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笑星姜昆的相声表演艺术才华尽人皆知,可他的打油诗,人们却知之甚少。其实姜昆的打油诗,堪称一绝,随便出个题,他略加思索,即可出口成诗,不仅合辙压韵,且美在其外,寓意其中。他的诗属土里刨诗,没有粉黛胭脂之气,却有新鲜泥土之香;不像朦胧诗那么高深莫测,却具备朗朗上口之韵。
画家韩美林,是当代不可多得的书画双绝奇才。有一次韩美林画了一幅骆驼,姜昆在旁边看,韩美林客气地请姜昆题个上款。姜昆也客气了一番之后,见对方诚挚相邀,于是便擎毫在手,饱蘸香墨,在画着骆驼的宣纸上留下了一首情趣盎然的打油诗:
天也热,地也旱,
光干活,不吃饭,
日行千里总是干,
全凭自已消化慢。
——胃好
其实,姜昆借这首诗写出了对画家韩美林执着追求艺术的一种敬意。笔刚停,韩美林便喊出了“精彩”两个字。
京剧名角吴素秋七十大寿,约姜昆给写幅字,姜昆为她题了一首诗:
唱念做打舞神州,
京腔京韵曲悠悠,
古稀寿诞人相庆,
梨园奶奶吴素秋。
论辈份,吴素秋同姜昆的年龄相比,确实是奶奶辈,姜昆题这首诗充分体现了他一个晚辈对一个老辈的尊敬。吴素秋接到这份贺礼非常高兴,把它高悬在华堂之上,读了一遍又一遍。
迟浩田军委副主席家中有禁烟的标志,有一次姜昆去他家,他打趣地对姜昆说:“这标志上的词,没有艺术性,你重新写一下,最好能逗我个乐。”才思敏捷的姜昆,在迟老的话刚刚落音之后,一首五言诗就已经形成了。但在德高望重的迟老面前,他没敢造次,回到家后才展宣纸在案,欣然命笔:
无人想做鬼,
都愿做神仙,
莫道言下逊,
好汉不抽烟。
这首打油诗装裱之后送给迟浩田军委副主席,真把老将军逗乐了。
著名跳远运动员邹振先,多次取得好成绩,被誉为亚洲飞人。他的爱人郑达真是跳高运动员,曾获得过世界冠军。他们听说姜昆的打油诗写得很好,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见了面,夫妻俩非逼姜昆为他们写一首不可。盛情难却,姜昆只好从命,他提笔写道:
声名震九霄,
荣誉几大包,
丈夫蹦得远,
媳妇跳得高。
邹振先夫妻俩,以及在场的所有旁观者看了之后,全都鼓起掌来。
姜昆不仅经常以打油诗相题赠,而且还在社交场合,会以打油诗圆场。一次,大家凑在一起,姜昆在场,不用说也要写几笔,可他却把个“酒”字写走了样,为了弥补这一缺欠,他即兴补上了一首打油诗:
少喝酒,多吃菜,
够不着,站起来。
有人劝,要耍赖,
天黑以前要回来。
这般生动,这般概括,也就没人注意“酒”字走样了。
还有一次,朋友们在韩美林家雅聚,每人都动笔,或书或画,气氛颇佳。姜昆在旁边正看得出神,没想到有人点将点到了他的头上,大家异口同声让他参战。众意难却,他提笔在手,画了个牛头。遗憾的是,牛头画得丑了点,连他自已都认为没有发挥出真正的水平。他灵机一动,作了首打油诗,于是挥笔题在牛头一侧:
美林画牛我吹牛,
我画牛头长驴头。
莫道昆兄手艺潮,
外星动物逛地球。
众人观之,莫不拍手称绝。因为这首打油诗,既写出了韩、姜二人的职业,也写出了姜昆的自嘲和掩饰中显出的机智,配于画边,可谓自圆其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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