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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居然没有花 一个离开的人,住在朋友的往事中。 希望来了 只是年龄不饶人了。 幸福家庭漫步雷区。 病情加重,尘土飞扬 空空的眼眶看着热烈的四周。 2002.8.15
以为指头伸进去 就略知一二 可举出颠扑不破的佐证 叫做一叶知秋 结果知秋的树叶躲了 季节变得不伦不类 全然不知 放一只蚂蚁在水面游走 算是心里有数 乡下见过的斗碗 一碗下去就是海量 尺寸自己拿 深是一种感觉 浅也是 看见一艘船被鱼吞掉 而鱼不见了 彻彻底底不见了 只好离水远点 依靠想象测量水的深度 后来听说那鱼搁浅在岸上 成了蚂蚁的佳肴 水的深浅是永远的谜 试与不试一样 解与不解一样 所有的努力都是为难自己 高估自己 ...
望青山而垂泪, 可惜已是岁晚了, 大漠中有倦行的骆驼 哀咽,空想象潭影而昂首。 乃自慰于一壁灯光之温柔, 要求卜于一册古老的卷帙, 想有人在远海的岛上 伫立,正仰叹一天星斗。
人民的左手击痛右手 欢声笑语、掌声雷动 人民的思想制止人民的心 心地纯洁、守身如玉 我是人民的一只老鼠 明亮中的污秽 污秽里的想象 动物放荡的言词 深挖社会的墙角 一个人民用喊声痛击我 一个人民用眼光灼伤我 一个人民用愤怒燃烧我 一个人民用昏睡嘲弄我 另一个,在人民的城墙下 用沉默 隔离我
早安,纸币。别像狗耳朵那样 耷拉着 别耷拉到我喜欢的程度 早安,黑暗。我从床上 高高跳起 只为让两脚落回原地 早安,耳朵。早安 另一只耳朵 他是白天的推销员 她是晚上的酗酒者 早安,孩子。早安 祖国。我不是 孩子 所以我轻信了你 1995.6.
我想在我底心野, 再扌离拢荒草与枯枝, 寥廓苍茫的天宇下, 重新烧起几堆野火。 我想在将天明时我的生命, 再吹起我嘹亮的画角, 重招拢满天的星, 重画出满天的云彩。 我想停唱我底挽歌, 想在我底挽歌内, 完全消失去我自己, 也完全再生我自己。
老井在村西糊里糊途冷落了好几年 每块砌石都是一则倾倾斜斜的寻因启事 一些凹凹凸凸的文字 在周围蛙鸣的密密匝匝怒视下 让麻雀忙忙碌碌啄去 辘轳绳已经被雷电烧毁了几节 而今弹奏不起那首吱吱呀呀的歌谣 歌迷的青藓 凭借余音疯长 有蜘蛛的得意鼓掌 老井确实太老 残臂废脚的墙边搀扶着一棵古柏 那是唯一留着的一根手杖 然而就是这根手杖 死撑住不肯放轻易倒下 有袅袅电滋波破城而来 一排排自来水管 开始嘹亮富丽堂皇 来自于改革的缘由
我向它走近走近 我向它走近了一千公里 可为什么 它就不朝我 移动移动 移动区区的几百米 它只要移动几百米 我就可以 抱着树干哭 或者在一块石头上 留下深深的牙印
我吞砂石 我嚼水泥 我大桶大桶的喝水 我是那巨口大腹的 搅拌机 吃一切硬的 粗糙的 未曾消毒的 在不停的忙碌中 在不停的歌唱中 你们看见么? 我呕心沥血的 就是那一大片苍茫空白处 拔地而起 堂皇硬朗的一种 占领 它的名字叫做 巍峨
我身体里的睡眠掌握窗外的月光 那奇妙的乐器,透过黎明深处 草木的气息 一个带日记本的少女走在海边 在她头上 我听见我的手指在稿子上移动—— 当子夜收音机的频道 调准一个人的记忆 我走五步,从钢琴的踏板到琴键 记住黑暗,机关 街道两侧的橱窗,雨水在褪色…… 风在清晨的雾霭中 抽取口琴的音色,犹如 树的枝干抽取春天的叶脉——
这是一次夜间施工。第一击吊锤开始于路灯照 亮,当这些有翅膀的兽类滑入夕阳的余晖之 后。老屋解构。 当蝙蝠再度回来,绕着踞坐在客厅中的怪手飞 了几遍,已不再有所谓的屋檐。其中一只降落 在我逐渐缩短的影子中,太阳慢慢上升,我移 动,它也匍匐
你说幻想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孤立在桌上 我坐在你的对面 背靠着墙壁 并不竭力地想象 太阳正从你的 背后下山 这时,一个男人一声不响 坐在我们的一侧 你说了同样的话 他可能那样做了 那表情正要发出某种 感叹 灯灭了 黑暗中听到你们 惊呼了一声 我特别满足 那个毛茸茸的东西 再也不会跑到 桌上来了 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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