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大帝朱元璋传_在线阅读

第54章智调宝枪将
    于金彪看见脱脱,两只眼睛都急红了,举刀撒马直奔太师而来。脱脱回身大骂徐达:“徐达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你口是心非,明放老夫,暗派于金彪等拦路劫杀,真乃伪君子也!”脱脱话音刚落,于金彪的马已到切近,他举起九耳八环刀刚要劈,这时徐达一马飞来喊道:“于将军名人轶事刀下留人!不可伤害太师,免失我国之信!”脱脱一看徐达把于金彪拦住了,还不快跑等什么!爷儿俩这才紧催坐骑逃回营去。于金彪一听徐达让放太师回营,也就没往前追。他见了元帅,心中一阵惭愧,赶紧滚鞍下马,上前见礼:“参拜元帅,末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令讨死来了。”元帅笑道:“于将军功高如山,何罪之有呢?”于金彪一听这话,心里更难过了:“元帅呀,末将度量窄小,见识短浅,多次顶撞元帅,且与元帅您击掌打赌,只因军前未能取来脱脱人头,理当枭首。”元帅说:“于将军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以往之事不必再提了。于将军前日上阵,占败四杰,生擒张天佐,已大长了我西吴的军威士气,本帅已给你记了头功。将军虽然未胜脱脱,那是因为你掌中兵器不作脸,本帅不怪,来来来,快跟随本帅回城庆功去吧。”说着话,元帅下马搀扶起于金彪。将帅二人携手揽腕,回了滁州城。西吴王以及众将,看徐达与于金彪将帅和好了,自然都非常高兴。
    当下,西吴王在徐达的元帅府摆筵庆功。徐达趁众将军俱都在场,便对大家说:“脱脱此番回营,必定要与我西吴在滁州决一死战。脱脱带来四百八十辆专门用来攻城的奔雷铁车。这种车身长有一丈四,高八尺多,车上有一根八尺多长的铁筒,直冲正前方,下边装有硝磺球,操车者隐于铁棚之内,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伤。攻城时,将铁车靠近城墙,拉动弹簧,让硝磺球与磷片摩擦起火,然后连珠发出,射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烈火。倘若被他的奔雷铁车围住我滁州,不消片刻,这座城池就会变成一片火海,兵将再多也难以抵挡。只有打败脱脱,才能免此灾难。诸位将军虽然能征惯战,久经大敌,俱不能对付脱脱手中的那口削铜剁铁的宝刀。只有八宝托龙金纂沥泉槍才能破脱脱的九凤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刀,本帅已派了将军前去调此宝槍。宝槍一到,脱脱必败。宝槍未到之前,决不能让脱脱的人马靠近滁州城。诸位将军要把通往滁州的咽喉要道全部卡住。”众将闻听,齐声答道:“我等听元帅吩咐。”徐达拿出一支令箭说道:“于金彪听令!”“末将在。”“命你统领一万大军,多带地雷合钵炮,出西门绕牙关山在红松林附近挖堑壕,埋石雷,把所有通滁州的要道全部卡住,单等元兵一到,你等立即杀出,不许脱脱一人一骑一组车辆通过。如果放过脱脱一人一骑,定拿你的人头是问。”于金彪答应一声“遵令”,转身离去。徐达拿起第二支将令,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海带一万大军出东门绕毛家集,走梁家峪,把通往滁州的咽喉要路全部卡住,埋下石雷,不许放过敌人一人一骑,违令者斩;第三支将令,派绿袍将军项文忠在通往峪岭寺的大道上埋下石雷,不许脱脱的车辆通过。徐达又派汤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俞、华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忠等十员大将出南门,到五里之外挖战壕,设埋伏。他嘱咐说:“待脱脱领兵到此,你等出马与脱脱轮番作战,待到午时本帅出马,再从阵前退下。”元帅传今已毕,大家回营,各自点兵出城,暂且不表。
    且说太师脱脱回自己的营盘之后,气恨难消,立即传令升帐,调兵遣将。他第一派的是横海王王宝宝,命他带五万兵丁、百辆铁车攻打滁州西门,在红松林外候令,单等南门信炮一响,全军出动,铁车攻城;派赤密保康王带五万大兵、百辆铁车往东门外在茅家集附近候令,单等南门信炮一响,全军出动,铁车攻城;派上成王、下成王带五万大军、百辆铁车,在峪岭寺前候令,单等南门信炮一响,全军出动,铁车攻城。脱脱派完以上兵将,最后说:“其余众将和五万大军,一百八十辆奔雷铁车跟随本帅往南门讨敌骂阵,与徐达小儿决一死战。等他们往城里败退时,白云托点信炮,各路兵将闻炮则进,二十万大军、四百八十辆奔雷铁车速速逼近城根,将他的滁州炸为菌粉,化成飞灰。”脱脱派将已毕,出了大帐,手提大刀,上了坐骑,吩咐一声:“点炮!”三声炮响,战鼓齐鸣,营门左右一分,脱脱太师带领白云托、蛮子海牙等数员大将和五万兵丁,冲出营门,马队在前,步队在后,浩浩荡荡向滁州城杀去。
    将近滁州城南门外,被汤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俞截住。双方战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锋,已到午时,就听滁州城上轰轰轰三声号炮响,吱扭扭城门分为左右,徐达带领三千人马冲出城门,越过吊桥,一字排开。徐达绷马横刀,立在疆场,高声喊道:“恩师请来答话,弟子徐国显在此等候了。”众元兵不敢怠慢,立即报于脱脱。脱脱太师闻听,怒发冲冠,吩咐一声:“左右擂鼓,与老夫助战,待老夫阵前会战徐达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说罢纵马摇刀冲出阵来。官兵们擂鼓呐喊,震天动地。脱脱来到阵前将马一收,与徐达的马相隔十来步。老太师右手将大刀一垂,左手将银髯一托,蚕眉紧皱,虎目圆睁,不住地观看徐达。徐达在马上抱拳欠身,口称:“恩师,恕弟子不能下马与您施礼。”脱脱说:“徐达,你将老夫请来,有何言语?”徐达说:“昨日在滁州城中,弟子将师父请到府中,也曾面呈利害,望师父勿与西吴为敌。不想今日您亲统大兵,围困滁州。师父此举,有损英名,弟子不得不前来相见,再呈肺腑之言。”“徐达,有什么话快快讲来。”徐达说:“常言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至正天子已失民心,元朝天下分崩离析。师父如能依时顺势,必能名留青史;倘若继续助纣为虐,终成罪人。千秋功罪,在此一举,望我师三思。”脱脱嘿嘿一阵冷笑:“老夫辅保元朝,至今三世,岂肯作叛逆之人!徐达,你我虽为师生,却是各为其主,你就撒马过来吧!”说罢两脚一踹镫,马往前贯,将九凤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刀向空中一举,照定徐达头上就剁。徐达急忙双手擎刀向上一扬,眼看脱脱的大刀离自己只有半尺,将身向旁一闪,用刀背照定脱脱的刀背上一磕,将脱脱的刀磕出了圈外、脱脱将刀头向下撤,把刀纂向外一顺,双手将刀托平,照定徐达门面就是一纂。徐达忙用刀杆向外一磕,二马错镫。正在这个时候。脱脱见后队一阵大乱,暗说不好,徐达诡计多端,备不住是他在这里缠着我,另派人踹我的大营。想到此,就将大刀一晃,叫道:“众位都督,随老夫大营去也!”撤下徐达,一马当先奔大营去了。
    闯脱脱大营的人是谁呢?正是皂袍将丁德兴和宝槍将张兴祖。上文书说到徐达派李善长巧取了张天佐的笔迹。李善长用张天佐的口气修书一封,说自己带领人马来到滁州,被于金彪拿进城里,听了徐达和项文忠的劝解,已投降西吴王朱元璋,官拜汜水侯之职。命兴祖将他的母亲送往张家庄外祖父家中,然后随下书人同来滁州。徐达将书信看了一遍问道:“哪位将军辛苦一趟,前往汜水关调宝槍?皂袍将丁德兴来至元帅面前,说道:“末将愿往。”徐达说道:“丁将军,见了那张兴祖,你要察颜观色,随机应变,就便起程吧。”丁德兴辞别了众人,出了滁州城,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这一日来到汜水关,只见城门紧闭,吊桥扯起,城头之上堆积着滚木檑石,灰瓶炮子,许多兵卒手持弓箭,向外观看。丁德兴来到城下,城头的兵卒喊道:“呔!你是什么人!休往前进,再前进我们可要开弓放箭了!”丁德兴急忙将马一绷,心想,得把这些人唬住,不然话传不进去,张兴祖就不会出来。他主意已定,仰头大声喝道:“我看你们哪个敢开弓放箭?被你家总兵知道,还不剥皮抽筋!”兵卒们一听,彼此议论:“二哥,这位大爷是谁呀?怎么这么大的口气?”“不知道,把话说软点,免得找麻烦。”那两个说要开弓放箭的兵卒,急忙说道:“将军爷,您老不要怪罪,只因我们不认识您老人家,才说要开弓放箭,您多担待吧。请问将军爷尊姓大名?有何贵干?您说明白,我们也好往里通报。”丁德兴心中暗暗高兴,没想到一句话就把这伙人给唬住了。他说道:“我姓了名德兴,与你家大帅是金兰兄弟。我奉太师之命从京城押送粮草到滁州,办完公事,要回京城,你家大帅托我给公子爷带来一封书信,我不得不绕道至此,亲自前来下书。”兵卒闻听,说:“丁将军,您在城外略等片刻,我们前往府中送信。”丁德兴把架子一端,说道:“你们要速去速来!”兵卒到了帅府,对张兴祖如此这般一讲。张兴祖闻听心中暗想,父亲所有的结拜兄弟,我没有一个不认识,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一位姓丁的盟叔。不过,他既然来到这汜水关,我倒要见见。他吩咐鞴马,家人将马牵来。张兴祖骑马出了帅府,来到南门城下,顺马道上了城头,将马勒住,留神向城外一看,只见城外的那位将军,头戴镔铁盔,身穿镔铁甲,内村皂征袍,往脸上看,面如锅底,黑中透亮,浓眉阔目,准头端正,颔下满部钢髯,坐下一匹乌骓马,掌中一条丈八槍。张兴祖看罢多时,并不认识,这才高声问道:“城外的那位将军,请问尊姓大名。”丁德兴闻听城上有人问话,抬头一看,是一位公子模样的人,猜想一定是张兴祖。丁德兴想,到了这时就得软货硬卖,不认识假装认识啦。他故意把脸一沉,说道:“想当初我与你父同在大师脱脱帐下当差,两人情同骨肉,义共生死,结为金兰之好,我哪一天不到你张家走上一趟?怎么才几年的工夫,你就把盟叔我给忘了?”张兴祖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么一位姓丁的盟叔了,有心不认,又怕果真是盟叔,将来父亲责怪;有心要认,又怕是假的,闯下祸来。见他在城头犹疑,丁德兴心说不好,让他醒过味来,我就进不了城了,赶紧说:“贤侄,我奉了你父之托,给你带来一封书信,让我亲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兴祖想,不管是真是假,一见父亲书信便知,就向城下说道:“丁叔叔,恕小侄眼拙,没有认出您老人家。既有父亲的书信,请了叔叔在城下等候片刻,我命人取个篮筐放下去,您把信放在筐内,再系上城来。”丁德兴听兴祖这么一说,不由得心中一愣,看来这小家伙还挺难对付的,我得设法进城去,才能跟他说上话。老了眼珠一转,哎,有了。他把脸往下一沉:“我说兴祖哇,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打算让我进城啊,我可没想到你这孩子这么狠哪!我跟你爹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甚重,他让我带信我不能不管。太师让我押粮运草,我是特意拐着个弯上这儿来给你送信的。这要叫太师知道喽,我还有罪哪。我远路风尘地到这儿来,可是一盆火似的为了你们,哪知道你连城都不给我开,连碗水都不给我喝呀!还叫我把书信放到小筐里系上去,你这可真会说话。要知道这样,我还不来哪!得了,咱们回头见!”说着话他左脚尖一点绷镫绳,拨马就要走。张兴祖可着急了:“慢着丁叔叔,丁叔叔您别生气呀,不是我信不着您,是因为我爹临走的时候吩咐过,不论是谁来叫城,也不能开城门,怕是有人来诈取汜水关,故此让我严加防守。我这也是遵从父命呀!丁叔叔,您既然跟我爹爹磕头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小侄就此出城,接您老人家进城就是了。”丁德兴假装生气地说:“你也不用费事了,我也不进去了!”兴祖说:“别价,您是当叔叔的,怎么能跟我这小孩子一般见识呢!”丁德兴一听他把话收回去了,自己也赶紧找台阶:“你这孩子真不懂事,我要不看在你爹的面上,说什么我也不干。”他还像真事一样,嘟嘟囔囔地没有一点好气儿。张兴祖把城门打开,迎了出来,满面赔笑地说:“丁叔叔您别生气了,全怨小侄儿无知,来来来,您跟我进城到家去吧。”丁德兴哼了一声,沉着脸也不说话,跟着张兴祖进了城。
    来到府门下了马,二人走进了书房。张兴祖恭恭敬敬地献上茶来,低声下气地说:“丁叔叔,您把我爹爹信给我看看吧。”丁德兴说:“你看这两旁边这么些个人,这信怎么给呀?”张兴祖赶紧吩咐:“两旁退下。”众人退下后,他又转过身来:“丁叔叔,您看可以了吧?”丁德兴看看这屋里只有他们二人了,这才把信拿出来。张兴祖接过信打开一瞧,登时就愣了,上面写道:
    我儿兴祖见字知悉:
    为父两军阵前被子金彪生擒活捉,带回滁州。本当斩首示众,但因你大师伯徐达在西吴王面前美言,不但未杀,反而封我汜水侯之职。西吴王对为父百般敬重。我在滁州,安然无恙,只是日夜悬念你母子。唯恐你师爷知道此事,率兵去剿汜水关。如今你母子危在旦夕,特派你下叔叔送信与你。我儿见信后,赶快将你母亲送往张家庄娘舅家中。你随丁叔叔同来滁州,不得迟误,千万千万。
    张兴祖看罢这封信,心中暗想:“嗯?刚才这位丁叔叔说的怎么和这封信不一样啊?我爹爹投降朱元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看这个字体没错,是我爹爹的,手戳也是爹爹的,可是……张兴祖满腹狐疑:“丁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啊?”丁德兴低了声音说:“在城下我不敢跟你实话实说,更不敢把这封信给你往上系,要不刚才我怎么那么生气呢?因为要让别人看见就坏了。城里不是还有个副元帅吗?临来的时候你爹爹告诉我,他走之后汜水关是副元帅当家,你是辅助元帅镇守城池的,倘若要让副元帅知道一点消息,非把你们举家扣了不可。孩子,你爹叫我告诉你们:赶快走,这个地方是个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张兴祖说:“丁叔叔,要是这样的话,您就等我一会儿,我去告诉我母亲一声。”说着,兴祖起身拿着书信来到后堂,见着母亲说:“娘啊,事情有变,咱们得赶快走,我爹爹临行之时是这么嘱咐的:没有他老人家的亲笔书信,任何人的话也不能听;如有他老人家的书信,咱们见信就得照书行事。现在我爹爹的亲笔书信来了,您瞧,他已经投降西吴王朱元璋,并派西吴大将丁德兴到汜水关给咱们送信来了。娘,您说怎么办好呢?”夫人接过书信仔细读了一遍,又反复看了字迹,对张兴祖说:“孩子,你要仔细看看,这确实是你父的笔迹吗?”张兴祖说:“孩儿已对过了笔迹,确实是爹爹亲笔所写。”夫人点点头说:“既然是你爹的亲笔信,那咱们就照你爹的吩咐去办,你赶紧去叫备一辆车,送我到你舅舅家呆几日,你跟着丁将军到滁州找你爹去吧。”张兴祖答应一声:“孩儿遵命。”便吩咐家人备车、收拾东西,准备出城。工夫不大,家人们便准备停当。夫人上了车,张兴祖和丁德兴左右两侧保着家眷车辆,出了元帅府,赶奔东城门。守门的官军见公子和夫人要出城,便问道:“夫人、公子,这是要往哪里去呀?”还没等张兴祖答话,丁德兴在旁边一瞪眼厉声说道:“夫人、公子出城,何用你们多嘴来问!快开城门去吧。”门军不敢怠慢,只得前去开门。
    他们出了城刚走出大约十多里路,就听得后边有人名人轶事大喊:“站住!别往前走了啦。”他们回头一看,只见一标官兵从后面追了上来,为首一员大将,金盔金甲,胯下骑马,掌中擎槍。张兴祖对丁德兴说:“来的那位大将就是汜水关副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是太师脱脱的亲信。”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如何追下来了?原来,张兴祖他们一出城,门军就去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送了信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一听,心说不好,立即披挂整齐骑马追了下来。来到张兴祖一行切近,他双脚扣镫,将马绷稳,问道:“兴祖,你要干什么去?”丁德兴和张兴祖在出城前已然商量好,如果副帅追问,便如此这般地回答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果然追来了,张兴祖赶紧下马答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叔叔,您来得太好了,我爹爹在军前得了解甲风,染病在身,卧床不起,特来急信让我母子进营探望。因我探望爹爹心切,一时疏忽,没能给您送信,我想您也决不会怪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说:“孩子,你先别忙着走,你爹得了解甲风是谁对你说的呢?”“是爹爹亲自写来的书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沉思片刻,说道:“啊,如此说来,这位将军就是下书人了?”“正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将丁德兴上上下下看了半天,看得丁德兴心里直发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看够了才对兴祖说:“孩子,你爹临走的时候是怎么嘱咐的,你可千万别忘了啊!如今我们正和西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兵,朱元璋手下有不少足智多谋之人,你最好能把你爹爹的信拿来让我看看,是真是假我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不然的话我是不能让你们走的。”张兴祖一听,心想坏了,他已经看出破绽来了。
    张夫人在车内听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这番话,也暗暗吃惊,心想,兴祖年轻办事不牢,再纠缠下去,就会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诓出真情,到那时想走可就晚了。想到此,她让丫环把车帘挑起,自己把脸一沉,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张元帅跟随太师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如今在阵前得了解甲风,差人送信接我母子前去探望,这是人之常情。两军阵前不可久留,我母子少则七日,多则半月必然回来。只因你重任在身,不便打扰,故此在府中留书信一封,说明此情。如今你既然知道了,不但不问元帅病体如何,反而领兵带将来追赶我母子,兴儿将缘由说明,你还要苦苦阻拦,莫非还要太师的手谕,你才能放我们走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一看张夫人变了脸,赶紧说:“嫂嫂息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阻拦,也是为你母子的安全,并无他意。”夫人嘿嘿一声冷笑:“多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一片好心。兴儿!”“孩儿在。”“时候不早了,咱母子赶快上路吧。丁将军!”“末将在。”“你去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把事说明,我们娘儿俩要赶路了。”夫人的话音刚落,马伕一扬鞭,车快如飞,直奔东南大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在马上高声喊道:“侄儿慢走!”双足点镫,马往前撞,要去追赶张兴祖。丁德兴大槍一横,挡住了去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将马勒住,问道:“你是何人,敢挡我的去路?”丁德兴哈哈一笑:“你问我吗?我乃西吴王朱元璋驾下皂袍将丁德兴是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闻听是西吴的大将,顿时全明白了,气得他高声大叫:“贼将,你为何将我家元帅的夫人、公子骗去,快快给我让路,如其不然本帅要你的性命!”丁德兴笑嘻嘻地说:“你这人说话可太难听了,谁把你家元帅的夫人、公子骗去?是他们愿意去的!”“贼人休得多言,看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举刀就砍。丁德兴将刀架住,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你是自己找死来了,你家张天佐元帅在滁州投降了西吴王,西吴王朱元璋封他为汜水侯,特命我来接取家眷,我已将大帅夫人、公子接出关来。听我相劝,你赶快回关,动本进京,奏明你们的天子,另派大将前来守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闻听,勃然大怒,催开坐下马,将手中大刀举起,两臂膀使足了力气,照定丁德兴的头顶便剁。耳听噗哧!咕咚!众人名人轶事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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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假斩张天佑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双手擎刀,运足了全身力气照丁德兴的头顶砍下。丁德兴一见这口大刀来势凶猛,他丹田一叫劲,用槍杆向刀杆上使劲一磕,就听当啷一声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觉得两臂发麻,虎口发热,那口大砍名人轶事刀由自己手中飞出,落在地下。趁这工夫,丁德兴将槍一抖,直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的胸前便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说声“不好”,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噗哧一声,槍头刺进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前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在马上晃了两晃,咕咚栽下马来,气绝身亡。众兵丁见副帅已死,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丁德兴说:“你们不用担惊,我不杀你们,把你们副帅的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搭回关里去吧。”说罢圈马就走。走出二、三里路,追上了张兴祖母子。张兴祖问道:“丁叔叔,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没有为难你吗?”“他还没来及为难我,我就把他打发回老家啦。”“哎呀,你把他杀死了?”“不杀死他,你们娘儿俩怎么走得了啊!”兴祖说:“他这一死,我们连个退身步都没有了。”丁德兴心说,就是为了切断你的后路我才杀死他的。夫人在车内听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已被杀死,也很吃惊,心中埋怨丁德兴:我把你留下,无非是让你缠住他,我们娘儿俩好趁机走开,你怎么竟把他杀死了呢?可是事已至此,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对兴祖说:“兴儿,此地离张家庄尚有五十余里,我们还是赶路吧。”张兴祖说:“就依母亲。”他和丁德兴护着车辆直奔张家庄。
    张兴祖把母亲安顿在外祖父家,自己同丁德兴向滁州方向走了下来。这一日来到滁州地面,忽听炮号连天,战鼓如雷,看见脱脱的一片连营,将滁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张兴祖见此情景,便问丁德兴:“丁叔叔,我们怎么进滁州城呢?”丁德兴说:“你如果有胆量,凭你手中这杆槍,咱闯连营,进滁州。你如果没有这个胆量,叔叔给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单等西吴打走了元军,再去见你父亲。”张兴祖少年好胜,一听这话,胸脯一挺:“不就是闯这连营吗?这有何难!”丁德兴暗暗高兴,便说:“是将门出虎子呀!侄儿既有此胆量,叔叔同你一道闯连营。”说罢二人紧催坐骑,两匹马如同生龙活虎一般,闯进了脱脱的连营。丁德兴手擎丈八槍,张兴祖手托沥泉槍,真是碰着就死,沾着就亡,只杀得元军纷纷乱窜。正往前闯,丁德兴抬头看见脱脱撒马摇刀迎面奔这边来了。丁德兴知道脱脱的利害,不敢对敌,便对张兴祖说:“贤侄,前面来的是你师爷,你要多加小心。”张兴祖答应一声:“叔叔放心。”就迎着脱脱过去了。他来到脱脱的近前抱拳施礼:“师爷在上,小孙孙这厢有礼了。”脱脱一听这话,心里边呼悠一下,从哪儿来这么一个管我叫师爷的呀?这些日子我可领教过了,是管我叫师父的,没有一个是跟我过得去的,全打我。这回又来个徒孙,谁知道这个徒孙怎么样啊!要看他刚才闯营的那股劲头可真够厉害的,把我营盘给揽了个乱七八糟,杀了我的兵丁不计其数,看这意思他也得跟我干哪。这个孩子是哪个枝儿上的人,我怎么不认识呢?我得问问他:“娃娃,你开口就管我叫师爷,但不知你是何人?”张兴祖说:“师爷,实不相瞒,我父乃是你的二门生,官拜汜水关总兵,他老人家名讳天佐,我是他儿名叫张兴祖。”脱脱一听,噢!原来是张兴祖哇,怪不得我瞧着这个小孩面熟呢!脱脱说:“那好哇,你既是天佐的儿子,那当然应该管我叫师爷了。我来问你,你不在泪水关守城,上这儿干什么来了?”张兴祖说:“师爷,小孙孙得知我父在两军阵前被俘遭擒,拿进了西吴。是徐大伯父、项三叔父再三相劝,我父被劝不过,已投降了西吴王,故此西吴王封我爹爹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侯之职。我千里寻父来到这里,在过您营盘的时候,三军阻拦,我也是一时性急,才杀了您好些兵丁。我想师爷向来宽宏大量,不会与你的小孙儿一般见识,故而前来见您。恳求师爷您高抬贵手,发发慈悲,放我去滁州,成全我们父子相见。”
    脱脱一听这话,哎呀一声,气得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暗暗咬牙切齿骂徐达:这明摆着又是你的诡计呀!你的手段也太毒辣了。我必须对兴祖讲明此事。想到这儿,脱脱对张兴祖说:“孩子,你杀了兵牢,师爷不怪你,你师爷怕的是你中别人的奸计。你父跟随我多年,我深知他为人耿直,决不像徐达、项文忠。他虽被擒,但决无投降之理。你这样贸然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兴祖说:“师爷,不会错的,我接到了我爹爹的亲笔书信,才前来滁州会他的。”脱脱说:“你能肯定信的笔迹是你父亲亲手写的吗?”“能肯定。”脱脱心里纳闷,徐达哪来的书信呢!这里边一定有假:“兴祖哇,你能不能将你爹爹的亲笔书信给我看看,果然是真的,我就放你过去。”兴祖说:“好吧。”他把信从腰里取出递给了马童,马童双手递给了脱脱。脱脱把信打开一看,气得他浑身直突突。为什么呢?他完全明白这信不是张天佐写的,可就是看不出什么漏洞来。甭说脱脱看不出来,就让张天佐自己看,他也不敢说这笔迹不是他自己的。脱脱看完这封信,赶紧说:“兴祖哇,虽然在这封信上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可我告诉你,你确确实实是上了徐达的当了。你爹爹两军阵前被于金彪生擒活捉这事不假,但他决不能投降西吴王。孩子,你听师爷的话,先回泪水关踏踏实实地镇守城池,等着我打下了滁州,你爹爹投降与不投降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兴祖说:“师爷,您不知道,我们把汜水关副元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给宰了。这叫‘杀官叛反’,汜水关我是再也不能去了。”兴祖想这样一说,脱脱必然动气,只他和我一动手,我就闯过营去,省得和他费话。谁知脱脱寻思了片刻,说:“这不要紧,你杀了汜水关的副帅,这也是徐达的一计,他这是绝了你的后路,成心不让你回去。兴祖孙儿,你要过去还得上当,说什么我也不能放你过去呀!”兴祖说:“师爷,我倒不那么想,您要一定不放我过去,咱爷儿俩可就得翻脸。”说着话小英雄就把槍摘下来了。
    脱脱一看:不好,看样子这娃娃要跟我拚命,叫我怎么办哪?跟他打?不行,他把我伤了不好,我把他伤了也不行,真是左右为难哪。脱脱好大一会没说出话来。突然他眉头一皱,暗说道:有了!徐达呀徐达,你不是惯用诡计吗?今天我给你来个将计就计。太师拿定了主意,把书信还给了张兴祖:“兴祖,你要非过去不可,我就放你们过去。不过师爷有句话你得千万记住,我说这封信是假的,你却不信,你可以亲临其境,看个真假虚实。我把队伍给你闪开,你到了两军阵前千万先别进滁州城,在城外见着你师大爷徐达就先跟他要你爹爹。你爹爹要是真投降了,那么他一定也在西吴众将官的行列里,自然他也会出来见你。如果你看不见你的爹爹,兴祖哇,那说明他没有投降,你千万不可进城啊。你还回来吧,愿意回汜水关,你就回去;不愿意回沁水关,就在老夫的营里听用,你看怎么样?”丁德兴在旁边一听暗想:脱脱这一手也够毒的,我得先给元帅送个信儿让张天佐出来,不然,就要露馅儿了。这时就见兴祖点点头说:“就依师爷了。”太师的战马往旁边一闪,吩咐道:“儿郎们闪开,让张兴祖过去。”元兵们听令闪开,张兴祖一抱拳:“谢过师爷。”说完同丁德兴一道穿过脱脱的营盘,向滁州城去了。
    到了滁州城下,丁德兴对张兴祖说:“贤侄稍候片刻,待我禀明元帅,接你进城。”门军认识丁德兴,也不盘问,放下吊桥、开关落锁,让丁德兴进了城。丁德兴快马加鞭直奔元帅府,不用通报,直接来到元帅大堂,上前禀道:“参拜元帅,末将前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令。”徐达说:“丁将军,请来张兴祖了吗?”“请来了。”“人在哪里?”“尚在城外。末将有下情禀报。”丁德兴就把张兴祖如何见了脱脱,脱脱又怎样给张兴祖出主意,细细说了一遍。徐达听罢把脸一沉,吩咐一声:“来人哪,把丁德兴绑下去,听候处置!”丁德兴一听,吓得一激灵,赶忙说:“元帅请慢,末将远路风尘,跋山涉水,冒着风险前往汜水关去调宝槍,一路之上未出丝毫差错,应该说是有功啊!元帅您为什么不赏反而要罚呢?!”徐达说:“丁德兴,在你调宝槍临走的时候,本帅是怎么对你说的?让你带张兴祖从哪门进城呢?”丁德兴眨了眨眼说:“是让我绕走东门,不进南门,你说不让张兴祖与他师爷见面。”元帅说:“既是这样,那么今天你带着张兴祖是从哪门来的呢?”“南门哪。”“着哇,我让你从东门回来你从南门回来;我叫你别让张兴祖和他师爷见面,你偏偏就让张兴祖跟他师爷见了面,你这不是故意违抗军令吗?当初我派你出城的时候,你听令不明,可以当面细问。”你既听明将令,就得照令行事。今既违令本帅定斩不容。”丁德兴说:“元帅呀,我叫张兴祖闯营盘去会太师,也是为了让他们祖孙相争对咱们有利呀!”元帅哼了一声:“你自作聪明,误了本帅的大事、咱们造假书信,只能骗过张兴祖,岂能瞒得了脱脱大师,他一见此信、定然要从中作梗。”丁德兴自知理亏,不敢多言了。经众人讲情,徐达说:“看在众人面上,饶你这一次。还不快去看住兴祖!”
    徐达等丁德兴走后,大堂传令:“华云、李善长听令。”二人急忙应声向前。”“你二人附耳过来。”二人来到元帅切近,元帅低声悄语地吩咐道:“你们两个人如此这般,这么……这么办……”二人会意地点了点头,接令而去。徐达又和西吴王耳语了一番,这才率领众将骑马前去会见张兴祖。工夫不大,众人来到南门外,见丁德兴身旁有一员小将,猜到定是张兴祖。张兴祖看到众人,骑马往前走了几步,甩蹬离鞍,双膝跪倒,口称:“张兴祖参见王驾千岁!”朱元璋在马上仔细观看,见来人年纪不过二十岁,细腰扎臂,扇子面的胸脯,脸似荷花初绽,红中透白,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穿一身素甲白袍。朱元璋越看越喜爱,赶忙说:“小将快快清起,你千里跋涉,鞍马劳顿,快到驿馆歇息去吧。”张兴祖谢过西吴王,站起身形向众将一拱手说道:“请问,哪位是我的师伯——徐达徐元帅呀?”徐达答应一声:“本帅便是徐达。”小将一听,赶忙抱拳施礼:“哎呀大伯父,您老人家一向可好?侄儿这厢有礼了。侄儿早当前来拜见伯父,怎奈我爹爹随军出征,命孩儿镇守汜水关,故未能及时至此,望求伯父大人多多原谅。”徐达说:“孩儿呀,你间连营,过大寨,一路之上十分劳乏,何必如此客套,来来来,快快跟随伯父进城歇息去吧。”张兴祖说:“我先不进城呢,我对师大爷您有个要求。”“你有什么要求哇?”“我想先见见我爹爹,等我们父子见面,孩儿方可进城。”元帅听到这儿,狠狠地斜瞪了丁德兴一眼。丁德兴赶紧把头低下,心说看起来人家元帅真是活神仙,是我丁德兴坏了元帅的大事儿啦!看元帅怎么发落我吧!吓得他面色惨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等着听信儿了。
    这时就听元帅不慌不忙地对小将说:“兴祖哇,眼下你爹爹没在城里呀!”兴祖忙问:“那么他上哪去了呢?”元帅说:“自从你爹爹归顺之后,我主公封了他汜水侯之职,众将官对他也非常高看,你爹爹自觉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所以才自讨将令,押粮运草去了。按理说三天前就应该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至今未归。”张兴祖闻听,心中暗想:爹爹既然差人下书将我调来,为什么又自讨将令离开滁州去押粮运草,而且过期三天不归。他素知爹爹对上事兢兢业业,从不失误,更何况这次是受西吴王所遗,哪能误期不归呢?这里面一定有鬼。莫非正像师爷所说,我爹爹根本没有投降,那书信是假的?张兴祖想到此处,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不由得愉眼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丁德兴,只见丁德兴一脸惊慌。张兴祖这时才感到自己受骗了。心想:我现在是进退无门,只有见着爹爹的面,才能真相大白。眼下说什么我也不能贸然进城。想到这儿他说:“伯父,既然我爹爹还没回来,孩儿我就暂不进城了,我在城外再等他两天。”徐达一听这话就知道其中必有缘故,赶忙探问道:“兴祖,你为什么不进城了呢?不进城你又打算到哪儿去呢?”张兴祖说:“我哪儿也不去,只在这滁州城外寻个客店住下,等候我爹爹回来,我再和他老人家一齐进城。”徐达明白,这一定是脱脱给他出的主意。他现在已起了疑心,只能照计而行了,便对丁德兴说:“丁将军,既然兴祖贤侄不愿进城,就在城外暂时安排一下,你要好生伺候。”丁德兴答声“遵令”,便对张兴祖说:“兴祖,咱们找客店去吧。”张兴祖上马,对朱元璋、徐达一抱拳:“贤王千岁,大师伯,小可告辞了。”说完拨马要走。就在此时,猛然跑来了一个探马,来到西吴王朱元璋的面前滚鞍下马,上前报告:“启禀主公,汜水侯张天佐押粮运草已到东关。”张兴祖抬头一看,只见从城东护城河旁来了数十辆粮草车,一杆白缎子大旗迎风飘扬,旗当中锈着一个斗大的“张”字,旗角闪出一匹白龙驹,马上端坐一员大将,银盔银甲素罗袍,头盔上七曲簪缨贯顶,白面黑髯,掌中擎方天画朝。小英雄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爹爹张天佐。张兴祖心说:从我爹爹的头盔上的簪缨看,还真是封了侯位了。他心中高兴,正要前去相认,就听西吴王哼了一声带着怒气说道:“功高莫过救驾,计毒莫过绝粮,张天佐在我营之中寸功未立,孤王就封他汜水侯之职,派他去押粮运草。现如今敌兵围困我滁州,军中急等用粮,不想他竟误期三日,几乎绝我之食,焉能容得!来呀,把张天佐给我推下去砍了!”西吴王一声令下,只见张天佐的身旁跳起一个大汉,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张天佐,扯下马来,就给绑上了。
    方才不是说张天佐没投降吗?他怎么又给西吴押粮运草去了?这又是徐达的一计。因为张兴祖在城外要见他爹,徐达如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出张天佐来,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可是张天佐现在还在牢房里押着呢,怎么让他出来呀?所以他才把李善长和华云叫过来,让他们如此这般去做。两个人按计回到城中,李善长赶紧吩咐人:准备粮车和张天佐的军旗。准备齐毕后,隐蔽在东城门的两侧。他们二人来到了军犯营。国为李善长前几天在军犯营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张天佐,并且答应把张天佐的盔甲兵器准备齐全找机会逃出滁州。今天他一进牢房见着张天佐,就假装惊喜地说:“大哥,这回可有出头之日了,老太师正在城外骂阵,他说要见见您有话跟您说,徐达已经应下了太师,命我把您绑至军前去见脱脱。我已把您的盔甲兵器都拿来了,您赶紧披挂整齐跟我走,到了外边您上马之后,我就让人在您的左臂上挂一根绳子。见到老太师,我们把绳一松,您就走了。”张天佐一听这话,那真是感激不尽:“哎呀,如此说来,我可多谢贤弟了。”李善长说:“唉,你我磕头弟兄,情同手足,何谈谢字。”心里话:甭谢喽,一会儿就得回来。
    张天佐顶盔挂甲,罩袍束带,系甲揽裙,扎绑停当来到外边,认镫扳鞍上了马,这时一个兵卒把他的银戟扛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他。华云拿过一根绳子来,把一头挂在张天佐的胳膊上,另一头攥在自己的手里,三人一同赶奔东城门。来到东门,就见从南大街来了数十辆粮车。李善长说:“大哥,咱们碰上押送粮草的人马了,我去和他们商量商量,让咱们先过去。你可不要东张西望,免得引起别人怀疑。”张天佐说:“小弟知道了。”李善长来到粮车前,向一位领头人说:“赵将军,我奉主公之令,送张将军出城,请让一下路。”那人说:“好说、好说。”便让人马闪到两侧。等张天佐的马过去以后,李善长冲着左右一招手,数十辆粮草车就排在了张天佐的后面,还有人打着军旗。李善长又暗地吩咐人去报告西吴王和元帅,随后,便带着张天佐出了东门,沿着护城河直奔南门走去。离老远看上去,就跟真的差不多。有人报告了给了西吴王。西吴王按照徐达的安排吩咐了一声:“张天佐押粮运草,误期三天,焉能容得,把他给我绑下去砍了!”华云攥着绳子头早就准备好了,听到西吴王一声口谕,还没等张天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把他给拽了下来,捆了个结结实实,张天佐出来放放风又回去了。张兴祖不知道内情,他一看张天佐又被绑了,还真以为他爹爹犯了军法呢!吓得他滚鞍下马,扑通一声就给徐达跪下了:“哎呀大师伯救命,大师伯救命吧!无论如何师伯您也得在西吴贤王面前给我爹爹讲个人情,要不然我爹爹就完了。”这工夫徐达可就沉住气了:“兴祖哇,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啊,你爹爹在未投降的时候已经破口大骂了西吴王,骂得西吴王抬不起头来。我看在师兄弟的份上,只好跑前跑后地给他讲人情,后来人家朱贤王不但不记前仇,反而封他为泪水侯。你爹爹深受感动,向西吴王自讨将令去押粮运草,谁料想他首次执令就误期三天,犯了禁律第十六条。西吴王铁面无私,执法如山,这个情是不好讲的。”张兴祖急得直搓手:“大师伯,您既然不能讲情,就请您转告王驾千岁,我想替我爹爹赎罪不行吗?”徐达说:“你拿什么赎罪呢?”小将说:“我愿到两军阵前取太师脱脱的项上人头,给我爹赎罪,您看怎么样?”徐达说:“你能行吗?”兴祖说:“准行。”“好,你要真能胜过太师,我就再和主公商量商量。”说着他眼望西吴王,高声说道:“主公,刀下留人!”朱元璋把脸一沉:“难道徐元帅还要给你的师弟讲情吗?”徐达说:“今有天佐之子要替他爹爹将功折罪,他说要去取脱脱的人头,不知主公意下如何?”西吴王说:“既然如此,那就把张天佐暂押牢房,孤王可以等上一等。”徐达回身对兴祖说:“孩子,你爹爹的性命可攥在你的手中,你可要多加小心了。”张兴祖说:“伯父放心,孩儿去也!”小英雄双脚一磕镫,催马又来到了军前。
    老太师正在帐中歇息,忽然有人来报:“启禀太师,张兴祖又回来了。”脱脱闻听不由得一惊。他满想计上加计,叫张兴祖跟徐达一要张天佐,准得把徐达难住,他可万没想到,张兴祖又回来了。他立即出了中军大帐,上了坐骑,来到外边,只见张兴祖满脸怒气,见他出来,双手一抱拳说:“师爷,我回来了。”脱脱说:“你可曾看见你的爹爹?”小将眼泪围着眼圈直转:“我爹爹果真投降了西吴王,因为他押粮运草误期三天,犯了死罪,被西吴王给绑上了,孩儿没有办法,只有替父赎罪,来到两军阵前跟师爷您借一件东西;您要能借给我,我爹爹就死不了啦。”脱脱说:“娃娃,但不知你要借什么呢?”兴祖说:“就是借您的项上人头!”“啊!”脱脱闻听勃然大怒:“胆大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人头岂有外借之理!”小将说:“您要不惜,我爹爹可就活不了啦!我是非借不可呀!”脱脱说:“我要不借呢?”小英雄把眼睛一瞪:“您不借可也得行啊,我的这杆槍也不能让您过去。”脱脱一瞧他把槍摘下来了,微然一笑:“娃娃,听你的意思是还想跟师爷动动手呀?你可知道老夫一生纵横天下,没打过败仗,娃娃岂能敌我?”小将说:“师爷您还甭吹,这回您还就许打了败仗,不信咱爷儿俩就试试啊!”说着话一抖掌中的这杆槍就要进招。脱脱一看知道再劝也没用,只得打了,打就打吧,我不如三招两式把他拿住就得了,也省得费话。脱脱想罢一举九凤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刀就奔着兴祖来了。兴祖一瞧刀到了,往旁边一闪,一连三招没还手。到了第四招,兴祖说:“师爷,我可要对不起了!”噗楞楞大槍一抖,亚赛蚊龙出水、怪蟒翻身一般,啪啪啪!一连几槍就闹得脱脱眼花缭乱。脱脱心说:这娃娃虽然年少,但槍法绝妙,不是寻常之辈,我何必跟他久打呢?不如先用我的九凤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刀削折了他的槍,把他拿住。他正想着呢,兴祖的槍就奔了他的哽嗓咽喉。脱脱往旁边一闪,用九凤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刀一找兴祖的槍头,刀槍相碰,就听仓啷啷亚赛龙吟虎啸相仿,再看那杆槍纹丝没动。脱脱仔细一看,方知兴祖手中使的是八宝托龙金纂沥泉槍,心中暗暗吃惊。就在脱脱一愣神儿的工夫,张兴祖手中大槍,噗楞楞一抖,抖出了三个槍头:头一个槍头奔脱脱的哽嗓咽喉;第二个槍头奔脱脱的前胸;第三个槍头奔脱脱的马头。脱脱一看他的槍法真假虚实令人难测,右脚尖一点绷镣绳,左膝一磕马的前蹄膀,双手合刀怀中抱月,想把兴祖的槍头推出去,哪知道兴祖把槍往回一撤,等他的刀过去了,兴祖的槍又往前一扎。脱脱一看大事不好,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低头,等着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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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兴祖见父
    张兴祖抖宝槍直奔太师脱脱刺来,脱脱躲闪不及,被张兴祖挑破征袍、撩开甲叶、刺穿唐猊铠,槍尖正在往里进,猛然间,一支袖箭嗖地一声直奔小英雄的哽嗓咽喉。张兴祖收住槍,一歪头,袖箭擦着右耳朵过去了。还没等他转过脸来,左边又打过来了一口飞刀,这飞刀明晃晃,亮堂堂,夺人二目,快如流星一般,扫向张兴祖的脖项。小英雄一看不好,赶紧往下一低头,刀也打空了。这时从脱脱的营盘里冲出了白云托和蛮子海牙,他二人飞马向前,要战张兴祖。张兴祖这一槍虽然收住了,可是已经把脱脱的软肋划出个半寸深、半尺来长的大口子,霎时之间鲜血染红了征袍。脱脱一手擎刀,一手捂住伤口拔马就走。白云托上前挡住了张兴祖。蛮子海牙慌忙扶住了老太师,急切地问道:“恩师,您的伤势如何?”脱脱面如土色,摇了摇头,紧咬牙关说:“不要紧,你们两个不要恋战,赶快往下撤吧!快传本帅将令,点信炮调车攻城。”说罢他就趴在马鞍鞒上。这时众元将一拥而上,把脱脱救回营去。白云托和张兴祖战了两个回合,他也撤下来了。小英雄张兴祖刚要催马去追,就听见后边锣声齐鸣,原来徐达也在鸣金收兵。徐元帅喊道:“兴祖侄儿,快跟我回城,莫要返误。”张兴祖正战得起劲,听到徐达呼唤,不敢不归,勒马回来,问道:“伯父为何鸣金?再有几个回合我就可取来脱脱的人头。”徐达说:“侄儿不必多问,快快随我进城。”爷儿俩并马而行和众将一齐回城去了。他们刚进西吴王府,就听得一声信炮轰鸣,紧接着四面八方鼓声大作,杀声连天,原来是脱脱的二十万大军、四百八十辆奔雷铁车,像排山倒海一般一齐围攻滁州城,众人无不惊慌。工夫不大,又听得滁州城的外围一阵阵轰轰隆隆的巨响,西吴众将面面相觑,唯有刘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徐达仍然谈笑风生。刘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脱脱死期不远矣!”
    这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脱脱的四百八十辆满载着硫磺焰硝的奔雷铁车,来到滁州城的外围,全部掉在了西吴兵挖的陷坑之内,石雷一响,又炸得元军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飞。这时埋伏在暗处的西吴兵将杀了出来,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把脱脱的二十万大军杀得连连后退。老太师闻报知道不好,马上传今:呜锣收兵。脱脱带领着残兵败将,败回木门岭,按下不表。
    再说徐达,他在帅府升堂,命诸将前来报功。天色将晚,各路人马回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令,徐元帅命军政司把诸将的功劳都登上了功劳簿。这一仗得了许多兵刃器械、粮草帐篷,还有三百多辆奔雷铁车,西吴军威大振。朱元璋下令,大排筵席,犒赏三军,命李善长办理被俘元军之事。诸事安排完毕,忽报张兴祖求见。徐达对朱元璋说:“可以让他父子见面了。”朱元璋应允,便和刘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离开了帅堂。徐达吩咐下去:“有请少将军。”工夫不大,张兴祖进了帅堂,见了徐达双膝跪倒:“侄儿给徐伯父叩头。”徐达说:“贤侄免礼,请坐一旁,伯父有话对你讲。”兴祖落座,徐达便把为了战胜脱脱太师,解救黎民百姓,明擒暗请张天佐,假造书信汜水关请他张兴祖,仔仔细细讲了一遍。张兴祖闻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问道:“我爹爹他现在何处?望伯父容我父子见上一面。”徐达说:“少时便请你爹爹出来,我还要示以大义,望他归顺西吴共图大业,此为上策。倘若执迷不悟,只怕是元朝灭亡,自身难保,你父子要三思。”张兴祖说:“伯父所言,小侄自然明白,不过降与不降,只由爹爹做主。”张兴祖的意思是说,只要我爹爹降了,我还能不降,你跟我说没有用。徐达闻听,暗想,别看他年岁不大,心眼儿倒不少,是个人才,心里更加喜爱这员小将。徐达说:“兴祖,我和你爹还要说会儿话,你先到大堂外等候吧。”“小侄遵命。”张兴祖退出了帅堂。徐达把中军叫来,如此这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了一番,便差人去请张天佐。随着一阵脚镣声,张天佐蓬头垢面,被人绑上帅堂。徐达一见,抢步上前,亲自解开张天佐的绑绳,说道:“贤弟吃苦了,快快坐下叙话。”张天佐狠狠瞪了徐达一眼:“徐达,你这叛逆之人,有何脸面和我叙话!”徐达也不动怒,微微一笑:“贤弟此言差矣。常言说君不正,臣不忠;父不正,子不孝。我弃昏君投明主,何为叛逆?”张天佐嘿嘿一声冷笑:“徐达,我不跟你辩解,我既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就动手吧!”徐达叹了口气:“愚兄费尽苦心,把你请进滁州城,本想共保一主,朝夕相处,谁知贤弟至今执迷不悟,不肯弃暗投明。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既然贤弟无意留在西吴,愚兄只好将你放出城去了。”说罢,又对中军说:“把张将军的盔甲兵刃拿来,你拿我的大令,护送他出城。”中军答应一声“遵命!”回身对张天佐说:“张将军,咱们走吧。”张天佐没说一句话,昂首挺胸出了帅堂。
    张天佐刚下了台阶,忽听东厢房有人喊了一声:“爹爹慢走,不孝儿见过爹爹。”张兴祖来到父亲面前,双膝跪倒。张天佐大吃一惊:“兴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张兴祖说:“爹爹息怒,孩儿才敢实言相告。”张天佐一听这话里有话,便说:“快快讲来。”张兴祖便把来到滁州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张天佐不听则罢,听了又急又气,不由得骂了一声:“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为父临行之时,是怎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于你的,你怎能轻易离开汜水关?”兴祖低头不语。张天佐又说:“你我父子快快出城,见了你师爷,把实情相告,你师爷是不会不留我父子的。”兴祖说:“爹爹,去不得了。”“却是为何?”“只因师爷阻拦我来滁州,我们爷儿俩就动了手。是我一时疏忽,把师爷给刺伤了。”张天佐闻听,气得他一跺脚:“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你的胆太大了,你这一槍,毁了他一世英名!也罢,你我父子还是回汜水关吧。”“爹爹,汜水关也回不去了。”“又是为何?”“我母子离开汜水关时,那副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奎前来阻截,让我丁叔叔给挑了。”“哎呀呀,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你绝了我们的去路,让我哪里安身?”正在这时,忽听有人高喊:“西吴王有请张将军和少将军。”张天佐先是一愣,后又微微点头,这叫做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他拉了一把张兴祖:“随我进帅堂。”噔噔噔,二人上台阶迈门坎来到帅堂。张天佐抬头一看,又是一惊,原来帅堂之内并无别人,只有朱元璋、徐达、项文忠三人。到了这个时候,张天佐可不能再瞪眼了,他来到西吴王座前,单膝跪倒,口称:“张天佐参见王驾千岁。”朱元璋一见暗暗高兴,心说,劝张天佐归顺我,看来有门儿了,他双手搀起张天佐,满面堆笑:“张将军不必多礼。本王已为你准备下驿馆,请你父子快去沐浴更衣。然后请到王府叙话。”张天佐说:“这个……”徐达赶紧说:“贤弟不要辜负了主公一片好意,快随愚兄走吧。”他和项文忠两个人一边一个把张天佐拉走了。此后,张天佐父子经过徐达、项文忠的再三劝解,终于归顺了朱元璋,被封为汜水侯,不再细表。
    朱元璋重整人马,每日操练。过了一个月,这一日,朱元璋与众将正在银安殿议事,忽然有人来报:“元将白云托和蛮子海牙麻冠孝服、手持哭丧棒前来求见元帅。”徐达闻听,微微一笑:“此乃老太师的哭丧之计也!”众人不解其意,徐达便将哭丧计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这事得从半月前说起,当时徐达破了元军的炮车以后,朱元璋就找徐达商议攻取木门岭之事。徐达说:“主公不必忧虑,臣已将退木门岭之敌、解滁州之围的事安排好了。”他是怎样安排的呢?原来在破元军的炮车时,徐达用一手以毒攻毒之计。他下令把俘虏的元军聚集在一起,不许杀害,还要以饮食优待,并派李善长对俘虏的元军士卒进行劝降。说道:“愿降者编入西吴军中吃粮当兵,不愿降者一律释放。”那些元军士卒,都是北方人,多数不愿留在滁州。李善长又说:“当前元军大败,我西吴满可以乘胜进兵,一举打败脱脱。可是我家主公和元帅不愿这样做。要让脱脱太师大败而归,朝廷就会给他定成误国的死罪。我家元帅是脱脱太师的大弟子,由他出面,两军商量好,双方各守阵地,按兵不动,观察朝廷动静。两军现已和好,所以释放你等。”那些应征来的士卒,再也不愿为朝廷卖命了,释放后都想回家去。他们一路上逢人就讲脱脱太师和徐达的师徒之情,见人就说两军和好的事。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一直传到了大都,传进了奸相撒敦的耳朵里。撒敦早就想要除掉脱脱,他好在朝独掌大权。他一听到这传言,嘿嘿一阵冷笑:“脱脱老儿在朝处处与我作对,这次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当天夜里就写了一个奏招,次日早朝便出班奏本,说脱脱驻军滁州城外,按兵不动,和他那已经投降了朱元璋的三个徒弟勾结在一起,两军罢战和好,若不早除,必将成为后患。至正天子准了撒敦的本章,派钦差前去滁州传旨,要脱脱急速回朝复命。钦差来到滁州城外,脱脱只好摆设香案接旨。钦差一读圣旨他就愣了,原来是皇上叫他即刻回朝复旨。脱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暗暗埋怨朝廷不知道自己用兵的计谋。心想我驻守滁州是为消灭西吴,保我元朝。我要是撤兵,那徐达准得起兵乘胜追击,步步相逼,直捣大都,到那时万岁您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可就保不住了。他把眉头一皱牙关一咬:得了,豁出这条老命不要,也得治死徐达,决不能让他得逞,脱脱把心一横,挥笔写了一道表章,申明驻守滁州不能退兵的利害关系,就打发钦差回去了。
    钦差到了京城,把表章一递,皇上更恼了。好相撒敦再借机火上加油,他说:我看太师有点不把牢,他带着数百员战将和二十万大军,倘若再跟他徒弟徐达合起兵来,咱们可就完了,不如先把粮草给养给他掐断,然后再派人打听他的行动,咱们好及早提防,免受其害。皇上又听了奸相撒敦的话,传旨给脱脱供粮的府县,都不要给脱脱再送粮了。奸相撒敦的这一招可真叫损,这样一来,脱脱不退兵可就不行了。因为再在这儿呆下去就要断草绝粮,脱脱的心里明白这是朝中有人陷害他。他仰面长叹:唉!天哪天哪,这是天灭我元朝!万岁呀万岁,你听信谗言绝我粮草,调我回朝,元朝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就要毁在徐达之手!最后,他又想出了一条绝计,决定晚走半个月,在木门岭摆下了一座丧门阵,诈死瞒名,营内设下埋伏,单等徐达前来吊孝,一定将他捉拿,想日后回到朝中再向万岁说明,万岁也不会怪我抗旨不遵的。脱脱主意拿定,便跟众将秘密商议,命全军挂白幡,换素旗,搭灵棚,准备棺木;让白云托、蛮子海牙两个身穿重孝进滁州见徐达前去报丧。脱脱嘱咐二人:“就说我已因伤吐血而亡了。那徐达必然要带着项文忠、张天佐前来吊孝,他们一进营盘,你们就去给我送信。我就隐藏木门岭后金钱山的三皇庙内,除你二人之外任何人不许上山去见我,以防走漏消息。”二人答应一声回去准备。脱脱安排齐备,自行退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奔了三皇庙。转瞬之间,脱脱的营内全部换上了素色的旌旗,旗上裹白布,所有旗帜都下了半旗,众兵个个挂孝,是一片丧事景象。
    且说白云托、蛮子海牙两个人头戴麻冠,身穿重孝,手持哭丧棒来到滁州见徐达报丧。他们两个人见了徐元帅,磕罢了丧头。徐达、项文忠、张天佐闻听都失声痛哭。师兄弟五人哭了一场。白云托、蛮子海牙站起身来劝说:“三位师兄,咱恩师留有遗言,让我们前来报丧。恩师在临终之时还是念念不忘您三位师兄呀,你们如果能够抽身去上一趟那就可以慰恩师在天之灵了。如不能去,也不要勉强。我们把遗言传到了也算对得起师父了。另外,还得求你们主公朱千岁借给我们七天的粮草,容我们把丧事办完,好撤离木门岭,回军北上。”这时,朱元璋点了点头叹道:“唉!可惜呀,老太师乃是三朝元老,忠正一生,今日竟落得如此结果,好不令人痛心哪!别看本王与太师是两国的仇敌,可是我们并无私恨,我爱惜他是位保国的忠良。他既与世长辞,本王应当亲身前去吊祭,怎奈国事繁忙,不能脱身,于心甚感不安。”说罢吩咐军政司快给木门岭大军拨半个月的粮草军饷,马上送到,不许返误。朱元璋备了一份祭礼,并允许徐达、项文忠、张天佐三人过营吊孝。白云托、蛮子海牙两个人一听满心欢喜,但又不敢表露于外,赶紧谢过了西吴王朱元璋,又回过身来问徐达:“但不知三位师兄何时能够过营啊?”徐达说:“二位贤弟只管放心,你们先回去料理恩师的后事,明天早晨我和你们二位师兄一定前去吊孝。”白云托、蛮子海牙一听放了心,便告辞出来了。
    单说徐达,次日清晨点齐几员猛将和三千军卒,并带着项文忠、张天佐,还安排吴祯、徐方扮作家人与书憧,预备好祭礼,辞别了西吴王,直奔木门岭而去。离木门岭不到十里,元营之中就有人禀报白云托、蛮子海牙说:“徐达带着张天佐、项文忠等一行人来吊孝了。”白云托、蛮子海牙心中高兴,赶紧上马出营前去迎接,只见徐达骑在马上,满面悲伤而来。白云托、蛮子海牙下马跪拜徐达:“大哥,快快随小弟进营去吧!”徐达说:“兄弟们,为表表对恩师的敬意,我们下马步行进营。”项文忠、张天佐等人全都跳下马来,徐达也右脚一甩镫,左手按住马脖子,右手扶马鞍,左腿一撇,准备下马。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他面色苍白、二日紧闭,浑身打战,哎呀一声,噗通摔在了马下。众将官大吃一惊,赶忙围住,张天佐上前搀扶。项文忠叹道:“唉呀,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恩师已故,大师兄又偶得异症,我看今天不能过营吊孝了。二位贤弟,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今天就在这儿安下营寨,休息休息。单等明天大哥的病势减轻了,我们再去吊孝。”白云托、蛮子海牙暗暗叫苦,心里话:好容易盼着徐达来了,我们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谁料想,还没进营哪,他就又病了,这事儿真是太不凑巧了。虽然他两个心中着急,可是表面上却一点不能带出来,还得装作对徐达很关心的样子,对项文忠说:“三哥呀,既是这样,你们就赶快安营吧,也好让大哥赶早治病。”项文忠赶紧吩咐兵丁安营排帐,把徐达抬到帐中放在床榻上,请来军中的医官诊脉。医官给徐达看完了病对大家说:“不耍紧,他这是过于悲伤,又加这些日子军事劳累所以得了这病。我给他开上一个方子,吃上几付药管保见轻,不出三天就能离床。可有一件,在这三天之内可得让他好好休息,一不能惊动他;二不许他下地行走。这样,第四天他就能归本还原。”说着开了药方,派人去把药抓来。白云托、蛮子海牙只好先退回自己的营地。
    第二天清早,白云托、蛮子海牙哥儿两个过营来探病,见徐达脸上有笑模样了,也能吃点饭了,就是还下不了床。徐达说:“师弟,看样子明天我就能够痊愈,后天我就能去给恩师吊孝了。”两个人一听这话心中高兴,说道:“但愿如此吧,不过师兄千万不要着急。”他们俩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早就沉不住气了。第三天他们俩又来,一进大帐就看见徐达拄着拐杖正在帐内溜达,脸色也好看多了。一见他们俩来了,徐达急忙让他们坐下。白云托说:“大哥当心,千万别累着哇。”徐达说:“没关系,我觉着今天比昨天强多了,溜达溜达长长劲,赶明天好去吊孝哇。”哥儿仨又说了会儿话,白云托、蛮子海牙二人就告别了徐达,满心欢喜地回到了营盘。第四天,他们俩前来接徐达,本想今天一定能把徐达拿住。不料想,刚一踏进徐达的营盘就觉得与往日不同,军营内各个慌里慌张,人人紧锁眉头,好象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白云托、蛮子海牙不知其中原故,忙去问三师兄项文忠:“三哥,营里出了什么事儿了?”项文忠焦急地说:“二位贤弟,可了不得了,大师哥因为急着去给师父吊孝,拼着命地溜达,不料想又过力了,昨天你们俩刚走,师哥又头晕目眩倒在床上。据医官说这回可就更不好办了,起码还得静养五天。”白云托、蛮子海牙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急忙跟随项文忠来看徐达。进帐一瞧果不其然,比上次还重。徐达躺在床上一见他们俩来了,不禁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二位贤弟呀,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呀,看起来我今天又不能去吊孝了。”白云托、蛮子海牙一见此情也只好表面上安慰徐达:“大哥不要着急,大哥偶患重病也是身不由己,我看你还是好好养病,等着好利索了再去也不迟。不打搅你了,我们先回去。”两个白来一趟,又只好扫兴而归。如此三番五次,徐达的病体今天见轻,明天见重;明天见重,后天又见轻,一直拖延了半个多月的时光也没能过营去吊孝。这样一来,白云托、蛮子海牙两个人心里可就没底了。白云托和蛮子海牙天天来看徐达的动静,回去就悄悄地进三皇庙,将每天发生的事情报与太师得知。开始脱脱也信以为真,认为徐达是患了重病,可是时间一长,脱脱就怀疑了。他暗暗思忖:这徐达是真有病吗?也许他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跟老夫暗中纠缠,要把我拖住,使老夫不能回朝复旨,使撒敦有借口,朝廷震怒,办我个抗旨不遵,我可吃罪不起,不如及早派兵将他拿获。脱脱想到这里,刚要回营布置,就见蛮子海牙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启禀恩师,钦差大人纳尔汗捧圣旨到!”脱脱一愣,赶紧吩咐:“摆香案,接旨。”白云托和蛮子海牙不敢怠慢,立即整理衣冠,更换旗号,众人随同大师来到营前。工夫不大,就见一伙人抬着一个十字御封的红箱子,后面跟着钦差纳尔汗。这个纳尔汗乃是奸相撒敦的门生,来到香案之前,捧出圣旨,立在当中,脱脱率众将行三拜九叩之礼,钦差手捧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以来,赖卿扶佐,扫荡群寇。如今朱元璋聚众起事,酿成朕之心腹大患,乃命卿征讨,务期必下。卿不念朕重托之恩,初按兵不动,坐视群寇猖獗,继以叛逆徐达暗中勾串,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滁州,蓄意谋反,本当问灭门之罪,但念卿当年有功,不忍处以极刑,特赐三般朝典,任卿自择而行。钦此。某年某月某日。”这三般朝典,是用来自名人轶事杀的三件东西。脱脱听罢圣旨,大惊失色,哎呀一声坐倒在地上。在场众人也惊得目瞪口呆。
    突然,蛮子海牙急步抢到太师面前,双膝跪倒,声泪俱下地说:“师父啊,您是三朝元老,为了元朝的基业,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忠正一生,不想最后却落得如此悲惨。由此可见天子听信小人谗言,不念君臣大义,这样的朝廷,保它何用!师父,我们不如就此杀死钦差,带领士卒,回归大都,清除君侧,重整朝纲!”脱脱闻听,大声喝道:“大胆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休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乱语!”钦差纳尔汗刚才一听海牙要杀他,吓得浑身颤抖,后悔不该来此传旨。现在脱脱一骂海牙,他心里踏实了一点,就又摆出了钦差大人的架子,嘿嘿一阵冷笑,说:“好呀,脱脱你抗旨不遵,罪上加罪!告诉你,万岁有嘱咐,你如果拒朝典而不受,就立即派兵征讨。”脱脱闻听此话,气得浑身直颤。众将官哗啦啦跪倒一大片:“老太师体领三般朝典!”老太师长叹一声,对众将说:“你等不闻君叫臣死,臣不死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为不孝,今日领了三般朝典,以全老夫一世之忠。尔等休再多言。”众人无奈,只好起来站立一旁。这时,就见脱脱进了寝帐,工夫不大,换了一身素服出来,把元帅大印与双锋宝剑放在帅案上。命军卒将三般朝典抬进了大帐,起了天子的御封,打开了箱子。原来箱内装的是皇帝赐大臣死的三样物件:一口七寸多长的匕首;一条六尺多长的白绫;一杯鸩酒。白云托和蛮子海牙一见,哭得如同泪人一般。太师眼望他二人说:“你们兄弟二人过来,我有后事相托。”二人爬到桌前,手扶帅案,仰望太师。脱脱说:“老夫一生收了五个徒弟。文武兼备、智勇双全者要数徐达。我死之后,切不可与你师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老夫尚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你等。你二人扶着我的灵枢、带着兵马回京。把军中大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当朝,然后扶灵枢回归北地,务农为业,切不可贪恋富贵,在朝为官。我临终之际,你二人不离左右,也算尽了师徒之孝,我在九泉之下也将感念不已。”脱脱说罢,把那颗元帅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蛮子海牙,又说:“鸟之将死,其呜也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二人将为师言语,牢牢谨记。”二人齐说:“弟子谨遵师命。”二人说罢站起身形,退到一旁。这时脱脱把三般朝典看了一看,右手拿起酒杯。这酒杯的盖上有封条御印,纳尔汗打开封条,脱脱左手将银髯向后一捋,刚要喝,就听有人搭话:“太师慢着,我家元帅求见!”随声音从外边蹿进一个人来。见此人身高不足五尺,瘦小枯干,形同病夫,生着短眉毛,圆眼睛,鸡鼻子,雷公嘴,头戴青缎子马尾透风巾,迎门高挑三尖茨菇叶,左鬓边戴一朵青绒球,上身穿青缎子傍身紧靠,腰系一巴掌宽的丝驾板带,带穗子掖在腰间,下身穿青缎子兜裆滚裤,足下蹬一双青绒面、高(革幼)牛皮底的快靴,背后背一对鲨鱼棒。单腿打千跪在太师的面前。脱脱一愣:“你是何人?”那人答道:“我乃西吴王朱元璋驾下金面相寿侯徐方徐世臣是也。”“你来做甚?”“我家主公派我跟随元帅前来救你一命。”“你家元帅现在何处?”“我家元帅被你手下之人挡在帐外。”脱脱闻听对白云托说:“放他进来!”白云托出帐,工夫不大,领着徐达进了大帐。只见徐达身着便服,左边张天佐,右边项文忠,来到脱脱面前,双膝跪倒,二目垂泪说道:“授业恩师在上,弟子徐达叩拜。”脱脱把眼一瞪:“前次你二位师弟请你前来,你推病不到,今天无人去请,你来做甚?”徐达答道:“前次师父假死,所以不来;今日昏君要您真死,弟子才奉了主公之命前来劝说师父不死。”脱脱说:“老夫一死,除去了你这不孝弟子的一个对手,岂不是西吴求之不得的事?”徐达说:“师父此言差矣!非是弟子对您不孝,实因天子无道,弟子才弃昏君、保明主,投奔了西吴。西吴王念恩师忠心赤胆,文武双全,不忍心叫恩师遭恶人的毒手,所以在滁州城设计暗渡于您,谁知您执迷不悟,一味逆天而行。因此,败走木门岭。朝廷不但不体谅恩师的苦衷,反而听信馋言,断了您的粮草,如今又钦赐您三般朝典,让您一世英名,前功尽弃,难道师父您还不寒心?我还是那句话:您如果愿意投降西吴,我主公封您一字并肩王;您如果愿意转家为民,弟子还是亲自送行。事到而今,您可应该醒悟了。望恩师三思而行啊!”脱脱听了徐达的话,不免也凄然泪下。他摆了摆手说:“徐达,你不必多说了,老夫宁愿接受这三般朝典,死而无怨。老夫死后,你二位师弟扶灵回朝,你不要为难他们。我纵然在九泉之下,也含笑瞑目了。”脱脱又对张天佐、项文忠说:“天佐,文忠,为师已知元朝当灭,你们投在西吴王驾下效劳,也算是弃暗投明,今后要好自为之。”说罢端起酒杯刚要喝,徐达赶紧阻拦:“师父,使不得!”徐达哪里能劝得了他,脱脱稍一打愣说道:“啊!徐达,你看身后那是谁来了?”徐达不知是计,猛然回头,一看并无他人,知道不妙,急转身形再看脱脱,老太师已饮鸩入腹,霎时间气绝身亡。正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拿住叛逆徐达,为太师报仇!”哗啦一声,众人把徐达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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