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的热情无法阻止它的封冻。
    在冬天,它是北京的一座滑冰场,
    一种不设防的公共场所,
    向爱情的学院派习作敞开。
    他们成双的躯体光滑,但仍然
    比不上它。它是他们进入
    生活前的最后一个幻想的句号,
    有纯洁到无悔的气质。
    它的四周有一些严肃的垂柳:
    有的已绿茵密布,有的还不如
    一年读过的书所累积的高度。
    它是一面镜子,却不能被
    挂在房间里。它是一种仪式中
    盛满的器皿所溢出的汁液;据晚报
    报道:对信仰的胃病有特殊的疗效。
    它禁止游泳;尽管在附近
    书籍被比喻 ...

叮当!叮当!
    清脆的打铁声,
    激动夜间沉默的空气。
    小门里时时闪出红光,
    愈显得外间黑漆漆地。
    我从门前经过,
    看见门里的铁匠。
    叮当!叮当!
    他锤子一下一上,
    砧上的铁,
    闪着血也似的光,
    照见他额上淋淋的汗,
    和他裸着的,宽阔的胸膛,
    我走得远了,
    还隐隐的听见
    叮当!叮当!
    朋友,
    你该留心着这声音,
    他永远的在沉沉的自然界中激荡。
    他若回头过去,
    还可以看见几点火花,
    飞射在漆黑的地上。
    1919

黑夜的一只手在我屋前的楼梯上攀援。
    只要一小时,就可顺着门锁找到我的呼吸。
    爱情的盲人,是你先我摸到了夜的椅背;让头发混乱,
    像某种死去的事情实然长出粗糙的皮质。
    你用触角代替光在它自己轨迹上荣耀运行。
    像一枚细针,你穿过我欲望的核并将它缝进
    死亡幻觉里对肉体的敬意。
    你提着盲人的声名肢解我在地狱中的完整,
    眼睛里抽出了瞳仁,喉咙里割去了舌头;
    视觉与听觉因色彩和语言的残缺在意义中下沉。
    灵魂是灵魂的携带者,我是我自己的敌人。
    这时我像一群被唤醒的孩子相互望着, ...

外侮需人御,
    将军赋采薇。
    师称机械化,
    勇夺虎罴威。
    浴血东瓜守,
    驱倭棠吉归。
    沙场竟殒命,
    壮志也无违。

海底的石钟敲响
    敲响,掀起了波浪

山溪石头的形状起伏不定,雪水的起伏跟着月亮。
    新剥的树木顺流而下
    撞击声混入水里,被我一并装入木桶。
    沸腾之后,它们裹着两片儿碧绿晶亮的茶叶
    在我的身体里继续流荡。

裸露,是它们的阴影
    像鸟的呼吸
    它们在这个世界之外
    在海底,像牡蛎
    吐露,然后自行闭会
    留下孤独
    可以孕育出珍珠的孤独
    留在它们的阴影之内
    在那里,回忆是冰山
    是鲨鱼头做的纪念馆
    是航行,让大海变为灰色
    像伦敦,一把撑开的黑伞
    在你的死亡里存留着
    是雪花,盲文,一些数字
    但不会是回忆
    让孤独,转变为召唤
    让最孤独的彻夜搬动桌椅
    让他们用吸尘器
    把你留在人间的气味
    全部吸光,已满三十年了。

风在耳边说,六月
    六月是张黑名单
    我提前离席
    请注意告别方式
    那些词的叹息
    请注意那些诠释:
    无边的塑料花
    在死亡左岸
    水泥广场
    从写作中延伸
    到此刻
    我从写作中逃跑
    当黎明被锻造
    旗帜盖住大海
    而忠实于大海的
    低音喇叭说,六月

1
    不用卫队,特务,或者黑色
    的枪口,保卫你和人共有的光荣,
    人民中的父亲,不用厚的墙壁,
    把你的心隔绝像一座皇宫,
    不用另一种想法,而只信仰
    力和力的猜疑所放逐的和平,
    不容忍借口或等待,拥抱它,
    一如混乱的今日拥抱混乱的英雄,
    于是被一颗子弹遗弃了,被
    这充满火药的时代和我们的聪明,
    甘地,累赘的善良,被挤出今日的大门,
    一切向你挑战的从此可以歇手,
    从此你是无害的名字,全世界都纪念
    用流畅的演说,和遗忘你的行动。
    2
    恒河的水呵,接受着一点点灰 ...

记得那天
    心同一条长河,
    让黄昏来临,
    月一片挂在胸襟。
    如同这青黛山,
    今天,
    心是孤傲的屏障一面;
    葱郁,
    不忘却晚霞,
    苍莽,
    却听脚下风起,
    来了夜——
    选自《大公报·文艺副刊》(1936年7月19日)

在漆黑的夜里为母亲染发,马蹄声
    近了。母亲的棺材
    开始为母亲穿衣
    母亲的鞋,独自向树上爬去
    留给母亲的风,像铁一样不肯散开
    母亲的终结
    意味着冬天
    从仇恨中解体
    冬天,已把它的压力完成
    马蹄声,在响亮的铁板上开了花
    在被雪擦亮的大地之上,风
    说风残忍
    意味着另一种残忍:说
    逃向天空的东西
    被麻痹在半空
    意味着母亲的一生
    只是十根脚趾同时折断
    说母亲往火中投着木炭
    就是投着孩子,意味着笨女儿
    同情炉火中的灰烬
    说这就是罪,意味着:
    “ ...

我就要离开你
    就要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去爱你
    在那里我会健康如初淡泊透明
    我会参加劳动对生活怀着一种感恩的心情
    如果阳光很好我会展露微笑
    会对自己说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
    除了美丽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会说一遍又一遍我说
    你是春天的心肝天空的祈祷
    海洋潮涨潮落毕生的追求
    现在我就要丧失说话的任何技巧了
    不惜一切代价
    仅仅赞美你的一根头发
    我就要用去一千种沉默的声音
    一万只宁静的歌
    现在我是一万零一次看到
    在三月的桃林前面
    你满头飘飘扬扬的黑色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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