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大帝朱元璋传_在线阅读

第24章避难武当山
    沈万三将朱元璋的诗一解释,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王如梦初醒,喝令将朱四推出斩首。两旁的差人就要动手,朱元璋这时倒后悔自己不该和沈万三置气,惹出祸来,不过后悔也晚了,也只好随机应变了,忙说:“等一等。王名人轶事爷,您容我解释解释再杀不迟。”“好,那你就说吧。”朱元璋说:“我是一小小的乌梅商人,只知经商,养家湖口,怎敢题反诗呢?我所写的完全是赞颂菊花。因为王名人轶事爷您最喜爱菊花,今天又是菊花盛会,我怎么能不赞颂菊花?我说“群花发时我不发”说的是菊花。因为正月开迎春,二月开杏花,三月开桃花,四月开梨花,五月开石榴,六月开荷花,七月开菱花,八月开桂花。一年总共十二个月,都过了大半了,菊花还没开呢,意思是它开得最晚,怎么不对呢?说‘我若发时百花杀’。就是说秋后了,别的花全开败了它才开呢,这叫‘百花杀’。‘秋风场里战一阵’是说菊花抗寒,敢与西北风较量。‘赢得满身披黄甲’是说九月菊花在秋后更加鲜艳,菊花又名黄花,所以说是‘披黄甲’。我夸菊花,赞菊花,怎么能说这是反诗呢?望王名人轶事爷再三思之,我实在冤枉啊!”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王一听,朱元璋说得条条是道,句句在理,抓不到什么把柄。杀了他,恐怕百姓不服;放了他,我倒落个收买民心。想到这他哈哈大笑:“朱四客商,你真是才高过人哪。来人,给朱四客商敬酒三杯!”张玉心里话;老庸才,你倒霉去吧。沈万三心里更加别扭,像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酒宴已毕,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王又命群臣一直把朱四送到府门外,并派王府家将所赠的实物一齐送到梅马招商店。
    朱元璋平安无事地回来,大家又是一番喜悦。到了晚上,朱元璋回到自己房中,和马小姐刚说了两句话,梅士祖和马从容二位老人家神态慌张地走进来了。朱元璋忙问:“出什么事了吗?”马从容说:“方才帅府来了一名内差,名叫华云虎,他原来跟我们哥儿俩学过几天武艺,也算是记名的徒弟。这个人挺正直,讲义气。他是刚从京城回来的,到了家还没站住脚呢,就来找我们哥俩,让我们转告你赶快离开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因为你在菊花会上露了面,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王和文武官员都认识了你。如有一点风吹草动,人家就马上抓你。他还说在京城发现了三张告示要缉拿三个人:一个是马踏贡院的怀远安宁黑太岁、打虎将军常遇春,一个是大闹万花楼的神箭小霸王郭英郭世俊,还有一个就是你。说当年是你指使他们大闹武科场,捉拿至正天子,后来又指挥众举子突围。所以他们画影图形,晓喻各州城府县、要路渡口严拿你们。拿住者升官;报官者有赏;知情不举者同罪;隐藏不献者杀头。告示即日可到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咱们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现在要想明着走恐怕走不出去了,我们老哥俩商量了一下,只有假借武当山真武顶庙会,以降香为名混出城去。真武顶的道长是我的老朋友,先在那里躲避几天,看看动静,再作打算。”朱元璋一听皱了皱眉,想不到事情竟来得这么快,事到如今,也只有先离开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后投奔于桥镇找刘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先生去。他点了点头说:“就依二位老人家,我们连夜就走。”他叫马小姐收拾东西,自己又到前边来找何二愣、范永年他们。这十个没心没肺的人是吃得饱睡得着,早就钻了被窝了。朱元璋把他们都叫起来,只告诉他们,要到武当山去降香,马上就动身,路上决不许惹祸。十个大个一听上武当进香,又能美美地玩一次了,心里一高兴也不困了,一齐答应:“舅舅,您就放心吧!”说着大家赶紧起来收拾东西,整整忙活了一宿,天光刚亮就都准备完,了。梅、马二位老夫人上了一辆车,马小姐和朱元璋上了一辆车。两位老东家把店里的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马六看管,跨上车辕亲自赶车直奔武当山而去。城门那儿虽然有人盘问,那些门军们也都是二位老英雄的相识,一听说是降香的,也就没加阻拦。他们男女十六人离开了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车走如飞。不几日,已经来到武当山。
    真武顶庙会的正日子是九月二十八,可那做买做卖的从八月节一过,就都往这儿奔了,所以这里早已是热闹非常。庙内的道士们听说朱四客商带家眷前来降香,都恃别高兴。怎么呢?因为前些日子武当山的道士们到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买乌梅,朱元璋不但分文没收,反而款待了一番,所以道士们都感念朱四爷的好处。一听说他来降香,都来到山下迎接,道长还把后边殿堂腾了出来,扫得干干净净安排内眷居住,又派了小道士殷勤伺候。朱元璋上了布施白银五百两。大家安顿好了,朱元璋对梅士祖、马从容说:“二位老人,请你们看住这十个大个子,千万别叫他们出去,倘若惹出点麻烦来,咱们拉家带眷的可就不好走了。”自此之后,二位老英雄轮流着在院子里头转游,看得很紧,谁出去也不行。这十个大个的脾气也不一样,干什么的都有,陈庆、冯胜、杨春、李茂这四个人比较老实,一看反正也不让出去,就干脆躺在床上睡大觉;曹武、高石两个人找了个棋盘在那儿下棋;薛仙、李霸噘着嘴生闷气;何二愣急得乱转。范永年嘟嘟囔囔说:“哎!我说你们听听外边那个热闹劲,说书的、唱戏的、打把式的、卖艺的、耍猴的、跑马戏的,多有意思呀!这么大的庙会,在咱们那儿根本就没听说过,这要是让咱们下山逛逛去,那够多好哇!可惜就是不让去,也不知舅舅这是怎么了?非把咱们这些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们圈在屋里不可,与其这样,还不如别带咱们呢!倒是眼不见嘴不馋,耳不听心不烦哪。这可倒好,只许你听着不许你去看,都快把我憋死了,想买点东西都不行,这不是跟坐牢一样吗?”何二愣说:“可不是吗。刚才薛仙出去了三回,都叫马老爷子给顶回来了,真没法儿。”范永年说:“要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说着说着他又扒着窗户缝往外看,盼望着俩老头一打盹好能溜出去。何二愣说:“你就别看了,没门儿。咱们那两位舅老爷胆大心细,咱们算计不了他们,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蹲着吧。”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还一个劲地打主意,猛然一眨巴眼:“哎!我说老范,你不兴假装闹肚子,多去几趟茅房,兴许老爷子一烦了,就不跟着你了。”范永年一听:“对呀,咱试试看哪!”说着他站起来捂着肚子往外就走,刚到门口,马从容就喊了一声:“永年哪,你于什么去?”“上茅房,您快把门开开呀,我都憋不住了。”马从容把他放出去,自己站在门口看着,直顶他回来。谁知一会儿工夫,范永年就去了三趟。老头刚坐下,范永年又出来了。老人家冲着屋里叫了一声:“二愣啊。”“哎!干什么呀?”“你去跟着永年上厕所,快点回来,听见没有?”何二愣一听,行了!暗暗高兴。心里话:舅老爷呀,你算上当了。他虽然心里欢喜,可是表面上还假装着不愿意的样子。“舅老爷,这么大的人,上趟茅房干吗用人跟着,我不去。”“你小子又耍二性子,你舅舅不是不让你们出去吗?叫你跟着,就是叫你看着他点,别让他走了,听见了吗?快去吧!”何二愣哼了一声,慢慢腾腾地走出来,故意对马从容说:“舅老爷,要不我替您看着门,您跟他去得了。”老人家把脸一沉:“少说废话,你就快去吧!”何二愣这才跟着范永年走出了庙门。一出门,何二愣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永年,怎么样?老头上当了吧!咱们快点走,你从东边往西边逛,我从西边往东边绕。呆会儿咱们要是不回去,舅老爷准得出来找咱们,他要出来顶多能找回咱们一个去,咱们俩今天玩个够。想着多买点好吃的,好给那几个傻家伙带回去,听见没有?”范永年点点头:“就那么办了。”两个人一东一西就撒腿走了。
    不说范永年,单说何二愣,一进庙会他的两只眼睛就不够使了。十来里地的大庙会场无边无沿,各种买卖人吵吵嚷嚷,人山人海,挤挤拥拥,热闹非常。何二愣这儿瞧瞧,那儿逛逛,可开心了。天到晌午了,他也走累了,肚子也觉着饿了,可还没走到会场头哪!他想,我先找个地方弄点饭吃,吃饱了喝足了再逛一大圈,好回去顶着挨训。他一眼看见靠着河边有一个清真教的大饭棚,门前有一块木牌子,上写:“进来顺。”里边刀、勺、案板叮当直响,一阵阵酒香、肉味迷住了他。他往里看,一张张的高桌,围满了吃饭的人们。心想,我不走了,就在这里吃吧。他刚往这儿一站,伙计就过来了。这伙计长的挺甜,重眉毛,大眼睛,双眼皮,吊眼角。头戴蓝边小帽,蓝布衣裤,白袜青鞋,白袖头,肩膀上搭着条雪白的手巾,腰里系着短围裙,整齐利索。笑嘻嘻地来到何二愣的面前:“大爷您吃饭吗?往里请吧!”何二愣点了点头,跟着伙计来到里边,找了个空桌。伙计把桌子擦了擦,拧过一个手巾把儿,叫二愣擦了擦脸。又倒了一杯热茶,放好了吃碟竹筷,忙说:“大爷,您吃什么,喝酒吗?”何二愣腰里有的是钱,因为光卖乌梅分红就得了二十两。财大气粗,说话硬气呀:“伙计,你给我来四个凉的、四个热的八个菜;烧、黄二酒一样一坛;一只白斩鸡外加二斤清炖牛肉,一条红烧鱼;十个馒头,一碗三鲜汤。”伙计一听愣了:“大爷您有客吗?”“没客,我自己吃。”“啊?您用得了那么多吗?”何二愣一笑:“这我还怕不够呢,吃着看吧。”伙计一想,这位爷饭量可真够大的,他这一顿饭,我一个月也挣不出来呀!我看他吃不了。又一想,反正卖饭的不怕大肚汉,他只要有钱就行,伙计喊下去,工夫不大就把酒菜端上来了。何二愣自斟自饮吃得挺美。
    他吃着饭一抬头,只见伙计在门那儿直出怪像,不停地用手指着自己。何二愣可生气了,啪的一声把酒杯一蹾:“我说伙计,你找死啊!”伙计吓了一跳,忙过来施礼:“大爷你别生气,这酒菜哪样不合意,我给您换。”何二愣把眼一瞪:“换不换的不要紧,你干吗总出我的怪像啊?难道你瞧着我别扭?”伙计赶紧赔笑:“大爷,我不敢出您的怪像,您老是我们的主顾,我们请还请不到呢,能瞧着您别扭吗?”“那么你为什么总指点我?”“大爷您不知道,我一说您就不生气了,你瞧见了吗?”他说着往门那儿一指。何二愣一看在饭棚角那儿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那姑娘虽然穿得很破烂,长得倒有几分姿色,水汪汪的一对大眼睛,好像是刚哭过似的。何二愣更火了:“我问你为什么指点我,你让我看她干什么?”伙计说:“您先别急,事情就出在她的身上。这个姑娘是我的邻居,她们孤女寡母,日子过得挺苦。她娘还长年有病,欠了人家好多债。不想前三天那老太太死了,姑娘不但没钱买棺材,债主子还要债来了。我们庄主三阎王非要他娘死前借的那十两银子不可。姑娘急得要死要活的,我们大家只好帮助她先把老太太埋了,又跟债主说了些好话,讨了五天期限。我想这真武顶庙会上人多,给她求求帮,请好心的阔大爷们帮她几个钱,要一个是一个。要是这五天再凑不够,我们大伙就再没办法了。自打您一进来,我就看着您是位济困扶危的英雄,我想叫她跟您张回嘴,讨几个零钱。这个姑娘大腼腆,总是不好意思的。她打着哑迷是让我替她说,我指您的意思是叫她亲身过来好说话。不想我们在那儿指手划脚地让您看见生气了。我说小凤啊,你还不过来,光叫我一个人在这儿挨说!”他这么一喊,姑娘也就羞羞答答地走了过来,先给何二愣道了个万福:“大爷您别怪他,他确实是个好人,您要还不消气就说我吧!”何二愣知道是错怪了人家伙计,他面带歉意:“哎,我说伙计,得了,是我错怪了你,你可不要生气啊!不知者不怪嘛。我要知道是这么回事,我也不能吭声。”伙计连忙点头哈腰地说:“大爷,您这是说到哪儿去了,我还能怪您吗?只要您不生气,我没说的。您还得可怜可怜这个苦命的姑娘。要不然您就把她带走给您当个丫环,也省得她独自一人受罪。”何二愣也是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娘,无依无靠的吃尽了苦头。他想:我还是个男的呢,都受尽了欺凌孤苦,何况她是个姑娘家呢。一阵辛酸眼泪可就掉下来了。“唉!你们快别说了,我都知道。我说姑娘,你们家总共欠人家多少钱哪?”“大爷,零碎的饥荒好办,乡里乡亲的都可以宽限。唯独三阎王陈贵的这十两银子催的急,到现在我还分文没有呢!”姑娘说着哭了。何二愣更难受了,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别哭了。伙计,她家还有什么人呢?”“她啥人也没有了。”“那么她有没有姑姑、舅舅什么的?”“也没有。苦得很哪!”何二愣看这伙计心眼挺好,便有心从中说合,让他收了姑娘,便问道:“那么你家呢?”伙计说:“大爷,我家里有一个老妈妈,六十多岁了,还有一个屋里的总闹病,俩孩子几张嘴,都等着我给挣饭吃呢。不过,我在这饭馆倒还比她强点。我每天带回点‘折罗’去,还能对付个半饱。这几天小凤就在我家住着,可这总归不是个长久之道哇。庙会一过,我们就得歇呀!”何二愣一听,没再说什么,从腰里掏出来一些散碎的银子,放在桌子上,又从贴身的衣服里把自己攒的那张银票拿了出来,看了看,正好是十两银子,说:“姑娘啊,这张银票也不多,都给你吧,把它兑开还了账。这些散碎银子你再买点什么东西,做个小买卖也好湖口,多喽我也没有了。”伙计一瞧:我的妈呀!这可真是个财神爷呀,我干一年,也挣不来这张银票哇。看这位英雄可真是个好心眼儿的人,忙向小凤说:“小凤快磕头吧!”姑娘跪倒,噗通噗通就给何二愣磕了几个响头。何二愣说:“别价别价,快起来吧!Y姑娘站起来,千恩万谢的。伙计心里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大爷,不知您府上哪里,贵姓高名,日后……”何二愣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别问了,我也是个孤儿呀,要不是我舅舅拉把我,我哪来的钱哪。姑娘啊,你就破银票还账去吧。”小凤又给何二愣道了个万福,拿着银票换银子去了。伙计对何二愣更加敬奉。何二愣心里热烘烘的,甜滋滋的,吃东西更香了。工夫不在,他就把饭吃完了,把伙计叫过来:“快给我算账吧!我还有事呢!”“大爷您别给了,我候了。”“那还行,你拉家带口的不容易,怎么能让你给呢?”伙计这才给算了账,总共三两七钱九分。何二愣掏出了一把碎银子足有四两多:“你都拿去吧,剩下的是给你的酒钱。”“谢谢大爷。”何二愣辞别了伙计,走出了饭棚。
    他打算再逛逛庙会,刚走不远,就隐隐约的地听见在一片枣树林里有人说话:“你光给我本钱不行啊,借的那个时候是驴打滚的利,你把它都给我还不够呢!”“那你要多少?”“起码也得五十两。”“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不是欺负你,我是喜欢你。打早我就看着你不错,借给你们家钱也是冲着你,如今你娘死了,我到你们家找你好几回也没找着。后来才听说你到刘伙计他们家住着去了。你知道我多着急,有心上那儿去找你吧,又太不方便。今儿个可巧,咱们俩碰到一起了。这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前生造定的好夫妻。你跟我到家,给我做个小老婆吧!”“你别胡说!”“我怎么胡说呢?这是真情话。这儿也没外人,你害什么臊哇!你要能答应我,这账你就甭还了。”“我认可还账。”何二愣一听,说话的声音是一男一女,那女子的声音像方才在饭棚求帮的小凤。他一想,这姑娘可能又碰上坏了人,那男子八成儿没安好心。不行,这个事我得管,送人送到家,救人救个活嘛!他想到这儿,又往前紧走了几步,瞧见路旁的枣树林里站着两个人。那男的长得细长身子溜肩膀,大罗锅腰,站在那儿好像晒干了的大虾米,蚕豆瓣的脑袋瓜子,苕瓜脸,像馄饨片一般的两片小老鼠耳朵,酒糟鼻子头,破瓢嘴。这个人虽然长得其貌不扬,令人恶心,可他的穿戴很讲究,头戴绿缎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巾,身穿绿缎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氅。见他嘻皮笑脸地挡住了小凤的去路,何二愣火了。他三步并两步地来到切近,喊了声:“站住!你是干什么的?”这小子听见喊声回头一瞧,只见后边来了个大个,身高足丈,胸宽背厚,靛脸红眉;头戴紫缎子扎巾,迎门高挑三尖茨姑叶,左鬓边戴一朵青绒球,脑后双飘带。身穿紫缎子箭袖,腰系大带,薄底快靴;闪披英雄氅,好不威风。这小子一看愣了:“啊!你是干什么的呀?”“走道的。”“噢,走道的,那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不管你是什么水,我要问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们俩是一家子。”“她是你什么人?”“她……是我家里的……”小凤在旁边早就看见何二愣了,心中暗暗高兴,就是没吭声。一听这小子跟何二愣撒谎,就赶紧分辩:“大爷,他胡说,他就是我们村的三阎王陈贵。我跟他一点亲都不沾。方才我换了银子回家,刚走到这儿,他就把我拦住了。本来我娘活着的时候借了他十两银子,可现在他要五十两,还说了些个不三不四的话。”何二愣把脸一沉:“你要干什么?”“哎,你别听她的一面之词呀!你是外乡人,不知道这里的底细。她妈活着的时候已经把她许给了我,我才借给她们的银子。你快走你的道,别管我们的家务事。”“我非管不可!”三阎王看了看何二愣子,把嘴一撇:“但不知你是怎样个管法呢?”“我叫你学好。小凤,给他那十两银子叫他走!”姑娘赶紧拿出了十两银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何二愣。何二愣接过银子往他前边一扔:“给你!”三阎王一看何二愣把银子扔过来了,不由得把小眼睛一瞪:“黑大个,你成心找不自在,不想活了是怎么着?要管闲事,你也不睁眼看看我是谁?我大伯是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帅陈也先,我姐夫是本地面的县太爷,我陈贵在武当山这一带一跺脚四街乱颤。凭你个外乡人还能飞得出我的手心去吗?是私打,是官告,你都是甘受其苦。听我的劝,你快走,没你的事,如其不然我砸碎了你的骨头!”说着把大氅一脱,摆出了要打架的样子,他想着把何二愣吓跑就得了。其实何二愣的气也早压不住了。这是现在呀叫朱元璋给调名人轶事教的好多了,要是头三年他早就过去揪他的脑袋了。陈贵这小子窜到了何二愣面前,喊了声“着打!”抡拳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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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擂台受辱
    陈贵喊了声“着打”,挥拳直奔何二愣面前。何二愣往旁边一闪身。陈贵这小子根本没什么能耐,只不过是仗势欺人,他哪会武术哇!由于用力过猛,一时收不回招来,往前抢了两步,差点没闹个狗吃屎。何二愣就势一回身,没费事按住了他的后脖梗子,右手攥紧了拳头,用力照着他的罗锅砰地就是一拳,打得这小子吭哧一声就叭下了,鼻子也抢平了,嘴唇也肿起来了,还把门牙磕掉了仨,连鼻涕、哈喇子带鲜血弄了个满脸花。他疼得哎哟哟哟直叫,连滚带爬地躲出好远,不敢跟何二愣发火,指着姑娘说:“小凤啊!小凤!你等着我的,你勾野汉子打我,我跟你完不了。咱们回庄见!”何二愣听了这些话,更火了:“好小子,你血口喷人,我非揍死你不可!”一边说着,一个箭步闯过去,抓住陈贵,上用拳打,下用脚踢,打得陈贵满地打滚,爹妈乱叫。小凤一看可吓坏了:照这么着,一会就把这小子打死了,打死他倒不要紧,怕的是出了人命,恩公得吃官司。小凤姑娘是个有心的人,赶忙说:“恩公,住手吧,你何必与他赌气,就饶他这一次吧。”别看何二愣是个直人,他明白姑娘的意思,本来舅舅就不让打架惹祸,今天这是实在忍无可忍了才打的他,既是姑娘说了话,也只好就坡下驴。他把手一撒说道:“陈贵你听见没有,要不是凤姑娘给你说好话,我今天一定得送你回老家。我虽然饶了你这次,可不能惯着你下回,你如果再敢敲诈勒索,叫我碰上可小心你的狗命,起来吧!”这个三阎王刚才还大摇大摆的盛气凌人,这么会儿工夫叫何二愣给打得像个夹尾巴狗一样。这小子原来是个滚刀肉,臭皮囊,他站起来看了看何二愣,想走又有点不甘心;不走吧,还惹不起。他愣了一会儿,拍打拍打身上的土,又冲着何二愣说:“大个子,你能打我算什么能耐呀?有本事跟我走一趟,我看你也就是在我面前装英雄好汉。”他这句话,还真把何二愣的火给激起来了:“你说什么?”“我让你跟我走一趟你敢去吗?”“跟你到哪儿去?”“找我四哥去,离这儿三里地有一座擂台,那是我四哥立的,你敢去,我四哥非要你的命不可。”何二愣微微一阵冷笑:“你小子少说大话,头前带路。”“那好,你就跟我走吧!”三阎王头前领路,何二愣迈大步紧紧跟随。小凤姑娘一看何二愣上他的当了,赶忙上前拉住说:“恩公去不得呀,那擂主乃是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帅陈也先之子、人称神手小太保名叫陈士仓。他心黑手辣,在此地立擂,百天打死打伤的英雄不计其数。你若前去,必然凶多吉少。”何二愣一笑:“姑娘,不要长他人的威风,灭俺何二愣的锐气。俺这一生中就怕两个人:一个是俺舅舅,一个是小兄弟李文忠。除他二人之外我是一概不惧。你赶快回家去吧,我这就走了!”说罢,他像旋风一般紧跟陈贵往擂台而去。
    二里地也不算远,拐过这座山环就到了。高老远的就看见了小岭前边的擂台。这个擂台方圆足有十五支左右,台面上铺的都是三寸厚的木头板子,创得跟镜子面一样平,上边油着棕红色的油漆,明光锃亮,周围一圈二尺多高的木栏杆,左右两边有二十磴木台梯,紧里边上下两个场门,跟戏台上的出将入相一样,当中是刀槍架,上边摆着刀槍剑戟、斧钺钩叉、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棍架棒、拐子流星、鞭铜锤抓,带环的、带刃的、带尖的、带刺的,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寒光闪闪,杀气腾腾,上边是两丈多高的芦席顶子,前边是彩绸扎的牌楼。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上联写:“拳打南山斑润虎”,下联配:“脚踢北海浪里蚊”,横批四字:“天下无敌”。擂台的下边挤满了人群,擂台的对面高搭着一个弹压台。楼有一丈多高,上边坐的都是武职官员。陈贵说:“到了,你小子可不要跑了。”说完他撒腿往后就跑。何二愣站在人群外边等着陈贵前去搬兵。工夫不大,就见擂台的上场门帘一挑,从里边走出一个人来,看年纪不过二十二三岁,中等的身材,细腰扎臂,面似铝粉,白得出奇,两道细眉,一双鹞子眼,鹰钩的鼻子薄嘴唇,两耳扇风。头戴粉罗帽,四排粉绒球,迎门茨姑叶,身穿粉缎子软靠,上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朵朵,紧袖口银护腕,腰系一巴掌宽的白丝板带,下边是粉缎子兜裆滚裤,足蹬高腰软帮青大绒的抓地虎快靴。他就是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帅陈也先的四儿子,人称神手小太保陈士仓,陈贵所说的四哥。按说陈贵和陈士仓早就出了五服了,排都排不上辈了,可是陈贵为了巴结这门官亲,就总往陈也先家里送重礼。陈也先一看有利可图,也就默认了这个侄子,两家走得还挺近乎。陈贵也就仗着陈士仓的势力,在本地面招摇撞骗到处欺人,这一方的百姓谁也不敢惹他,给他起个外号叫三阎王。陈士仓年纪不大,文武双全,可有一样,就是奸诈多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狡猾。只因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没有元帅,陈也先就在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王古伦铁木耳的面前保举他当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元帅。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王可就答应了。这件事张玉挺反对,因为陈也先素常总是依仗权势欺上压下,苦害百姓,张玉想,再叫他儿子当了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元帅,他就跟虎生双翼一般,好人就更没活的路了。所以他就对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王说:“陈士仓无功为帅,唯恐众将不服。我看可以叫他在武当山立擂一百天,也不管是众将、三军、黎民百姓,都可以登台打擂,有谁胜过陈士仓谁就为帅,假如百天之内无人胜他,再叫他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任。”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王觉得张玉之话有道理,就叫陈士仓立了擂台。张玉想,一百天之内,还能没有人胜过他?谁知道陈士仓这么小的年纪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呀!开始立擂,打擂的还真不少,可是哪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光有名的教师爷就叫他给打败了十多位,无名之辈就更数不清了。这擂台立了九十多天了,后来这些日子根本就没人敢上擂台了。陈士仓就光等着到日子去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赴任了,冷不了今天陈贵跑到后台来了,把何二愣打他的事说了一遍。陈士仓一听,哈哈大笑:“这算不了什么,我给你报仇就是了,咱们先把打你的那个小子寒碜寒碜,然后再将他置于死地,给你出出这口气。你先到南边戏班子里借一身肥大的花衣服,把桐油、扑粉都预备齐喽,等着瞧好吧。”陈贵不知道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只好前去准备。陈士仓叫过来四个打名人轶事手:“你们在上场门这儿等着听我的吩咐。’他把手下人都安排好了,才挑帘出来。站在台口上往下一看,一眼就瞧见了何二愣。因为何二愣的个头比别人都高,又听陈贵说过他的穿著打扮,断定此人定是陈贵的仇人。用手一指喝道:“你是打擂的吗?”这下子可把何二愣给问住了,有心说是打擂的,一看陈士仓这个架势又怕自己不行;有心说不是打擂的,又怕人家笑话。陈士仓一见何二愣稍一迟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说那蓝脸的小子,你怎么不敢吭声呢,闹了半天是个窝囊废呀。既然你怕了,就饶了你这条狗命吧。”这几句话说得何二愣实在挂不住了,直觉着脸面发烧,大喊一声:“姓陈的,你不要撒威卖狂,俺并不惧你!”说着话,分开众人,从左侧台梯走上了擂台。他恨不能一口吃掉陈士仓,到了台上二话没说,抡拳就打。陈士仓一瞧,说:“哈哈,小伙子挺猛啊,看我的!”他往旁边一闪身,何二愣的拳头打空了,陈士仓反转身用单掌带动风声奔何二愣的脖项切去,何二愣一低头,掌虽然走空了,可是陈士仓往下一矮身,就势使了个扫膛腿。耳听噗嗵一声,何二愣坐在擂台之上。这时从上场门,噌噌噌噌跳过四个人来,将何二愣按在地下:有的给擦粉,有的给戴花,看擂的人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闹得何二愣更傻了:“我说你们要干什么?”陈士仓一听笑了、伸手拿过来一件女戏衣给何二愣套在身上,对台下边的人们说:“诸位,你们看见了没有,这小子想在咱们这儿称光棍,方才他在西山口打了我兄弟陈贵还不算,又说了些个不在行的话。今天当着你们大家伙,我要寒碜寒碜他,给他擦上粉,戴上花,叫他游趟街,在武当山真武顶转一圈,回头再说。也让他知道知道我们姓陈的不是好惹的。”何二愣一听可吓坏了:我的妈呀!原来他们是叫我游街呀!这可太缺德了!“我说姓陈的,我打擂打输了,要打要罚随你便,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不去游街,你干脆把我宰了吧!”陈士仓说:“宰了你?没那么便宜!陈贵呀,你拿一面锣跟着他,叫乡亲们都瞧瞧。”四个打手掐住何二愣,陈贵在后边敲锣跟着,由台梯这儿往下走,要去武当山游街。何二愣心想:这太难看了,干脆快跑吧。他两只胳膊一使劲,把四个打名人轶事手挣开,嘻嘻嘻跑下擂台。陈士仓在擂台上叫道:“大个儿,你站住!乡亲们拦住他!”看热闹的人们早就恨透了陈士仓,谁管这事呀!大家只是干喊:“把他截住!把他截住!”可是谁也不动,就是陈贵和那四个打名人轶事手在后边紧追不放。何二愣用双手捂着脸,一边跑一边嚷:“你们别追了,我还回来呢,我找我舅舅去,等会儿再来跟你们算账。”陈士合一听笑了:“既然他去找他舅舅,那就放他走吧。我看他舅舅一定也是草包,他老爷必然更是饭桶!”那四个打名人轶事手一听这话不追了,可是陈贵还是舍不得放,一定要报挨打之仇,在后边紧紧追赶。
    何二愣跑下擂台,撒脚如飞直奔真武顶。因为他不敢抬头,跑得又猛,道上的人们只好给他让路。他正跑着呢,前边也来了一个人。何二愣收不住脚,与前面来的那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人往后倒退了两步,啊了一声。何二愣听声音好熟,抬头一瞧正是朱元璋。那位说,朱元璋怎么来了呢?因为何二愣、范永年他们假装上厕所,半天没回来,马从容老头心眼实在,还真以为范永年是去厕所了,没往心里去。等梅士祖接班来一看,少了两个人,就问马从容:“二愣他们俩干什么去了?”马从容说:“上厕所了。”“什么时候去的?”“去了好大一会了。”梅士祖很不放心,赶紧到厕所一看,根本没有他们,就知道是马从容上当了,赶紧回来对朱元璋说。朱元璋一听就急了,说:“咱们得赶快分头去找,不然闹出点事来,咱们就走不了啦!”他叫马从容看住曹武、高石等人,自己和梅士祖两个人下山,分成两路去找何二愣、范永年。
    朱元璋下了山,逢人就打听,遇人就问,可巧正问到饭棚伙计刘云的头上。刘云就把何二愣在饭馆吃饭、救小凤的事对朱元璋一说。朱元璋听了心中非常高兴,心说何二愣虽然撒谎溜出来玩,却办出这样的好事来,确实不错。又问伙计,后来那个大个又到哪儿去了呢?刘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朱元璋跟伙计刘云正说话呢,小凤姑娘慌里慌张地跑来了,说:“云哥哥,可了不得了。刚才救我的那个恩公上擂台打擂去了,他到那儿准有危险,你知道他家在哪儿住吗?我好去给送个信儿去。”刘云说:“我不知道。”用手一指朱元璋:“你问这位吧。”小凤一看朱元璋,说:“你知道方才救我的那位思公的家吗?”朱元璋点点头说:“你不用去了。我是他舅舅,有什么话对我讲吧。”小凤一听是恩公的舅舅到了,就上前下拜:“恩公为了救我,打了陈贵,陈贵使坏,激恼恩公前去打擂。那擂主神手小太保陈士仓心黑手辣,他与三阎王陈贵又是叔伯兄弟,他们准不能轻饶了恩公。您快去找他去,要不他非吃亏不可。”朱元璋说:“好,姑娘你就放心吧,我马上就去找他。”说罢辞别了刘云、小凤,急忙赶奔擂台来找何玉愣。因为他心里着急,只顾扬着头往擂台上看,一不小心正跟何二愣撞了个满怀。朱元璋刚要道歉,一看撞倒的是何二楞,只见他脸上擦着粉,头上戴着花,鼻梁子上抹着老厚的桐油,还穿着一件女袄,一时摸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就问:“二愣,你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个什么呀?”何二愣听声音耳熟,抬头看见舅舅来了,当时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委屈,唰,眼泪就掉下来了。朱元璋更纳闷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二愣说:“舅舅别提了,可丢死人了。方才有一个叫陈贵的地痞,在道上欺负民女,让我看见了,教训了他一顿。他硬叫我上擂台,我本不想打擂,可是叫那个擂主陈士仓把我骂得实在抬不起头来,我才上去打擂。没料想,刚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就让人家把我踢倒了。他们擂台上的规矩太缺德了,立时三、四个打名人轶事手把我按在地下,就给我往脸上抹油、擦粉,穿上这件衣服,还说叫我去游街。我一看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把他们挣开,跑了下来,人家还在后边追着呢。舅舅,咱爷儿俩快走吧!”一边说着,一边脱了那件女衣服,扔在路旁。朱元璋一听这话,腾地火就上来了,直气得钢牙直锉,心中暗暗骂道:擂主哇擂主,你也太不讲理了。登台打擂,输也罢,赢也罢,不是你的对手,打死也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糟践人哪,太不像话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陈士仓是何许人也。朱元璋想罢拉着何二愣就要找陈士仓算账,可是他又一转念,不能去。我这次降香,只不过是掩人耳目,想离开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于桥镇,去找刘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怎么能登台打擂呢。究竟暗地里有没有追兵,我也不知道。倘若我一登台被官兵看见,我一个人倒好脱身,可是还有二位老人和秀英呢,到那时我们大家全走不了了。我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去于桥镇的大事,不如吃个哑巴亏算了,先回武当山再说吧。朱元璋压了压心头怒火,说:“二愣,不去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省得跟他们置气。”说着拉着何二愣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后边有人高喊:“哎!大个站住!”从后边赶来一人,正是三阎王陈贵。他左手提着大铜锣,右手拿着锣槌,后边还跟着几个打名人轶事手。来到近前把眼一瞪,用锣槌指着何二愣说:“好小子,你快把那衣服拾起来穿上,快跟我游街去!跑了就算完了?到你王八窝里,我也要把你追回来!”他这一咋呼不要紧,朱元璋可听不了啦,看他这个吹五闹六的样子就不像好人。朱元璋把脸一沉,用手一指陈贵:“哎!你是干什么的?”三阎王陈贵翻了翻眼皮,看了朱元璋一眼,神气地说:“我是奉了我们擂主爷的命令,带着他游街的。你是干什么的?少管我们的闲事!”说着就向身旁的人一努嘴:“给他穿上!”朱元璋往前一迈步:“慢着!我怎么管不着,我是他舅舅!”三阎王一听,是何二愣的舅舅来了,这才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地仔细打量朱元璋。看完了他一撇嘴:“噢,闹了半天是草包来了。”朱元璋一听,差点没把肺气炸了,这小子不会说人话。他把脸一沉:“你这个人为什么这样蛮横无理,竟敢出口不逊!”陈贵一瞧朱元璋急了,满不在乎地说:“你别起火,你这草包名字,还是我们擂主给起的呢。我们擂主说啦,蓝脸大个的舅舅是草包,他老爷是饭桶。你既是他舅舅,那不管你叫草包叫什么呀?你要不服气就到擂台上问问去呀。”朱元璋一听他这话实在叫人难咽,心想陈士仓欺人太甚了,难道他项长三头、肩生六臂不成?站起来能顶破天,坐下来能压塌地吗?他就是吃人的魔王,今天我也要会上一会,不能大瞪两眼受这鼠辈之气!他越想越有气,说:“二愣,走!咱们上擂台看看去,瞧这擂主究竟有何能为!”何二愣一听舅舅要上擂台,可高兴了,精神头也上来了。眼望着三阎王说:“你小子甭美,头前带路吧,这回要不拆了你们的王八窝,我就不叫何二愣!”朱元璋说:“二愣不要多言,跟着他走。”三阎王在头前带路,爷儿俩跟着他又来到擂台下。
    这时候,神拳小太保陈士仓还在台上骂呢!“诸位,你们别听那大个说去找他舅舅去,他那是找台阶呢,他舅舅也不敢来,看见他的能耐,也就看见他舅舅的本事了。这就叫师父不明弟子拙。恐怕他们家里都是草包饭桶,漫说他舅舅不能来,就是来了,他也不敢打擂。”陈士仓这小子真是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他说的这些话,朱元璋在台下听得是真而又真,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把大衣服一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二楞,自己直奔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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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英雄显神威
    朱元璋再也压不住心头怒火,脱下衣服,刚要上擂台,猛然身后过来一人抓住他的衣襟说:“你不能去。”朱元璋回头一看,正是老英雄压霸金槍梅士祖。忙问:“您可曾找着了范永年?”老人家点了点头:“我在一个卖艺的把式场内找着了他,把他送回庙去以后,才知道你们还没回去呢。我怕你们出事,又到这来找你们。刚才你是不是要上擂台?”朱元璋说:“正是。这个擂主欺人太甚了,您看看把咱们二愣弄成什么样子了?”老人家一看心里固然是很窝火,但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对朱元璋说:“算了吧,吃个哑巴亏得了,常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今天这个擂台说什么也不能上,你没看见吗?”老人用手一指擂台对面的弹压台,只见前排坐着好多武职官员,各个佩带利刃;当中一人身高八尺,胸宽背厚,端肩膀,面似生羊肝,两道抹子眉,一双老狼眼,耷拉嘴角塌鼻梁,连鬓络腮的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扎里扎蓬;头戴钢盔,身贯铜甲,半披半挂绿罗袍,肋下悬挂宝剑。朱元璋一看不认识,忙问梅士祖:“那是谁呀?”“他就是神手小太保陈士仓的父亲,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帅陈也先。他身后还挂着朝廷的告示,上有你、常遇春和郭英的画像,上边写得清楚,三个人俱是国家要犯,有人能拿住其中一个,愿做官封为万户侯,不愿做官赐黄金万两。常言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这个图像画得挺真,你一上擂台倘若被他们认出来,事情就不好办了。不如叫我先上去杀杀他的威风,出口气就得了。”朱元璋一听有道理,说:“您老人家上擂台可要多加谨慎。”老头一笑:“料也无妨。”说罢把衣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朱元璋,分开众人,来到擂台下边抖身形纵了上去。梅士祖落在擂台上,真亚赛一缕青烟一般,如同棉花桃落地相仿,并没有一点声音。神手小太保正在撒威,猛然见从下边纵上一位老者,身高八尺,细腰扎臂,身子骨挺拔健壮。看年纪在六旬开外,面似火炭吹灰,红中透亮,亮中透光,寿眉朗目,准头端正,颔下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须,根根露肉,条条透风;头戴古铜色压尾巾,迎门镶美玉,高挑三尖茨姑叶;身穿古铜色短衣襟,瘦袖口、白钮扣、银护腕,腰系一巴掌宽的黄丝板带,带穗子掖在左助以下,古铜色兜裆滚裤,肥裤腿紧裤角,底下是软帮软底青大绒的抓地虎快靴。老人家站在擂台上稳稳当当亚赛泰山,二目灼灼放光。陈士仓一看,暗打了个冷战,观其外表,知其内情,就知道这个老头不是好慧的。陈士仓赶紧赔笑,一躬到底:“请问老人家尊姓大名,因何上擂?”老人家说:“我祖居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姓梅名士祖。”神手小太保听见“梅士祖”三个字,眼珠一转,噗通一声双膝跪倒:“恩师在上,弟子给恩师叩头。”这样一来倒把老人家闹愣了:“陈士仓,我和你素不相识,因何口称我师父呢?”陈士仓说:“老师,您老人家是贵人多忘事呀,您还记得当年我父子三进双义镖局吗?”老人家一听这句话,恍然大悟。
    原来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帅陈也先有四个儿子:大儿子陈士宽,二儿子陈士佩,三儿子陈士德,四儿子陈士仓。要说他这几个儿子最聪明的还得说陈士仓。陈也先想把他造就成个轰轰烈烈的人才。在他十二三岁时就请教师爷在家教给他武术。可是哪个教师爷也没能在他家呆上过一年,不等几个月他就把你的招数全学会了,你没得教了可不就得走呗。后来根本就请不来教师了,就和父亲学,不久陈也先也教不了啦,只好在各地访查名师高人。他们访来访去就访到了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听说双义镖局有二位英雄:一名金槍教师梅士祖;一名金刀太十马从容。这两位老英雄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一带,无人不知,尤其陈士仓又善使长槍,如果能把梅士祖的槍法学会,就能纵横天下。陈也先满心欢喜,亲身前来拜访。梅士祖知道陈也先是个奸诈贪名人轶事官,不愿意和他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就推说不在家。头一次他没见着;第二次又备厚礼前来拜访,老人家知道了他的用意是为儿求师,就更不能见了,所以还是没见,礼物也没收。陈也先回来跟陈士仓一说,陈士仓这小子鬼心眼儿多,眼珠一转就明白了:梅士祖这不是没在家,而是他有意不见,他们这些行快仗义、久闯江湖的人是不愿意和官宦人家来往的。他总不见,这能耐学不成怎么办呢?最后他想了个主意,对陈也先说:“爹爹,咱必须得来个先礼而后兵,不但要带重礼,而且还得多带兵,到他双义镖局,跟他见面直说,他若答应收我这个徒弟,我就磕头拜师;他若不答应咱就想办法叫他吃官司,等他进了衙门口一打官司,就是咱们爷儿们说了算了。”陈也先一听,就说:“对!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咱们爷儿俩就一块去,到了那儿好能随机应变,见景生情。”爷儿俩商量完毕,这才带着四十名军卒、一份厚礼来到双义镖局,吩咐人往里通禀。工夫不大,伙计马六出来说:“马老东家出门了,梅老东家病了不能起床,我看你们还是改日再来吧。”陈士仓一笑说:“我们就是来探望他老人家的,他老人家有病,我们更得进去问候了。”马六说:“既是如此,你们二位就请吧。”把他们爷儿俩带到房中一看,梅士祖果真病了,二目发浑,没有一点力气。梅士祖瞧见他们来了,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陈也先说了几句话就要走,陈士仓可不然,他在梅老英雄的面前非常殷勤,问长问短,一定要跪倒拜师。梅士祖光是摇头摆手地不应。陈士仓就硬强着给老人家磕了头。回家以后,陈也先还埋怨陈士仓:“不该白给他磕那个头,他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认这么一个空名师父干什么呢?”陈士仓说:“爹爹,梅士祖在江湖上是有头有脸有名的人物,他的好友满天下,又都是有能耐的人。我要是打着他的旗号跟谁去学,谁也不能不教。指着他的名望,我就可以学得满身的好武艺。”从那时起,陈士仓就带足了盘缠钱云游四方,到处以梅士祖的名义这儿住三个月,那儿住两个月的。一连就是五年的光景。这五年的工夫,他访遍了梅士祖的朋友,才把十八般兵器学得样样精通,江湖上给他贺了号,叫“神手小太保”。这些事梅士祖是一概不知。至于陈士仓当年拜师的事,他根本也没往心里去。虽然陈士仓一直是打着老人家的幌子,可是他们两家并不来往。陈士仓到远方外省见人就说他是梅士祖的徒弟,可是到了本地他就一字不提了。他明白他们爷儿们和老人家走的不是一条路,倘若被老英雄知道还不准答应呢。既然如此,为什么今天陈士仓又跪到老头面前叫师父呢?因为他看见老人家上擂台脸上带着怒气,断定此番是来者不善,陈士仓想,他不是想夺这个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元帅,就是我哪儿得罪他了。他上了擂台,我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不如先说些好话,对他恭敬一些,把他对付走了完事。假若他非打不可,我就跟他递递招,就是我真的败在他手,也不算丢人。因为台下的人都已亲眼见我拜师父了,知道了他是我师父,徒弟当然没有师父的本事大了;如果我要是能胜了他,从今往后不管到哪,我就不承认是他的徒弟了。这小子真是诡计多端,奸诈之极。为了这个,他才跪倒磕头叫师父。他的嘴像抹了蜜似的那么甜,一口一个师父长,一口一个师父短,磕罢头说:“只许师父您老人家忘了我,我一辈子也决不会忘记师父您。不管在哪儿我也承认一个头给您磕到地下了,您是我师父。今天是弟子我立的擂,不管您老人家要什么,只管开口:要钱弟子我给您准备去,想做官我去给您讨封,若是弟子惹你生了气,你要骂就开口,要打就伸手,我决不还口还手;可有一样,我绝不能让您老人家上台打擂。”老人家一听,陈士仓真是个巧嘴八哥,怨不得人家都说他嘴甜心辣。今天看来,果然不错。老头想:你今天就是说得天花乱坠,这个擂我也要打。我闯荡江湖一辈子,还不懂得你这套“拴马桩”。你不用想使唾沫把我沾下擂台去。老人家拿定了主意,说:“陈士仓,你既能在大家的面前跪倒磕头,不忘当年,就算是个有心的人,我这里还礼了。不过有句话我要说明:你父子虽然三进双义镖局,可是我并没收你这个徒弟,你管我叫师父,我也不敢答应。江湖上讲究肩膀头齐论弟兄,你算是我个小兄弟,快起来吧。今天的擂我还得打。”陈士仓说:“您可不能打擂,不管您怎么不承认,我也是您徒弟。”老头说:“那不行,我就是为打擂来的。”陈士仓说:“您跟我有仇吗?”“没有。”“咱爷儿俩有恨吗?”“也没有。”“莫非您想做官,为什么非要打擂不可呢?”老人家说:“刚才有一个大个,因为扶危济贫,路见不平打了三阎王陈贵,被你们叫上擂台,踢倒了他还不算,还给他擦了粉,抹了油,穿上女袄,敲着锣去游街。他说去找他舅舅去,你们说他舅舅是草包,他老爷也是饭桶,有这个事吗?”“有哇!”“那就对了,你知道那个大个是谁吗?”“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外甥孙子,我是他的舅老爷,打了孩子,大人出来。今天咱们俩就得试试,你把我打了我算是名副其实的饭桶。从今往后,江湖上就算没有我这么一号;你如果不是我的对手,也莫怪我不留情面。咱们是挤到这儿了,人有脸树有皮么,这口气我也实在咽不下去。”陈士仓一听可糟了,这真是,是非皆因多开口哇!想不到我这一句话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看样子梅士祖他不能善罢甘休,动说的恐怕不行了,那就得打。又一想,打就打吧,我多少年来只能闻你梅士祖之名,没有见过你梅士祖的实能,这倒是个好机会,我先不跟你撕破了脸,等着动起手来再看。我若真的不是你的对手,我再跪下说好的,哈哈一笑算完了。假如你不是我的对手呢,那可别怪我陈士仓意狠心毒不认人了。今天这里可就是你梅士祖的葬身之地了。这小子真是个笑面虎、杀人贼,他想到这儿,赶紧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说道:“老人家,我万没料到那大个是您的外孙。我若知道,要了命我也不敢那么说他,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真格的,咱们爷儿俩还非过过招不行吗?”老头说:“还是伸伸手的好,要不传扬出去太不好听。”陈士仓说:“那也好,既然师父您非打不可,弟子就跟您学两招,您就请吧!”说着话,两个人摆开架式,打了起来。
    你别看陈士仓话说得好,动起手来他可是一招也不让,招招奔致命处打。老人家看得明白,知道这小子心黑手辣,早就留着神呢,不过是要看看陈士仓的武艺怎么样,瞧他有多大能耐。所以只是闪,展,腾,挪,不拿真功夫。陈士仓一边打着,一边想:都说压霸金槍梅士祖是个高人,今天看来并不怎么样,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呀!要早知道他这样,我也不会三次登门拜师。这小子心里有点后悔了,胆子也就更大起来了,抖擞精神,步步逼紧,招招加快,式式凶猛;可是老英雄还是不慌不忙引逗他的招数,这真是姜是老的辣,醋是陈的酸。两个人名人轶事大战了二十来个回合,梅老英雄仍然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再看神手小太保陈士仓鼻洼鬓角已经见了汗了,出气入气不匀实了,上边的招数乱了,脚底下也拌蒜了。老人家一看,这回行了,这才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只见他身似蛇形眼似电,拳似流星上下翻,闹得陈士仓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陈士仓这才看出这位老英雄的盛名确实不是白给的,那真叫沉、稳、准,脚底下干净,手上利索。陈士仓想:我得赶快收招说好的,等着栽了跟头就不好办了。他想到这儿,刚要撤步,就在这工夫老英雄忽然露出了个破绽,脚底下好像一侧棱,大面让给了他。陈士仓一看这可是个好机会,我一脚就能把他踢倒,又何必往外撤呢?他就势抬起了左腿,照定老人家的软肋踢去。他哪知道,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还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瞧见他的腿到了,稍一斜身,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脖子。老人家手攥着他的脚脖子,心中暗想:我要一使劲就能把他扔到台下摔死,可是他练这一身能耐也不是容易的,我若把他摔下台去,这辈子他就算完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又何必赶尽杀绝呢!不如把他扔到擂台上,也不伤他的筋,也不动他的骨,教训教训他,让他也知道知道世外有高人就得了。老人家想这些事只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拿定主意,手往上一扌周,把陈士仓扔了个跟头,自己也抖身形跳下了擂台。看热闹的人们都清楚了,老英雄是手下留着情呢!可是陈士仓并不认输,他从台上爬起来,反倒趾高气扬地眼望着台下的人们说:“诸位,你们看见了吗?方才登台打擂的那个老头,就是咱们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有名的金槍教师梅士祖。其实我本来不想伤他,因为当年我想拜他为师,对他一直很尊重,总想着和他在一块谈论谈论武艺。后来因为总不得闲,没顾得上去找他,我虽然一招也没跟他学过,可我还是把他当成我的老前辈那么看待。不管他怎么不行,我也得让他三分。可是今天他却蛮不讲理,你怎么劝他,他也不听,非试试不可,挤得我实在无路可走了,才答应跟他过招。我们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手了,我还是一让再让,谁想他总是不依不饶的,让我实实不能容忍,我一怒之下才把他踢下了擂台。他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不是自找丢人吗?这么大岁数了,这是何苦来的呢?我要不看当年之情,非把他劈了不可。我说梅士祖!你要不服气还可以上来,你家陈小爷我接着你的!”这小子真是恬不知耻呀!叫他这么一说,台下的人们也都愣了。有的内行就咧嘴,暗笑陈士仓无知;外行们就议论:“这个小太保真有能耐。”陈士仓这些话,差点没把老英雄梅士祖气死。他心想:我明明给你留了情,你反倒得便宜卖乖,说长道短,今天豁出我这条老命去,也得找找这个脸。老人家刚要再上擂台,朱元璋赶紧上前拦住:“您不能再去了。”朱元璋为什么不让老人家再上去呢?因为擂台上有这个规矩:不管你是胜负,只要你一下擂台就不许再上去了,再要上去就算违规,人家弹压擂台的就要出面拦挡,不听者就得法办。要是许可二次上擂台,他陈士仓还敢说那派话吗?这分明是激老人家的火哪。朱元璋说:“您若不理他算捡了便宜,您要一动,那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帅陈也先必然出面,您就算上了他的当,咱不能瞪着眼吃这个亏。不过也不能叫他捡了便宜去,这口气一定得出,您闪到一旁,我上去看看。”梅士祖说:“不行,陈士仓虽然无名人轶事耻,可并不是无能之辈,我怕你顶不住哇。”朱元璋说:“您就放心吧,他跟您动手的招数我都记住了,刚才要是我先上去还真许不行。方才他跟您一动手,我已有了十成的把握,您不必担优。”老头说:“等会儿。倘若你上擂台要被他认出你来怎么办?”朱元璋眉头一皱,把牙一咬说:“那也好,他认不出来,咱们打了陈士仓,就直接奔于桥镇。如果认出来咱们就在这里造反了,也省得整天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我一上擂台,您就要注意陈也先的动静,他要动兵您可千万不要管我,先带着何二愣回山把家眷保护好就行了。”朱元璋嘱咐完毕,抖身形抓住栏杆上了擂台,站到了陈士仓的面前。
    陈士仓一看又上来了一个,这个人身高八尺开外,细腰扎臂,双肩抱拢,头戴蓝色扎巾,身穿蓝色紧袄紧裤,脚下一双薄底快靴,外罩一件蓝色英雄氅。看年纪在二十八九岁,宽天庭,重地阁,剑眉朗目,鼻直口方,大耳有轮,下巴微微向上翘起,不怒自成,光彩照人。陈士仓一瞧这个主儿更不好惹,不由得心中暗暗一惊: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我真得加点小心,不然的话我这百十来天的工夫就算白费了。他想到这儿,双手抱拳:“不知这位英雄尊姓大名?”朱元璋哼了一声:“我乃草包是也。”陈士仓一听这话带刺儿,赶紧追问:“世界哪有叫草包的名字呢?”朱元璋说:“我这是跟着人家沾光,此话是由你口而出,你们给擦粉抹油要游街的那个大汉是我外甥,我是他舅舅。你不是说他舅舅是草包,他老爷是饭桶吗?方才他老爷在擂台上我看得清楚,你心里也明白,谁胜谁负,咱们就不说了。这回我上擂台,是重新打鼓另开张。你若是我的对手,我就什么话也不说了,带着我外甥扭头就走;假如你不是我这个草包的对手,那你可别怪我不对,我可就要不客气了。姓陈的,请吧!”陈士仓一听,这个人说话挺干脆,口气也挺大,闹了半天也是为那个大个来的,有心跟他打,自己总觉得有点胆怯,心里突突直跳;不打吧,当着这么多人,怎么说呢。自己暗恨自己:陈士仓哪陈士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万不该替陈贵“拔闯”,说了走板的话,若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事到现在悔恨莫及。没办法,只有打吧。想到这里,他问道:“这位英雄,不管怎么样你也得留个名啊?”“我姓朱名四,陈士仓,请!”朱元璋将脚并齐,将腰一伏,两手向左右一分,向前走了三步,将过门拉开,斜行绕步,来到当中。这时陈士仓也到了当中,二人将拳一插,打了起来。陈士仓人称神手小太保,拳术上有两下子,可是他不是朱元璋的对手。朱元璋在拳术上集各家之长,创造了自己独有的一套小红拳。但见他在这擂台之上:
    跃步飞身行似蟒,沉肩垂肘立如桩。
    上打一拳难封挡,下踢一腿铁扫堂。
    霸王挥鞭砸臂膀,苏秦背剑刺胸膛。
    退步童子合双掌,进身哪吒闹海洋。
    跨虎登山往前闯,英雄擂台逞豪强。
    那真是拳似流星眼似电,没战几合,陈士仓就热汗直流了。此时,弹压台上的陈也先看得明白:今天自己的儿子准得吃亏,想个什么办法接应他一阵呢?老贼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猛一回头,看见了墙上挂着的图像,哎,怎么这图上的朱元璋和台上的朱四一模一样啊?莫非他就是朝廷要犯朱元璋吗?老贼把牙一咬,我管他是不是呢,先把他当朱元璋拿住,给我儿子救救急再说。他想到这儿,急忙吩咐三军:“快把擂台给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住!”命令传下,众将全下了弹压台,陈也先上马横刀,大喝一声:“胆大反叛朱元璋,你往哪里走,本帅擒你来了!”朱元璋闻听一愣,心里的话:坏了,人家认出来了。就在这一愣的工夫,猛然陈士仓的左腿飞来。朱元璋一闪身,又把陈士仓的脚脖子抓住了。这个时候,擂台下边可就乱了,三军们喊道:“杀呀!拿呀!别叫打擂的反叛朱元璋跑了哇!”朱元璋一想:现在不反也不行了,陈士仓啊,今天我就拿你先开张吧!只见他右手攥住脚腕,腾出左手用力一按他的心窝。陈士仓再也站不住了,噗通一声摔在擂台之上。朱元璋飞起右脚,照定他的心窝猛踢了一脚,神手小太保陈士仓口喷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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