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灯下,我翻阅一页历史……
    窗外是今夜的月,今夜的人间,
    一条蔷薇花路伸向无尽远,
    色彩缤纷,珍异的浓香扑散。
    于是有奔程的旅人以手,脚
    贪婪地抚摸这毒恶的花朵,
    (呵,他的鲜血在每一步上滴落!)
    他青色的心浸进辛辣的汁液
    腐酵着,也许要酿成一盅古旧的
    醇酒?一饮而丧失了本真。
    也许他终于象一匹老迈的战马,
    披戴无数的伤痕,木然嘶鸣。
    而此刻我停伫在一页历史上,
    摸索自己未经世故的足迹
    在荒莽的年代,当人类还是
    一群淡淡的,从远方投来的影,
    朦胧 ...

今晨又是春寒,林木悄悄
    一鹰在细雨中抖翼斜飞
    置书笈在肩上的书生,收拾远行
    仰望看,一天西移的云雨
    此去将入最後的春闱,啊,最後的一次
    离别十年的荆窗,欲嬴归眩目的朱楣
    毕竟是别离的日子,空的酒杯
    或已倾出来日的宿题,啊,书生
    你第一笔触的轻墨将润出什麽?
    是青青的苔色?那卷上,抑是迢迢的功名?
    今晨又是春寒,林木寂寂
    一鹰在细雨中抖翼盘旋
    置书笈在肩上的书生,驻足路上
    被阻於参差的白幡与车马
    啊,赴闱的书生,何事惊住了你?
    那只是落葬的行列,只是声 ...

偃卧在群草与众花之间
    浮著慵困的红点而流著年轻的绿
    像是流过几万里,流过几千个世纪
    在我忧郁的眼神最适宜停落的线上
    像一道放倒的篱笆
    像采带束著我小园底腰
    当我散步,你接引我底影子如长廊
    当我小寐,你是我梦的路
    梦见古老年代的寒冷,与远山的阻梗
    梦见女郎偎著小羊,草原有雪花飘过
    而且,那时,我是一只布谷
    梦见春天不来,我久久没有话说

在清朝
    安闲和理想越来越深
    牛羊无事,百姓下棋
    科举也大公无私
    货币两地不同
    有时还用谷物兑换
    茶叶、丝、瓷器
    在清朝
    山水画臻于完美
    纸张泛滥,风筝遍地
    灯笼得了要领
    一座座庙宇向南
    财富似乎过分
    在清朝
    诗人不事营生、爱面子
    饮酒落花,风和日丽
    池塘的水很肥
    二只鸭子迎风游泳
    风马牛不相及
    在清朝
    一个人梦见一个人
    夜读太史公,清晨扫地
    而朝廷增设军机处
    每年选拔长指甲的官吏
    在清朝
    多胡须和无胡须的人
    严于身教, ...

一
    唐玄宗
    从
    水声里
    提炼出一缕黑发的哀恸
    二
    她是
    杨氏家谱中
    翻开第一页便仰在那里的
    一片白肉
    一株镜子里的蔷薇
    盛开在轻轻的拂拭中
    所谓天生丽质
    一粒
    华清池中
    等待双手捧起的
    泡沫
    仙乐处处
    骊宫中
    酒香流自体香
    嘴唇,猛力吸吮之后
    就是呻呤
    而象牙床上伸展的肢体
    是山
    也是水
    一道河熟睡在另一道河中
    地层下的激流
    涌向
    江山万里
    及至一支白色歌谣
    破土而出
    三
    他高举着那只烧焦了的手
     ...

在母语的防线上
    奇异的乡愁
    垂死的玫瑰
    玫瑰用茎管饮水
    如果不是水
    至少是黎明
    最终露出午夜
    疯狂的歌声
    披头散发

时常地,我们会忘记清风
    恬淡寡欲的忠告。
    时常地,思念会把我们抛进茫茫黑夜的孤单,
    它吃着人世粗糙的粮食。
    在一个小房间里,
    他听着狗的叫声,
    他训练好了吗?

万木霜天红烂漫,
    天兵怒气冲霄汉。
    雾满龙冈千嶂暗,
    齐声唤,
    前头捉了张辉瓒。
    二十万军重入赣,
    风烟滚滚来天半。
    唤起工农千百万,
    同心干,
    不周山下红旗乱。
    【原注】
    关于共工头触不周山的故事:《淮南子·天文训》:“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西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国语周语》:“昔共工弃此道也,虞于湛乐,淫失其身,欲壅防百川,坠高堙庳,以害天下。皇天弗福,庶民弗助,祸乱并兴,共工用灭。”(韦 ...

呛然
    钹声中飞出一只红蜻蜓
    贴着水面而过的
    柔柔腹肌
    静止住
    全部眼睛的狂啸
    江河江河
    自你腰际迤俪而东
    而入海的
    竟是我们胸臆中的一声呜咽
    飞花飞花
    你的手臂
    岂是五弦七弦所能缚住的
    挥洒间
    豆荚炸裂
    群蝶乱飞
    升起,再升起
    缓缓转过身子
    一株水莲猛然张开了千指
    扣响着
    我们心中的高山流水

这时,我们的港是静了
    高架起重机的长鼻指著天
    恰似匹匹采食的巨象
    而满天欲坠的星斗如果实
    撩起你心底轻愁的是海上徐徐的一级风
    一个小小的潮正拍看我们港的千条护木
    所有的船你将看不清她们的名字
    而你又觉得所有的灯都熟习
    每一盏都像一个往事,一次爱情
    这时,我们的港真的已静了。当风和灯
    当轻愁和往事就像小小的潮的时候
    你必爱静静地走过,就像我这样静静地
    走过,这有个美丽弯度的十四号码头

我歌颂肉体,因为它是岩石
    在我们的不肯定中肯定的岛屿。
    我歌颂那被压迫的,和被蹂躏的,
    有些人的吝啬和有些人的浪费:
    那和神一样高,和蛆一样低的肉体。
    我们从来没有触到它,
    我们畏惧它而且给它封以一种律条,
    但它原是自由的和那远山的花一样,丰富如同
    蕴藏的煤一样,把平凡的轮廓露在外面,
    它原是一颗种子而不是我们的掩蔽。
    性别是我们给它的僵死的符咒,
    我们幻化了它的实体而后伤害它,
    我们感到了和外面的不可知的联系和一片大陆,
    却又把它隔离。
    那压制着它的是 ...

新寡的十一月来了
    披著灰色的尼龙织物,啊!雨季
    不信?十一月偶现的太阳是不施脂粉的
    港的蓝图晒不出一条曲线而且透明
    一艘乳色的欧洲邮船
    像大学在秋天里的校舍
    而像女学生穿著毛线衣一样多彩的
    红,黄,绿的旗子们,正在--
    唉唉,一定是刚刚考进大学的女学生
    多是比较爱笑,害羞,而又东张西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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