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流了千年
运河水也必然会流到冬天
河水清澈、冰凉
流速缓慢
我就在这条河上漂着
岸上的厚土、大树、高楼
看上去
比我还爱下沉
这一把狂奔的火焰
这一滴水中蔓延的酒
这一块失血的白骨头
我已经死去多年
躯体四散,腐烂
这一块逃过了时间之爪的骨头
还替我活着
他已被思念磨得光滑
洁白、通体透亮
象坚硬的瓷,象沉默的瓷
象一个泅渡的水鬼
他能把一条河流穿在身上
把寻找当作漫步
运河边上,一株摇动的青草
已经站了很久
青草小心翼翼
缠绕住顺流而下的骨头
象捧着一块易碎的瓷
拂去水汽
她抱紧的仅是大于灰烬的
记忆
2002/10/19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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