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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是最脏,最是健康 人最干净,最爱得病 越洗越脏的是水 越想越近的是鬼 进完了教堂进洞房 盖完了寺院盖医院 人拿自己当要紧 活不够来活上了瘾 阿弥陀佛挺绕舌 是佛还是阿弥陀 老天是爷该娶个老婆 上帝是弟该有个哥哥 没跟神仙握过手 也能活到五十九 去信什么,都是什么 不信什么,不算什么
夜寒,风劲,雨劫稍歇 万籁俱寂 唯剩间断的檐滴 声声召唤,搅扰思维 我起身,步出门坎 挨靠廊柱 凝睇漆黑的天宇 欲寻点点星芒 逐渐看清的天宇 依旧不改阴黯 星眼尽隐 耳际檐滴依旧 以单调的节奏滴溅 声声召唤 不道无端愁绪 凭倚廊柱 冥冥中,欣然感知 有只巨大手掌 正用无限的情怀 按捺这块土地
反抗传统的人 亲拥传统的人 是一个人,也是一对情侣 一个年代久远的家庭。 今夜,和历代接受洗礼和逃往的鸟一样 仿佛从梦魇中涌出 在宁卧庄宾馆重新团结 “走出家门过大年,团团圆圆年夜饭” 宾馆漫长而短暂的一天 哦,是经理不经意的一句 “初一到十五,我们继续优惠销售” 将小姐散漫而迟缓的脸推得更远 我近旁的一位老板说:“舞会还没有开始, 遥远的地方更加一无所有。”毕竟在兰州, 和陌生的朋友彻夜交谈 是第一天。或者是, 跳舞,下棋,卡拉OK 题灯笼,猜 ...
不知晓的春眠依然发生在 已婚男子的床上。 当啼鸟吵醒了早晨 仿佛远处工厂轰鸣的机声。 当玻璃在燕子的闪电中震颤 床柱萌生萋萋芳草。 我的目光离开手中的《孟浩然集》 移向墙上的一架电子挂钟。 我的春天不在花园在床上。 我的脸上有一双金属的耳朵 可以听得见闲花落地的声音。 没有一届政府能使我放弃睡眠。 我喜欢躺着怀古在塑料百叶窗 幽暗的光线里 读书做梦胡思乱想。 除了吹落古诗中花瓣的那一阵风雨 已没有什么能使我改变目前的生活。
数十年相依 临去 却将我苦苦折磨 难道这也是别离的定律 再痛苦也不忍让你离去 毕竟你我一起 曾遍尝人间百味 甜、酸、苦、辣 冷的暖的 麻醉 只是蒙骗自己的手段 药效一过痛苦依然 而你留下来的空隙 成为永难弥补的遗憾
湖水这样沉静,这样蓝, 一朵洁白的花闪在秋光里很阴暗; 早晨,一个少女来湖边叹气, 十六岁的影子比红宝石美丽。 青海省城有一个郡王,可怕的 欲念,象他满腮浓黑的胡须, 他是全城少女悲惨的命运; 他的话语是难以改变的法律。 我看见他的兵丁像牛羊一样地 豢养,抢掠了异域的珍宝跪在他座旁。 游牧人被他封建的城堡关起来, 他要什么,仿佛伸手到自己的口袋。 秋天,少女象忧郁的夜花投入湖底, 人们幽幽地指着湖面不散的雾气。 1940
活在紧张和美丽的 当地人的爱中 迷路者的脚 在一堵旧墙里走 冬天的花园,使 独居人在睡眠中消瘦 心是一间空的作坊 当小镇里唯一的河 挤满生病的人 雪里的太阳象减肥者 一天中最爱的芒果 记忆也在怨愤中卡住了 背井离乡人看海 怀念中死鱼成群,紧紧 抱住。时间的一副内脏 在异地衰老、烂掉的过程 连诗也在毫无想象的生活中 返回黑暗。象此地 消费以外的尘土 冬天的湖,当地人 指给外来者看的湖 爱恋的人表情平静 他们密密麻麻 在明亮的冰中
这个夏天,二十四个阿米亥 反复出现。我喝冻咖啡 舌头冷藏着冰块 门岗的老婆告诉别人,我和这座农场的 所有邮递员交谈 我读一行字,会沉默半分钟 最热的一天,某个阿米亥 终于误解我的意思 他在我的周边,种下咖啡树 咖啡树拥有农场,农场拥有风 阿米亥(1924-2000):公认的以色列当代最伟大的诗人。他的《在某个美丽的地方远足》中写道:“在烧信的篝火上/连一杯咖啡也煮不开”。
这是城市熄灭翅膀的一贯枪械 这是窗口探出的一只长号 旷野的叛徒背对众人 没有童话,没有童话 一个觉醒前的肉体抓不住大雪 一个我,看不见缠绕高楼的鸟泪 一个孩子要逃学到过去的婚礼 没有童话,没有童话 先知就住在市侩的笑脸里 被凌辱的先知要住进书本 偶尔的斧子,冷淡的斧子 斧子无力得救 让失去乡村的婴儿痛苦地成长 成长为伐木者饱含欲望 杀死马的是城市,不是自行车 杀死孩子的是成人,不是年龄 杀死爱情的是成长,不是婚姻 在死寂的高傲里咬不住泪水 没 ...
我为什么要批判?我已经满头黑发 我为什么要向一片沙漠挺进? 在森林里吹箫,在西瓜旁散步 有一点白云,有一支炊烟 有两处爱情在山脚下弹琴 在一块白石上我放走候鸟 让它们带走我所有的黄金 我空空荡荡,我与最初的哭声一起 重新降临在每一首诗歌里 我为什么要歌唱蜻蜓的翅膀? 天空升起虚弱的太阳 我为什么把大海降落在低陷的睫毛里 我已经被大米淹没,限制 许多日子被青菜包围 不要雄心,不要飞翔 我靠着墙角为城市哭泣 多少人在抽烟,多少大街在 红灯下拐弯 ...
午夜的灯盏下,桌上的一只苹果 静静地,仿佛一种目光 飘盈,漫游者猝然收步 白纸如雪映照着一声 嘀嗒,有力而浑圆 所有的词,所有海边的泡沫 波浪向天穹伸开 柔韧光滑的手掌 渐渐围拢的寂静 宽阔,仁慈,犹如母亲的慨叹 都是孩子,果树和果园 舞蹈的少女,瀑布和塔楼 伫立的,奔跑的,一声声嘀嗒 从生到死,在路上,这苹果的皮肤上 移动的光斑,将照耀我 抚摸我,直到一柄刀子灿亮现身 一声嘀嗒的一半,嘀嗒,有力而浑圆
一个已进入民间文学的清代才子,某部 大型字典的主持者,还用他的 踪迹和事迹统治着他的祖籍,出生地, 早期学术活动的场所。 在一片川地的中央,一个小山丘 专门辟作他少年时的读书处。无论 远看近看,都相当灵秀。 披满植被,石材构成小拱桥, 台阶、走道在山上任意伸展, 像几道黑烟,几株古柏腾空而起。 原先那里只有几间瓦房,毁于近代。 门框上每逢过年却仍被贴上红地浓墨对联, 成为相机取景的绝佳点缀。 另一边,一个新修的纪念馆连接着雅致的 庭院。他的八世娣孙在此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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