾别人情绪的成熟女人。难怪柴静2011年做了《看见》周末版的主持人后,有人说:“央视十年,柴静的变化不是颠覆式的,是成长式的,在《看见》,她变得更宽厚了。”
    做一株静开在繁华深处的雪莲
    节目中的柴静头脑清楚,算账特别快,每次讨论选题,她都能以环环相扣的强大理性说服他人。可一到生活中,她就是个时常犯错的小迷糊蛋。没有方向感,极爱丢东西,手机,钱包,纸,什么都能丢。有一回和朋友姬十三喝咖啡,她抢着埋单,一掏兜,才发现钱包没带。类似的事情常有发生,朋友们也都习以为常。她生活上的漫不经心,反让大家都喜欢保护她宠着她。
    可是当柴静出现在一帮“老男人”的饭局时,她又显得很贴心,还得替他们收拾战场。有一次在饭馆,《读库》主编张立宪醉得不省人事,其他半醉的男人们继续在那里高谈阔论地吹牛,张立宪醉眼惺忪地看见柴静一会儿扫帚,一会儿拖把地清理被醉鬼们吐得一塌糊涂的现场。别看自己醉了,但这个镜头却深深地刻在了张立宪的脑海中。能让张立宪佩服柴静的可不仅仅是这点。一次,张立宪念诗:转过一条肮脏的小路或突然出现的山顶,你的童年就显示在眼前。柴静马上就对出了下句。饭局上谈书,老男人只得装作记忆衰退的样子,支支吾吾应和。很多人到这个年龄,心智属于半死亡状态,完全吃老本,柴静却一直在升级刷新。她热爱读书,也有几个天天读书的铁杆,他们每天都给她推荐不同的书。柴静很感谢这几位书友,因为文学培养了她对灵魂的感受力,让她做出更有深度的节目。
    别看柴静很多时候都无所谓,可有些地方她特别较真。今年,牛博网的创始人罗永浩把柴静和最高人民法院法官何帆都邀请到自己的英语培训学校,跟学生们座谈。每次吃饭,老罗都当着柴静的面大肆吹捧何帆讲得如何之好,却一字未夸柴静。柴静就不服气了,她一个央视名嘴,还被法官给比了下去。经她细心琢磨才发现,何帆准备得格外充分,没有把演讲当成聊天,而是作为一个整理自己专业的机会,再系统地讲给行业外的人。柴静恍然大悟,下次也效仿何帆,与同学见面时带了自己的片子,可让她沮丧的是,播放器出故障,片子没播成,最后的演讲无奈变成了漫谈。柴静就像蚂蚁一样,用敏锐的触角发现有益的东西,然后一点点搬过来。
    柴静喜欢旅行,独自爬山。文字,是她格外看待的,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她认为自己不太会讲话,也不擅长身体语言,感受又丰富,只有文字才能让自己保持平衡。如果将来有一天不做采访和主持了,她希望做摄影师、旅行者或者干脆就做水手,当然,闲暇时可以写些文字。
    做着主持人这么光鲜的职业,又是公众人物,有很多挣钱的机会。可柴静一次也没有接过。朋友们接到邀请柴静出面的饭局、晚会、活动,大家知趣地从不跟柴静提,在电话里就推了。范铭说,“柴静不是对钱没有概念,这个解释也肤浅,她是太爱惜自己的羽毛。她每天事情那么多,要读书、看电影、旅游。但生命时间又那么短,她要合理分配。我理解,她只做内心深处认可的事,这是基于一种价值观的判断。”
    有个周末,柴静和姬十三喝下午茶时争论起美国电影《永无止境》。片中有一种神奇的药丸可以让人无所不能。姬十三认为一旦研制出这种药,人类将受益匪浅。柴静坚决反对:“这违背了人类的生存规律,人需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在北京混迹十几年,她依然住在出租房里,出门打出租。比起那些在北京早就安家立业的同行们,柴静显然是个穷人。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二百天时间柴静都在外面忙工作,做空中飞人,所以她基本没时间谈恋爱。可并不代表柴静没有人爱,如此有才华又精灵的女子,是多少男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冯唐和柴静在一起的消息虽然仅仅只是绯闻,却又许多网友都持赞成态度,说如果冯唐和柴静真的在一起,也合情合理,两人都很有才情,又彼此欣赏。
    柴静却说,“我没有攻的心,只有守的心。我并不高尚,只是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和财富并不能给我带来安全感。对‘最穷主持人’的称号,我没什么好自惭的,也没什么好自得的。”的确,她坚守着自己的内心,做繁华深处那株静开的雪莲,因为她想要的幸福和安全感,来自于内心的强大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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