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传,汉武帝传记在线阅读_王占君

第四节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一段
    一束白绫从房梁上垂下,被破窗而入的萧瑟西风吹得频频摆动。像是一条白色的毒蛇,不时地扭动身躯。室内器物凌乱,如同有盗贼光顾过一样,茶杯茶壶摔成了碎片,绣花枕被剪破,鹅绒枕芯在屋中随风飘舞。象牙床一塌糊涂,锦帐给剪得成了布条,。这都是梁媛悲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极度发泄的结果。此刻她呆呆地立在兀凳上,注视着那结好的白绫,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她想到了相依为命的父亲,想到了生死未卜的燕儿,想到了因挺身相救而受重伤的主公子,想到了长眠地下的高堂。但是在她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般的下午和傍晚,却在她的思绪中顽固地萦回,这是她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一段。
    今日下午燕儿被迫离开后,刘建便忍不住凑到梁媛身边,伸出手来在她肩头轻轻一捏:“梁小姐穿得单薄,是否难耐这阴雨天?”
    梁媛将身躯移开些,她从刘建捏她肩头所传递的信息中,已感受到自己所面临的危险,更加急于脱身:“殿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已是离家多半日,实实当回去同父亲相见了,望殿下开恩。”
    “小姐,我不是已说过多次,要等你同我父王见过面,讲清事情原委后再离王府吗?”刘建再次跟至梁媛近前,“使女已是回家报信,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梁媛又将脚步移动,尽量保持一定距离:“殿下说必得见过王名人轶事爷,就请安排相见吧。”
    “小姐,王名人轶事爷何时见面,也不是我能定的。不过在见面之前,有一事要同小姐商议。”
    “不知殿下所说何事?”
    刘建双眼又射出欲火:“梁小姐,我已向父王提出,要与你结为秦晋之好,万望小姐允诺。”
    梁媛一下子怔住了,她没想到刘建会向自己求婚。要论相貌刘建可比潘安,是一表人才风度儒雅。要论地位,对方是王子殿下,富贵无比。自己年龄也不算小了,若能嫁给这样一个夫君,实在可称是三生有幸。可是,这可能吗?就凭刘建这地位,二十多的年纪,会至今尚未婚配吗?再者说,越是这样的官宦人家,越是讲究门当户对,这怎么可能呢?
    刘建似乎看出了梁媛无言的心事:“小姐不须多虑,我虽生在王府贵为王子,但我实在看不惯大家闺秀的呆傻,故而至今未曾婚配,小姐若与我结为连理,就是我的正妃,而且我也不想再娶侧妃,保证能与小姐白头偕老。”
    “这……”这番话让梁媛动了心,她羞涩地转过脸去,“婚姻大事尚需父母名人轶事之命,殿下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禀明父亲定夺。”
    “梁小姐,你自己总要有个态度呀。”
    “我,我怕是高攀不上。”
    刘建欣喜地上前攥住梁媛的纤纤玉手:“小姐,婚姻在于两情相悦,何需论那门第高低。”
    梁媛竭力要将双手抽出:“殿下且请尊重些,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
    “你我日后即是夫妻,这又算得什么?”刘建就来拥抱,并且动嘴欲吻。
    梁媛用手拦挡:“殿下,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再说,这是市井男儿所为,王侯子弟理当斯文。”
    “小姐之美,任是一个男人都要动心,我平生所见甚多,惟独见了小姐不能自持,还望小姐成全。”
    “殿下万万不可相强,”梁媛全力挣扎,仍未能挣脱刘建的怀抱,只好哀求说,“为了日后幸福,殿下切莫伤了我的心哪。”
    刘建此时欲火烧身,哪里还听得进去,也不再低声下气,而是粗鲁蛮横地强行撕扯开梁媛的衣裙,强行按在床上,霸王硬上弓,在梁媛呼天抢地的悲泣声中,发泄了他的兽欲。
    事毕,刘建也不安慰梁媛一句,反倒一边着衣一边不满地说:“看你那个熊样,哭哭啼啼的,挺好的美事让我扫兴。”
    梁媛股间疼痛,心头更是滴血,勉强整理一下衣裙,哽咽着说:“殿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此身已是属你,望你莫负前言,你我早日婚配。”
    “我还会骗你不成。”刘建显出几分不耐烦来,“待见过父王,即可明确我二人的关系。”
    “殿下,你该引我去见父王了。”梁媛有意这样称谓,以证明她已是刘建的合法妃子。
    “好,我这就带你去参见父王。”刘建吩咐道,“你快收拾打扮一下,别哭丧着脸。”
    梁媛只得强做笑颜,稍事梳妆之后,一个光彩照人的天姿国色又呈现在面前:“殿下,你看我这个样子可否?”
    刘建盯着梁媛几乎是看呆了,半晌不发一言。
    “殿下,到底妥否,你倒是说话呀!”
    “不妥!”刘建坚定地蹦出两个字。
    “为何?”梁媛倒是糊涂了。
    “你给我洗去脂粉,素面朝天。”
    “女子梳妆人人如此,不施脂粉,有悖常理啊。”
    “休得?NB021?嗦,听话就是。”刘建也不解释原因。
    梁媛怎敢拗着行事,只好去重新收拾一番,回到刘建面前:“殿下,这您该满意了吧?”
    刘建看了又看,觉得梁媛还是丽质天成,自言自语说:“最好是蓬头垢面才令人放心。”
    “殿下到底是何用意?”
    “不说了,就这样吧。”刘建嘱咐,“到了父王那里,你要靠后站,少言语,远远参拜即可。”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遵命。”梁媛被刘建闹得心神恍惚,好像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她,提心吊胆地跟在刘建身后。
    到了刘非的外书房门前,刘建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在我身后,千万莫要上前,若是有误,不能成为王子妃,可就怪不得我了。”
    梁媛犹如装在了闷葫芦中,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建先自入内,刘非正在欣赏四个妖艳的女子漫舞。他将一瓣蜜桔丢进口中:“为父让你带那梁小姐来一见,你不发一言就走,莫非要抗王命不成?”
    “孩儿怎敢,已奉命带来参拜父王。”
    刘非立刻坐直了身躯:“她在哪里,速来参见。”
    刘建顿了一下:“父王,见了梁小姐后无论印象如何,都要成全孩儿与她的亲事。”
    “如果为父不允呢?”
    “父王一定要恩准,因为孩儿与她业已同床共枕了。”刘建这后一句话特意加重了语气。
    刘非一怔,有些失态,继而冷笑着说:“如此讲来,你二人是生米已成熟饭,木已成舟了?”
    “两情相悦,难以自持,有失礼节,父王见谅。”刘建与刘非父子二人彼此都是心中有数。
    刘非气哼哼地吩咐:“叫她进来相见。”
    梁媛奉命进房后,未走几步,就站在刘建身后,她原本是知书达理之人,如今被刘建强暴,身心备受摧残,而且刘建的一番警告,使她无所适从,呆呆地站在暗处一言不发。
    刘建提醒:“还不拜见父王。”
    梁媛机械地跪倒:“民女梁媛叩见王名人轶事爷千岁千千岁。”
    刘非眯缝着双眼,只看到梁媛的身影,而难见其五官,就发话说:“本王也不是洪水猛兽,何必躲得远远的,近前来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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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不知父王对这儿媳可还满意
    “这……”梁媛抬起头来,望着刘建不知如何作答。
    刘建接话道:“父王,梁小姐从未曾见官,小户人家不懂礼数,恐有失礼之处,就此告退吧!”
    刘非心说,是何等美人竟使刘建先下手为强,破了她的身,自己倒要见识一下:“为父尚未表态,你就要撤走,难道这亲事就不办了?”
    “想来父王是会应允的。”
    “为父连她的模样如何都不清楚,又如何答应你的婚事?”
    刘建无可奈何:“梁小姐,上前些见过父王。”
    梁媛遵命上前几步,站在起舞的四女身后,低下头不敢仰视。
    刘非嫌舞女碍眼,挥手令她们退下,再看梁媛,体态婀娜,不见其面,就发话说:“梁小姐抬起头来。”
    梁媛也就把脸一扬,与刘非如锥的目光相遇,有一种万针刺肤的感觉,急忙又低下了头。
    就这一眼,已令刘非在心中惊叫一声。其实刘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担心浓妆的梁媛被好色的父王看中,让梁媛洗去铅华以免眩目。谁料,看惯了脂粉堆砌的女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都王,乍一见这淡扫娥眉不施粉黛的梁媛,更觉格外清新悦目。他几乎看得发呆了,半晌一言不发。
    刘建心中格外地不自在,有意清清喉咙,大声问道:“不知父王对这儿媳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刘非下意识地连声应答,“一百个满意,没说的。”
    “谢父王允诺,儿与梁小姐就告退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允诺什么了?”
    “适才父王亲口所说,对梁小姐满意啊!”
    “这,你是误会了。”刘非在寻找借口,“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岂可草率议定,为父还要同梁小姐谈谈她的家世,然后再做定夺。”
    “父王,你万万不可。”
    刘非立起三角眼,同时沉下脸来:“你敢在我面前无礼,还不快快退下。”
    刘建感觉到他最担心的事就要发生:“父王,儿与梁小姐已是情深难分,如不能与她连理并蒂,儿也就无意再活于人世。”
    “你放心的去吧,为父不会将她怎样,待问过话后,我会将一个完好无缺的梁小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给你的。”
    刘建显然信不过:“父王,就在儿当面问她便了,何必一定要我回避?”
    “你在场,她焉肯说真话。”刘非又显出不耐烦来,“速速退下,休再多言。”
    刘建很不情愿地离开了,但他没有走远,他就守候在门前。
    刘非向梁媛招手:“梁小姐,你近前些。”
    梁媛不敢抬头与刘非的眼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她隐隐有种恐惧感,只向前挪了一小步:“王名人轶事爷,有何吩咐?”
    “你站过来也好说话,何苦躲得那么远,”刘非语气柔中有威,“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梁媛只好再向前动动,但依然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刘非也就不再要求了:“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梁小姐讲真话,你虽非官宦人家,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女孩家贞节是第一等大事,若有意为我王府之媳,理当父母有命,媒妁有言,怎能够轻易地以身相许呢?”
    “这,这……”梁媛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如此轻率,说轻些是意欲既成事实,可以赖上王子,依附荣华。若是说重些,你是水性杨花。”
    “王名人轶事爷,你不该如此看待民女。”
    “请恕我直言,像你这样的女子,不能为我子之妃。”
    “王名人轶事爷,民女何曾愿意失名人轶事身。”梁媛为洗刷名誉,不得不实话实说了,“殿下同床共枕之说,是他暴力相强所致。”
    “怎么,我的王儿他欺侮你了?”
    “他,他如狼似虎,我弱小女子,怎能抗拒他的淫威。”
    “这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依仗权势,强暴民间女子,着实令人气恼。”刘非拍案而起,“梁小姐不要伤悲,本王一定为你做主。”
    “王名人轶事爷大慈大悲,乞请先放民女还家,省视父亲。”
    “莫急,本王为你备下一桌酒宴,权为代犬子赔罪,待用过酒饭后,即派人送你回家。”
    “民女实不敢当!”
    刘非也不管她是否同意,即传话下去:“来呀,速去办下一桌丰盛的酒席,送至桂月楼上。”
    “这如何使得!”梁媛想,王名人轶事爷还是比殿下通情达理。
    刘非又吩咐侍立在身旁的太监:“送梁小姐上楼。”
    太监伸手相让:“梁小姐,请吧!”
    此刻也由不得梁媛了,同意与否也得跟在太监身后,从外书房后面穿过一个庭院,就是一座二层木制楼阁,太监一直将她送到了楼上。很快,美酒佳肴流水般送上,盘盏相迭,桌子上落了足有三层。梁媛未免心中不安起来,觉得有些过于破费了。
    刘非笑吟吟步上楼来:“梁小姐,看着还能满意吧?”
    “王名人轶事爷如此破费,民女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
    刘非先自入座,以手相让:“梁小姐,也请入座吧。”
    “这怎么可以,民女怎敢同王名人轶事爷同坐。”
    “就不要讲那么多礼数了,”刘非叹息一声,“谁让我的儿子不争气玷污了小姐,我这儿亲自赔罪也不能还小姐的清白,宴后还要重金相酬以赎其罪。”
    在刘非再三要求下,梁媛不得不侧着身子勉强入座。
    刘非为梁媛斟满一杯酒,自己也倒满后举起:“梁小姐,请!”
    “王名人轶事爷,民女不会饮酒。”
    “如果梁小姐对小儿的鲁莽举动能够给予原谅,就请务必将此杯酒一饮而尽。”刘非将酒杯替梁媛端起。
    梁媛不得不接过来:“王名人轶事爷,民女自幼至今,滴酒不曾沾唇。”
    “今天一定要破这个例。”
    梁媛将杯送至唇边,略微舔了舔:“王名人轶事爷,民女已是尽力而为了。”
    “怎么,真的不给本王一个面子吗?”刘非半是威逼地说,“在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都地面,我的话还没人敢不从命呢。”
    梁媛皱了皱眉头,咬牙屏气将酒喝下,呛得她咳了好一阵,连眼泪都流下来了。
    刘非也一饮而下,随即又给满上一杯:“梁小姐,好事成双,再饮此杯。”
    “王名人轶事爷,民女实在是不能再喝了。”
    “一杯能喝,两杯也定然无妨。”刘非将酒塞到梁媛手中。
    “王名人轶事爷,我……”
    “喝!”
    梁媛不得已,又饮下第二杯。
    “这就对了。”刘非又倒上了第三杯,“梁小姐,来个连中三元。”
    梁媛已找不到推辞的借口,又硬着头皮喝了第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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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皇位的反对势力
    三杯下肚,梁媛粉面泛红,犹如桃花初绽。刘非看得垂涎欲滴,也不管尚未将梁媛灌醉,便抱到床上,趁梁媛七分醉意,无力反抗,剥了个精光,便爬上去欲强行非礼。
    刘建久等梁媛不见出来,就不顾一切闯上楼来。他听到了梁媛的哭泣和求饶声,急得用拳将屋门擂得“咚咚”山响:“父王,你不能啊!梁小姐她已是你的儿媳了。”
    刘非也不予理睬,到口的肥肉焉肯轻易吐出。在刘建的抗议声中,在梁媛的呜咽声中,刘非发泄了他的兽欲。临下床他恶狠狠地警告梁媛:“梁小姐,老老实实给我呆在这楼上,本王我随时会来看视,不会让你寂寞的。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派人杀了你的父亲。”
    刘非将楼门加锁后,心满意足地下楼去了。
    刘建还等在楼梯下,扑上来就和他算账:“你还算人吗?还王名人轶事爷呢,狗屁!你枉为人父。”
    刘非就和什么错事也没做一样,沉下脸来招呼一声:“来人!”
    几名武士应声走上:“王名人轶事爷有何吩咐?”
    “将这个不孝逆子,送到冷牢中关起来。”刘非决心占有梁媛,“到他认错时为止。”
    “你扒灰,无名人轶事耻!天理难容。”
    刘非挥挥手,尽管刘建又叫又闹,武士们还是将他推推搡搡押走了。刘非也感觉累了,在夜色中回到大妃的宫室倒头便睡。
    饱受羞辱与蹂名人轶事躏的梁媛,越想越没有活路,将白绫打结挂在房梁上,思前想后,头还是伸进了套中。
    一阵夜风吹入,梁媛打了个寒噤,头脑清醒了许多。此身已污难再清白,便死又有何益,更不知父亲他现在怎么样了,自己应该活下来报仇啊,哪怕是与仇人同归于尽,也不能这样自缢白白死去。有了这样的信念,梁媛重又打定了主意,忍辱偷生也要活下来。
    在这凄风苦雨的寒夜,梁玢家中一片悲凉景象。梁玢面对找上门来的主父偃,听了燕儿的哭诉,想到女儿十有八九凶多吉少,他一刻也忍不住了,拭去眼角的泪花,抽身向外就走。
    “梁老先生,你要去何处?”主父偃急问。
    “我现在就去王府要人。”
    “你去不得。”主父偃阻拦。
    “难道我就眼睁睁让女儿在魔窟里受尽凌辱吗?”
    “难道明知是虎口,你还白白去送死吗?”
    “拼着一死,我也不能丢下女儿不管哪!”
    “梁老先生,眼下当务之急是设法救出梁小姐,而不是你去送死。”主父偃劝道,“阿明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都王心黑手辣,惯于杀人灭口,你去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那你说该如何救人?”梁玢又眼中含泪,“动武我们手无缚鸡之力,告官谁敢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都王一根毫毛。”
    主父偃已经过深思熟虑:“我反复思考过了,要扳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都王,惟有进京告御状了。”
    梁玢摇摇头:“这御状是那么好告的?就凭你、我,在京城举目无亲,平民百姓想见到皇上,势比登天还难。”
    “我去!”主父偃斩钉截铁信心十足地表示,“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坚信是会将下情上达圣聪的。”
    “但愿你此去一帆风顺。”梁玢取出一百两白银,“这是你进京的盘缠,足够你吃住花销,却无打通关节的费用,我的积蓄就这么多了,实在是抱歉。”
    主父偃收好银子:“为了告状顺利,我也就不客套了。”
    “主公子还要我做些什么,尽请直言。”
    “我有一言奉嘱,就是在这段时间,你主仆二人最好另寻个安身之处,深居简出,莫抛头露面,以防王府杀人灭口。”主父偃说道,“我若能告准御状,你二人就是苦主和证人,万万少不了的。”
    “那么我们日后如何相见?”
    主父偃想了想:“聚宾楼酒家会面。”
    三人分手,主父偃马不停蹄日行夜宿赶奔长安,一路奔波,受尽风霜之苦。这日下午,他终于进了长安城的朱雀门。也顾不得找店家下榻休息,他逢人便问,很快找到了宰相公孙弘的府邸。主父偃在马桩上拴好马匹,稍稍整理一下衣冠,随后拾阶而上。
    门子早就注意到他,从懒凳上站起身:“你是什么人,受何人差遣,来相府有何公干?”
    “门爷,烦请通报公孙相爷,我有机密大事求见。”
    “你……”门子以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几眼,“说说你的来头,姓甚名谁,是何大事?”
    “门爷,实在是抱歉,这些都不能让你知道。”主父偃特意卖关子,“事关重大,你知道反而有害。”
    门子冷笑一声:“不说姓名,不讲来处,恕我不能通报。”
    主父偃也回报以冷笑:“耽误了国家大事,你可有灭门大罪,勿谓在下言之不预也。”
    门子见他风尘仆仆,言谈举止不俗,心说万一有重要事情被误,自己受牵累不值得,还是禀报一声,让相爷拿主意,脱了自己的干系为上:“你等着,待我进去通禀。”
    公孙弘正在书房中批阅全国各地报来的呈文,门子小心翼翼入内躬身说:“启禀相爷得知,门外有一陌生公子求见。”
    公孙弘头也不抬:“莫非又是求官求财求助之辈,我说过多次了,无名之流一律挡驾。”
    “相爷,此人落落大方,不像寻常之辈,且又声称有事关国家的重大机密事,故小人不敢不报。”
    公孙弘不觉放下手中笔:“他从何处来,是何人差遣,他的尊姓大名?”
    “来人一字不肯多讲,道是事关机密,一切不见相爷无可奉告。”
    “啊,是这样!”公孙弘起身踱步沉思,想了片刻,对门子说,“来人既然一定要见我,说不定真有什么大事,且带他来进见。倘敢耍戏老夫,就将他送长安府治罪。”
    门子尊命,很快将主父偃带来。公孙弘劈头便问:“你声称有机密大事,老夫便是当朝宰相,就请当面讲来。”
    主父偃看一眼门子:“下人在场,须不方便。”
    公孙弘挥手令门子退出:“没你的事了。”待门子走出后,公孙弘绷着面孔,“讲吧。”
    “此事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实在是干系重大呀!”
    “什么!”公孙弘有些动怒了,“老夫国之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理万机,国事皆由我做主,没有功夫陪你闲聊,有话快快讲来。”
    “不是小人不肯明言,只恐说出来您也难以做主。”
    “既是信不过我,又何必登门求见。”
    “晚生欲请相爷引见,晋见当今万岁面谈。”
    公孙弘鼻孔中哼了一声:“你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一介布衣书生,我堂堂宰相与你见面,已属格外破例,竟然得寸进尺,真是痴人梦想。”
    “相爷睿智海怀,试想若无极为重大要事,晚生敢冒死求见吗?”主父偃不急不躁,“事关国家前途,望相爷莫因小节而误大事。”
    公孙弘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和缓了口气:“你且将事因透露给老夫,以便我做出决策。”
    “事情委实太重大了,不敢走露半点儿风声,相爷千万见谅。”主父偃心想,如果说出一枝半节,那就休想见到皇上。
    公孙弘将了主父偃一军:“你信不过老夫,也就恕我无能为力了。”
    主父偃不退半步,反将公孙弘一军:“相爷当以国事为重,若实在不肯引见,晚生也就只好另寻门路了。”说罢,有意转身就走。
    公孙弘迟疑一下:“公子且住。”
    “怎么,相爷改变了主意?”主父偃头也不回。
    “老夫便依了你,即刻随我进宫。”
    “多谢相爷成全。”主父偃回转身来一拜。
    肆马高车载着公孙弘来到未央宫,主父偃步行跟在车后。太监总管杨得意闻报来到宫门迎接:“啊,宰相大人,未经宣召进宫,有何大事面圣?”
    公孙弘向身后一指:“这位是主公子,他声称有机密大事要面见万岁禀报,还说事关国家生死存亡,故而引他入宫。”
    杨得意将主父偃上下打量几眼:“主公子,有话就同咱家说罢,自会为你转奏万岁。”
    主父偃微然一笑,态度一如以往:“杨公公,此事干系重大,除非见到万岁,恕我不能相告。”
    杨得意报以冷笑:“你可不要故弄玄虚,当心犯下欺君之罪。”
    “倘若万岁认为在下是无理取闹,甘受惩处。”主父偃说得斩钉截铁。
    公孙弘见状插言:“杨公公,这位主公子不像不知深浅之人,或许有机密大事,还是通报为宜。”
    “好吧!”杨得意似乎不太情愿,“看在公孙丞相份上,咱家就为你上达圣聪,不过见与不见,就是万岁拿主意了。”
    “小生恭候。”
    杨得意步入内殿,精力充沛的刘彻正伏案作文章,卷首醒目的标题是《秋风辞》。杨得意近前略停片刻:“万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有事启奏。”
    “说嘛。”武帝心思全在文章上,头也未抬。
    “公孙丞相引一布衣公子来见,口称有关系社稷安危的机密大事。”
    “就命他向丞相禀明便了。”
    “这人特别固执,不见万岁不肯吐露半句。”
    武帝心说,一介布衣平民能有何等大事,莫不是危言耸听。反过来又想,普通百姓若无重大事由,谁敢冒险直面龙颜。
    杨得意见武帝一时没有态度,便试探问道:“这人十有八九是个愣头青,送到长安府拷问,还怕他再装腔作势。”
    “差矣。”武帝对人从不看出身贵贱,“此人既是口出狂言,想必是有些来历,待朕见过之后真伪即知,带他来见。”
    杨得意没料到揣度圣意给弄拧了,赶紧说声:“遵旨。”
    主父偃跟随公孙弘,在杨得意的引领下进入内殿参拜毕,武帝问道:“主父偃,有何要事定要见朕?当面奏来。”
    “请万岁屏退闲杂人等。”
    武帝挥了挥手,身边服侍的太监宫女们识趣地退下:“只剩下宰相和总管了,有话尽管讲来。”
    “万岁,梁王刘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都王刘非、淮南王刘安、衡山王刘赐,他们串通一气,修兵治甲,密谋反乱,已是箭在弦上。”
    武帝听着不觉坐直了身躯:“此话当真?”
    “小民看来,决非空穴来风。”
    “你是如何得知,又有何真凭实据?”
    “万岁,容小民从头奏闻。”主父偃遂将路遇梁媛及刘建,被骗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都王府险些丧命,多亏阿明相救,并把王府招兵买马阴谋作乱的过程讲述一番,“圣上,以刘非父子的作为,阿明之言决无虚妄。”
    武帝沉思少许:“公孙丞相,如何看待此事?”
    公孙弘对于天下诸王分权早已有意抑制,主父偃所说与他的政见恰好吻合,即不加思索答道:“天下诸王,多行不轨,各自坐大,蚕食皇权。臣以为,主父偃所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看呢?”武帝又转问杨得意。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愚见与公孙丞相相同,这些刘姓诸王再不削掉权柄,实为肘腋大患。”杨得意察颜观色附和之后,又为自己留条退路,“不过诸王经营百余年,无不兵精粮足,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武帝今日格外倾听下情:“主父偃,你既奏闻诸王谋反之举,依你所见,朕当如何应对?”
    “万岁,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应趁诸王羽翼未丰,联手未牢,先发制人,一网打尽!”
    “说得好!”武帝从御座上站起,双眼中发出灼灼光芒,他要向威胁自己皇位的反对势力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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