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刀乳房
    这就是雪水上流下来的东西
    "亡我祁连山使我牛羊不蕃息
    失我胭脂山令我妇女无颜色"
    只有黑色牲畜的尾巴
    鸟的尾巴
    鱼的尾巴
    儿子们脱落的尾巴
    象七种蓝星下
    插在屁股上的麦芒
    风中拂动
    雪水中拂动。

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
    和唇边浑圆的旋涡。
    艳丽如同露珠,
    朵朵的笑向
    贝齿的闪光里躲。
    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
    水的映影,风的轻歌。
    笑的是她惺松的鬈发,
    散乱的挨着她的耳朵。
    轻软如同花影,
    痒痒的甜蜜
    涌进了你的心窝。
    那是笑——诗的笑,画的笑:
    云的留痕,浪的柔波。
    选自《新月诗选》(1931年9月)

起风以前树林一片寂静
    起风以前阳光和云彩
    容易被忽略仿佛它们没有
    存在的必要
    起风以前穿过树林的人
    是没有记忆的人
    一个遁世者
    起风以前说不准
    是冬天的风刮的更凶
    还是夏天的风刮的更凶
    我有三年未到过那片树林
    我走到那里在风起以后

北方的气候也变成南方的了;
    今年是多雨的季节。
    这如同我心里的气候的变化:
    没有温暖,没有明霁。
    是谁第一次窥见我寂寞的泪
    用温存的手为我拭去?
    是谁窃去了我十九岁的骄傲的心,
    而又毫无顾念地遗弃?
    呵,我曾用泪染湿过你的手的人,
    爱情原如树叶一样,
    在人忽视里绿了,在忍耐里露出蓓蕾,
    在被忘记里红色的花瓣开放。
    红色的花瓣上擅抖着过,成熟的香气,
    这是我日与夜的相思,
    而且飘散在这多雨水的夏季里,
    过分地缠绵,更加一点润湿。

献诗
    谨用此太阳献给新的纪元!献给真理!
    谨用这首长诗献给他的即将诞生的新的诗神!
    献给新时代的曙光
    献给青春
    献诗
    天空在海水上
    奉献出自己真理的面容
    这是曙光和黎明
    这是新的一日
    阳光从天而降穿透了海水,太阳!
    在我的诗中,暂时停住你的脚步
    让我用回忆和歌声撒上你金光闪闪的车轮
    让我用生命铺在你的脚下,为一切阳光开路
    献给你,我的这首用尽了天空和海水的长诗
    让我再回到昨天
    诗神降临的夜晚
    雨雪下在大海上
    从天而降,1982
    我年刚十八,胸 ...

白色一排排石灰质的
    白色脸,怔怔地望着
    白色一排排石灰质的脸
    白色干干净净的午后
    白色一群野雀掠空而过
    白色天地忽焉苍凉
    白色碑上的名字,以及
    白色无言而骚动的墓草
    白色岑寂一如布雷的滩头
    白色十字架的臂次第伸向远方
    白色远方逐渐消失的挽歌
    白色墓旁散落着花瓣
    白色玫瑰枯萎之后才想起被捧着的日子
    都是不容争辩的白色
    后记:今年二月一日起,我与八位台湾现代诗人,应菲华文艺社团之邀访问马尼拉七天。二月四日下午参观美坚利堡美军公墓;抵达墓园时,只见满天遍植十字 ...

1
    你不可能知道那有什么意义
    对面的圆圈们只死于白天
    你已穿上书页般的衣冠
    步行在恭敬的瓶形尸首间
    花不尽的铜币和月亮,嘴唇也
    渐渐流走,冷的翠袖中止在途中
    机密的微风从侧面撤退
    一缕缕,唤醒霜中的眉睫
    就这样珍珠们成群结队
    沿十月之水,你和她行走于一根琴弦
    你从那天起就开始揣测这个意义
    十月之水边,初秋第一次听到落叶
    2
    我们所猎之物恰恰只是自己
    鸟是空气的邻居,来自江南
    一声枪响可能使我们中断蒙汛
    可能断送春潮,河商的妻子
    她的眺望可能也包 ...

黄昏,那小男孩躲在一株植物里
    偷听昆虫的内脏。他实际听到的
    是昆虫以外的世界:比如,机器的内脏。
    落日在男孩脚下滚动有如卡车轮子,
    男孩的父亲是卡车司机,
    卡车卸空了
    停在旷野上。
    父亲走到车外,被落日的一声不吭的美惊呆了。
    他挂掉响不停的行动电话,
    对男孩说:天边滚动的样样事物都有嘴唇,
    但它们只对物自身说话,
    只在这些话上建立耳朵和词。
    男孩为否定那耳朵而偷听了别的耳朵。
    他实际上不在听,
    却意外听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听法——
    那男孩发明了自己身上 ...

夜啊,你再黑一点
    ——送给端午节的黎明
    黄葵
    夜啊,你再黑一点
    让我看清汶州的眼睛
    夜啊,你再闹一阵
    让我辨出北川的心跳
    夜啊,你再慢一步
    让我追上棉竹的双腿
    夜啊,你再矮一截
    让我摸到茂县的额头
    夜啊,你再浓一抹
    让我钻进理县的乳名
    夜啊,你再长一节
    让我数完青川的神灵
    夜啊,你再汨罗些
    让我包完喂饱都江堰的粽子
    昨夜,我的肉体
    在你的乳液中颤抖
    今夜,我的灵魂在黎明前的
    四姑娘山下,显得如此单薄
    明夜,我的歌喉是否
    依旧 ...

一只小野鸭在冬日的湖面上,
    孤单、稚嫩地叫着
    我也坐在冰冷的石凳上,
    孤单、稚嫩地望着湖水。
    如果我们知道自己就是两只绵羊,
    正走在去屠宰的路上,
    我会哭泣,你也会哭泣
    在这浮世上。

一个人走了,仿佛异国的一次车祸
    死者中有一位是我们的亲人。
    一个人走了,她曾在我们之中追忆往昔
    以她的多语赢得热情的声名。
    一个人走了,她曾将多少世俗的温情倾泻在
    一间狭小的房子里,使我们感到片刻的拥挤。
    一个人走了,她曾将早生的白发和放肆的笑声
    献给那些爱她而并不了解她的人
    她也曾有过多少知己犹如窗外的美景
    如今都成了尘世的幻影。
    一个人走了,她的天性深埋地下,音容却长留人世
    我们至今无法知道她内心的忧郁
    来自家族的遗传,还是一只掏空的信箱。
    一个人走了 ...

黎明之舟下碇,黄昏之舟启航
    金星闪耀,为亡灵引路
    掠过今世的马厩和葡萄园
    给那些畏惧阳光的面孔
    带去果实和成熟
    梦的无花果,颤动在盘子里
    语言的松柏,筑城在山峰
    但这一切完美而无用,当金星
    下沉,当月光撒落在
    这北方荒芜的路径
    啊,往世的月光!寂静的大地!
    穿过黑暗的大门,听见风的絮语
    被祝福的火焰熊熊燃烧
    照见那些赤裸的花瓣——
    信仰未来的躯体
    只有这诗篇终将消逝
    而岁月的真理是水落石出
    岁月无尽,而往世不远
    像一场风暴刚刚结束
    而树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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