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是我那个很宝气的
娃儿,生他那天他屋老汉
正好关工资,所以就取个名字
为叫关关。这娃儿从小
猴跳虎跳,尽在外头葛孽:
今天去茅厕里头看妹崽屙尿,
明天又去抢王老太婆的冰糕。
哎呀,打都打不转来。
他屋老汉硬说这娃儿
爹不象娘不象
象他隔壁杀猪匠,气得我
喊天叫地都扯不抻抖:
我往年和肉联厂的张烂脚杆
只耍了几天朋友,他要
记一辈子!他自己呀?先是
和那个穿得筋筋吊吊的打字员
裹起,后头又去日对门
杨癫子的婆娘,妈卖麻逼的
工资都关不起了,还要
一天到晚伙起人去洗浴中心,
洗得害起那种病:我起先不晓得
有天使气去找张烂脚杆
把他都染起了。不摆这些了!
反正我也想通了,老娘我
说啥子都要和这种男家
打脱离。就是关关这龟儿哈包
才只得七岁,造孽兮兮的。
律师问他想跟到哪个,
他个狗日的不晓得哪个教的,说
跟到妈有肉吃,跟到老汉
有漂亮娘娘耍,随便哪个
都要得。律师最后喊他抓阄,
你猜关关扯了啥子拐?他跑起去
拣了两个麻将子子,一个二饼
一个幺鸡,他说二饼是
长奶奶的,幺鸡是有雀儿的,结果
翻到了二饼,"好事情,
二天不读书了,去学杀猪!"
你说我拿他郎么办?这个死娃儿
我看他以后不是去坐牢房
就是去重庆城头当棒棒!
最呕人的是那个天棒棰律师,他
喊了个县城有线台的记者,
现场把这个事情拍了个啥子
家庭片子:我们这个镇
为叫盒子洲,那些文化人
就把这个片子取他妈个名字叫做
“关关抓阄,在盒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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