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住的女友
韦斯特是一名年轻有为的艺术品买手,他的模特女友伊妮德则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两人郎才女貌,惹人羡慕。
最近,韦斯特却有个烦恼,他怀疑女友还在和别的男人交往。三个月以来,每逢周二和周六,伊妮德总是不见踪影。他事后问起时,伊妮德总推托说在忙工作,但韦斯特对时尚圈子略知一二,模特的工作时间哪儿会这么固定!
周末晚上,韦斯特忍不住和女友摊牌后,得知自己的怀疑一点也没错:一位五十多岁的企业家西里尔·哈丁从几个月前就开始追求伊妮德了。
听到实情后,韦斯特心乱如麻,质问道:“你是为了什么?他送你皮草大衣还是钻石了?”
伊妮德回道:“他爱我,他是个温柔善良的绅士。留住我的不是金钱,而是别的东西……”
那晚,韦斯特说了一堆好话后,终于哄得女友答应不再和哈丁见面。
隔天是周一,韦斯特前一夜没睡好,直到中午才去公司上班。进办公室后,他发现秘书在他桌上放了一张纸条:“上午9点30分,西里尔·哈丁来电,并希望你给他回电。”纸条上留着一个电话号码。
韦斯特心想:肯定是伊妮德将他的号码给了哈丁。他心头重新浮起一丝妒意,便打了一通电话给伊妮德。伊妮德听到他的声音,赶忙解释:“韦斯特,对不起,我忍不住将整件事告诉了哈丁。他说他能理解,只希望和你谈一谈。拜托了,对他客气点。”
韦斯特答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之后,韦斯特打通了哈丁的电话。寒暄之后,哈丁说道:“韦斯特先生,要是你不介意,可否在今晚七点来我家坐坐?我们可以喝一杯,了解一下彼此的情况。”
韦斯特正想去见一下这个哈丁,让他打消追求伊妮德的主意,于是当即应允,并在便笺上记下了哈丁的住址。
挂上电话,韦斯特从桌上的镜子里注视着自己年轻的脸庞,想到哈丁的满头白发和被岁月侵蚀的肉体,他暗自得意。不管伊妮德对哈丁有怎樣的感情,和自己相比,一个老头哪有胜算!
情敌间的较量
哈丁的宅邸位于曼哈顿东城一条静谧的街道上。傍晚时,韦斯特精心打扮后,寻到宅子,摁响了门铃。一名系着黑色领结、身着灰色马甲的男子来开了门,柔声说道:“是韦斯特先生吗?哈丁先生正期待您的到来。”虽然这人一身管家的装扮,但他脸上带着刀疤,着实和其他男管家很不一样。
男管家领着韦斯特进入会客厅,房间装潢得派头十足,是欧洲贵族们会喜欢的华丽风格。哈丁正坐在沙发上,对着棋盘思考棋局。见韦斯特进来,哈丁起身打了招呼后,便请韦斯特坐下,并问他要喝点什么酒。
“金酒吧。”韦斯特说着,开始端详起哈丁。哈丁个子不高,身材瘦削,灰白色的头发仍然茂密,双手保养极佳,像是玉石雕琢而成的。韦斯特抛出自己早已想好的话:“你瞧,哈丁先生,咱们为什么不开门见山呢?你一定料到这种事早晚会发生,你不可能指望一个24岁的女孩——”
哈丁接上话:“爱上一个老得能做她爸爸的男人?”
韦斯特继续说:“你能给她什么样的未来?你知道你们俩的事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哈丁说道:“韦斯特先生,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我今年59岁了,自认为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在中世纪的欧洲,骑士们会为了荣誉和美人而决斗,我提议我们以同样的方式解决这次的争端。”说话间,哈丁解开纽扣,脱下外套,放到沙发上。
韦斯特连忙喊道:“等等,你不会以为我会和你决斗吧?”
哈丁反问:“为什么不行?伊妮德不值得我们为她打一架吗?”
韦斯特说:“这和打不打架无关,哈丁先生。”
哈丁说道:“韦斯特先生,我想考验一下你对伊妮德的感情,而我也愿意展示我对她的感情,方法就是咱们来打一架,你愿意吗?”
话音刚落,哈丁就挑衅一般地走上前。此刻只穿了衬衫的哈丁,比起韦斯特来说,更显瘦小。
韦斯特说道:“太愚蠢了!哈丁先生,我不会和你打架。我比你年轻了将近30岁,况且……”
哈丁笑了笑:“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那么有个古老的决斗习俗能解决问题。路易十四时期,许多法国贵族会雇用代理人来替他们决斗。我来请一位与你岁数相仿的人替我吧,怎么样?”没等韦斯特回应,哈丁就扯起嗓子喊道:“约瑟夫,你在吗?”
韦斯特之前见过的那名管家开门进来,哈丁指着他介绍道:“韦斯特先生,这位是约瑟夫,你和他决斗吧!”
韦斯特注视着管家带刀疤的面庞,咽了口唾沫后,说道:“哈丁先生,我不会和你或是约瑟夫打架。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走了……”韦斯特走向房门口,却被管家挡住了去路。
“请让开。”韦斯特说道,但约瑟夫反而将韦斯特向后推。哈丁面露微笑,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把你的手挪开!”韦斯特试图保持镇定,“你再碰我一下,我就要报警了!”
约瑟夫耸耸肩,左手用力往韦斯特的脸上挥了一拳。韦斯特摸着火辣辣的脸庞,惊愕得说不出话。约瑟夫叫道:“赶快出手吧!”
韦斯特仍然想冲出房间,然而管家的拳头像雨点一样向他砸来,他被打得踉踉跄跄地撞向墙壁。韦斯特被逼急了,转身后出手反攻,管家轻轻松松地避开攻击,又一拳击中了韦斯特的下巴。韦斯特被打得头晕目眩,倒在地上。等他站起身后,又接连吃到管家的两记左拳和一记右拳,撞到墙板后反弹回来,滑倒在地上。这一次,他不再试图起身,抬头看着管家,手摸到脸上黏糊糊的鲜血。
“行了,”哈丁的声音响起,“约瑟夫,行了,这样就够了。”
管家点点头,从上衣内袋中取出一把发梳,梳理起自己的黑发。
哈丁搀扶起韦斯特,说道:“抱歉,原以为你会试着反击呢,但无论如何我都心满意足了。”
韦斯特气喘吁吁地说:“你真疯了,绝对是脑子坏掉了!”
“你想走的话,可以离开了,但我建议你不要告诉伊妮德这件事,韦斯特先生,我强烈地怀疑她不会相信你。”
“不用你管,我明天就让伊妮德和你划清界限!”
韦斯特怒气冲冲又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宅子。
洗不脱的罪名
回到自己的公寓后,韦斯特一边照着镜子给伤口抹药,一边想着:要不要告诉伊妮德这件事呢?她又会不会相信?
韦斯特在客厅拨打了两次伊妮德家的电话,但都没人接,于是疲惫地在床上躺下。正在他迷迷糊糊,刚刚进入梦乡时,就被“砰砰”的敲门声吵醒了。他骂了句脏话,打开门,看见两个警察站在门外。一个警察说道:“韦斯特先生,有人指控你犯下意图伤害罪,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韦斯特惊訝地说:“什么情况?谁告我意图伤害罪?”
那个警察翻看笔记本,念道:“是一位叫西里尔·哈丁的先生。你认识他,对吧?”
“是的,我认识。”
警察合拢笔记本,说道:“救护车送他去医院之前,我还看了看他,全身骨折了好几处。看来他个子虽小,却不是胆小鬼,把你伤得也挺重。老兄,你肯定从来不找和你一样体格的人打架,对吧?”
韦斯特急忙辩解:“你们弄错了!我从没碰过哈丁的一根手指头——”
另一个警察粗暴地打断他:“省省吧,有话到警局里再说!”
韦斯特在警局里向每个愿意聆听的警察讲述自己的经历,但就是没人相信他。他请求见伊妮德,警察说伊妮德正在医院照料哈丁。
当伊妮德最终现身时,韦斯特急忙说道:“伊妮德!我真的没有碰那个老头……”
伊妮德摇了摇头,神情中带着愤怒与轻蔑:“韦斯特,你怎么还不认账?证据全都写在你脸上!”
“但我没有打哈丁!肯定是他的那个男管家干的!”
“什么男管家?哈丁家里只请了一名女管家。”
韦斯特说:“但他确实有个男管家,是那个男管家狠狠揍了我一顿,接着,哈丁肯定是让管家也揍了他一顿。这是哈丁的苦肉计!你看不出来,他想要你以为……”
伊妮德闭上眼:“韦斯特,拜托了,不要错上加错,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拘押室。
韦斯特绝望地抱着头,不知如何才能洗脱自己被冤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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