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有雾。草上有露。
    黎明开放著像花朵。
    工人们打石头的声音
    是如此打动了我的心,
    我说,劳作最好的象徵是建筑
    我们在地上看见了房屋,
    我们可以搬进去居住。
    呵,你们打石头的,砍树的,筑墙的,盖屋顶的,
    我的心和你们的心是如此密切地相通,
    我们像是在为著同一的建筑出力气的弟兄。
    我无声地写出这个短歌献给你们,
    献给所有一醒来就离开床,
    一起来就开始劳作的人,
    献给我们的被号声叫起来早操的兵士
    我们的被钟声叫起来自习的学生,
    我们的被鸡声叫到地里去的 ...

太平洋劳动后的休息
    劳动以前劳动之中劳动以后
    太平洋是所有的劳动和休息
    茫茫太平洋又混沌又晴朗
    和劳动打成一片
    和世界打成一片
    世界枕太平洋雨暴风狂
    上帝在太平洋上度过的时光
    是茫茫海水隐含不露的希望
    母亲和女儿都是太平洋的女儿
    太平洋没有父母
    在太阳下茫茫流淌
    像上帝老人看穿一切的
    含泪的目光
    今天的太平洋不同以往
    今天的太平洋为我闪闪发亮
    我的太阳高悬上空照耀这广阔太平洋

1
    在你我之间是永远的追寻:
    你,一个不可知,横越在我的里面
    和外面,在那儿上帝统治着
    呵,渺无踪迹的丛林的秘密,
    爱情探索着,像解开自己的睡眠
    无限的弥漫四方但没有越过
    我的边沿;不能够获得的
    欢乐是在那合一的根里。
    我们互吻,就以为抱住了——
    呵,遥远而又遥远的。从何处浮来
    耳、目、口、鼻和惊觉的刹那,
    在时间的旋流上又向何处浮去。
    你,安息的终点;我,一个开始,
    我追寻于是展开这个世界。
    但它是多么荒蛮,不断的失败
    早就要把我们到处的抛弃。
   ...

1
    你可是永别了,我的朋友?
    我的阴影,我过去的自己?
    天空这样蓝,日光这样温暖,
    在鸟的歌声中我想到了你。
    我记得,也是同样的一天,
    我欣然走出自己,踏青回来,
    我正想把印象对你讲说,
    你却冷漠地只和我避开。
    自从那天,你就病在家中,
    你的任性曾使我多么难过;
    唉,多少午夜我躺在床上,
    辗转不眠,只要对你讲和。
    我到新华书店去买些书,
    打开书,冒出了熊熊火焰,
    这热火反使你感到寒栗,
    说是它摧毁了你的骨干。
    有多少情谊,关怀和现实
    都由眼睛 ...

这是一个不美丽的城,
    在它的烟尘笼罩的一角,
    像蜘蛛结网在山洞,
    一些人的生活蛛丝相交。
    我就镌结在那个网上,
    左右绊住:不是这个烦恼,
    就是那个空洞的希望,
    或者熟稔堆成的苍老,
    或者日久磨擦的僵硬,
    使我的哲学愈来愈冷峭。
    可是你的来去像春风
    吹开了我的窗口的视野,
    一场远方的缥缈的梦
    使我看到花开和花谢,
    一幕春的喜悦和刺疼
    消融了我内心的冰雪。
    如今我慢步巡游这个城,
    再也追寻不到你的踪迹,
    可是凝视着它的烟雾腾腾,
    我顿感到这城 ...

A〇〇〇〇〇
    两个人的小巷。他不曾回头却知道我走在他的身后。
    他喝斥,他背诵:“必须悬崖勒马,你脆弱的身体
    承担不了愤怒。”
    他转过身来,一眼看到我的头顶有紫气在上升。他
    摇一摇头,太阳快速移向树后。
    他说他看见了我身后的鬼影。(这样的人,肯定目
    睹过巴旦杏的微笑,肯定听得见杜鹃花的歌声。)
    “八月,你要躲避乌鸦。九月,你得天天起早。”
    他预言我将有远大前程,但眼前正为小人所诟病。
    小巷里出现了第三个人,我面前的陌生人随即杳无
    踪影。我忐忑不安,猜想那迎面走来的就 ...

我注定在某年某月的某个时辰
    离开这个世界
    因此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
    譬如恋爱,写诗,去西部流浪
    我一走出那座老式钢琴似的屋子
    就不明白地在C弦上摔了一跤
    掌声和咒语于背后蝗虫般飞来
    有一对酒窝变成美丽的陷井
    我实在搞不清网与生活
    究竟有何区别
    我不流泪不等于没有眼泪
    我整了整行李试图从哲人的书本上
    寻找警句或方向
    直到一条河自历史深处汹涌而来
    灯塔与许多人的灵魂均漂在水上
    我的灵魂也漂在水上

时光白白流逝的恐慌
    时时惊吓着我的灵魂
    我心中还有希望的花朵
    可无聊象条蛇缠绕着枝藤
    我的心灵已无法挣脱
    能向谁发出求救的呼声
    我只有白天廉价的欢乐
    可廉价的欢乐总是苦闷的象征
    不得已,我敞开自己的心胸
    让你们看看我受伤的心灵——
    上面到处是磕开的酒瓶盖
    和戳灭烟头时留下的疤痕。
    1987年10月20日

沸热的乐声,转将我们的心情闹静了。?br/>我们呆看着黑沉沉的古柏树下,?br/>点着些黑黝黝的红纸灯。?br/>
    多谢这一张人家不要坐的板凳;?br/>多谢那高高的一轮冷月,?br/>送给我们俩满身的树影。?br/>
    1918

为写诗我情愿搜尽枯肠
    可喧闹的病房怎苦思冥想
    开粗俗的玩笑,妙语如珠
    提起笔竟写不出一句诗行
    有时止不住想发泄愤怒
    可那后果却不堪设想……
    天呵,为何一次又一次地
    让我在疯人院消磨时光!
    当惊涛骇浪从心头退去
    心底只剩下空旷与凄凉……
    怕别人看见噙泪的双眼
    我低头踱步无事一样
    1991年5月12日——21日

这些都是君王底
    樱桃艳嘴的小歌童:
    有的唱出一颗灿烂的明星,
    唱不出的,都拆成两片枯骨。

面对世界中的花花绿绿
    伸出手去摸去取
    实在不易
    面对女人想缩回手
    也实在太难
    面对镜中的自己
    你能大胆地喊一声
    “死去吧一个无能的人
    一个被世界玩够了
    然后象垃圾一样被仍掉的废物
    去吧狗日的
    和垃圾一起
    诅咒这个世界吧
    然后在空旷的操场
    数着天空的星星
    来怀念儿童的时光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4-11-26 12:48 , Processed in 0.203125 second(s), 53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返回顶部 返回版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