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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是一只诡异的蜘蛛 蹑水而来袭 复足暗暗地起落 平静的海面却不见踪迹 也不知要向何处登陆 只知道一回顾 你我都已被擒 落进它吐不完的灰网里去了
秋天的疆土,分界在同一个夕阳下 接壤处,默立些黄菊花 而他打远道来,清醒著喝酒 窗外是异国 多想跨出去,一步即成乡愁 那美丽的乡愁,伸手可触及 或者,就饮醉了也好 (他是热心的纳税人) 或者,将歌声吐出 便不只是立著像那雏菊 只凭边界立看
要逃,就干脆逃到蝴蝶的体内去 不必再咬着牙,打翻父母的阴谋和药汁 不必等到血都吐尽了。 要为敌,就干脆与整个人类为敌。 他哗地一下就脱掉了蘸墨的青袍 脱掉了一层皮 脱掉了内心朝飞暮倦的长亭短亭。 脱掉了云和水 这情节确实令人震悚:他如此轻易地 又脱掉了自已的骨头! 我无限誊恋的最后一幕是:他们纵身一跃 在枝头等了亿年的蝴蝶浑身一颤 暗叫道:来了! 这一夜明月低于屋檐 碧溪潮生两岸 只有一句尚未忘记 她忍住百感交集的泪水 把左翅朝下压了压,往前一 ...
只听一支曲子。 只为这支曲子保留耳朵。 一个肖邦对世界已经足够。 谁在这样的钢琴之夜徘徊? 可以把已经弹过的曲子重新弹过一遍, 好象从来没有弹过。 可以一遍一遍将它弹上一夜, 然后终生不再去弹。 可以 死于一夜肖邦, 然后慢慢地、用整整一生的时间活过来。 可以把肖邦弹得好象弹错了一样, 可以只弹旋律中空心的和弦。 只弹经过句,象一次远行穿过月亮。 只弹弱音,夏天被忘掉的阳光, 或阳光中偶然被想起的一小块黑暗。 可以把柔板弹奏得象一片开阔地, 象 ...
走吧, 落叶吹进深谷, 歌声却没有归宿。 走吧, 冰上的月光, 已从河面上溢出。 走吧, 眼睛望着同一片天空, 心敲出暮色的鼓。 走吧, 我们没有失去记忆, 我们去寻找生命的湖。 走吧, 路啊路, 飘满了红罂粟。
一 试看,编织秋的晨与夜 像芒草的叶箨 编织那左与右,制一双赶路的鞋子 看哪,那穿看晨与夜的,赶路的雁来了 我猜想,那雁的记忆 多是寒了的,与暑了的追迫 二 岛上的秋晨,老是迭挂看 一幅幅黄花的黄与棕榈的棕 而我透明板下的,却是你画的北方 那儿大地的粗糙在这里压平 风沙与理想都变得细腻 每想起,如同成群奔驰的牧马 麦子熟了,熟在九月牧人的-- 风的鞭子下 啊,北方 古老的磨磐 年年磨著新的麦子 三 我是不会织锦的,你早知道 而我心丝 ...
究竟那是什么人?在外面的声音 只可能在外面。你的心地幽深莫测 青苔的井边有棵铁树,进了门 为何你不来找我,只是溜向 悬满干鱼的木梁下,我们曾经 一同结网,你钟爱过跟水波说话的我 你此刻追踪的是什么? 为何对我如此暴虐 我们有时也背靠着背,韶华流水 我抚平你额上的皱纹,手掌因编织 而温暖;你和我本来是一件东西 享受另一件东西;纸窗、星宿和锅 谁使眼睛昏花 一片雪花转成两片雪花 鲜鱼开了膛,血腥淋漓;你进门 为何不来问寒问暖 冷冰冰地溜动,门外的山丘缄 ...
永远如此 火,是冬天的中心 当树林燃烧 只有那不肯围拢的石头 狂吠不已
我们那陌生的目光 在十字路口相逢 象两杯苦酒碰在了一起 却没有声音
在那错误的年代,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我的心分外地寂寞。 然而我的心很平安;没有爱憎,没有哀乐,也没有颜色和声音。 我大概老了。我的头发已经苍白,不是很明白的事么?我的手颤抖着,不是很明白的事么?那么我的灵魂的手一定也颤抖着,头发也一定苍白了。 然而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这以前,我的心也曾充满过血腥的歌声:血和铁,火焰和毒,恢复和报仇。而忽然这些都空虚了,但有时故意地填以没奈何的自欺的希望。希望,希望,用这希望的盾,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虽然盾后面也依然是空虚中的暗夜。然而就是如此,陆续地耗尽了我的青春。 我早先 ...
1 你底眼睛看见这一场火灾, 你看不见我,虽然我为你点燃; 唉,那燃烧着的不过是成熟的年代。 你底,我底。我们相隔如重山! 从这自然底蜕变底程序里, 我却爱了一个暂时的你。 即使我哭泣,变灰,变灰又新生, 姑娘,那只是上帝玩弄他自己。 2 水流山石间沉淀下你我, 而我们成长,在死底子宫里。 在无数的可能里一个变形的生命 永远不能完成他自己。 我和你谈话,相信你,爱你, 这时候就听见我底主暗笑, 不断地他添来另外的你我 使我们丰富而且危险。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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