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色的荫影中看自己的影予
    荫影轻摆于黑色的水中
    这样看自己的影子是足够的清楚
    这是好的,我是千年炽火凝成的一颗黑水晶

凝视里早已写满诀别
    悲伤的沙漏数着分分秒秒
    看你一点一点把血流干
    牺牲的链条中你并非偶然的一环
    一根柔软的看不见的链条
    一根粘合所有生命的椎骨!
    链条在黑暗中延伸,闪着磷光
    又一个人从队列中站出
    为什么玉石被焚而满天的羽毛留下
    在活人的世界里我同谁交谈
    链条在延伸,人类不能没有椎骨
    又一颗星星滚进大地饥饿的口中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到邮局领取退休金
    可以早睡早起,完全听凭内心的安排
    六月的天空象一道斜杠插入,删除床板尽头
    肉感的悬崖,溅起一片燕语莺声
    以及昨夜房事中过于粗暴的口令
    缺乏目的,做起来却格外认真
    白网球鞋底密封了洪水,沿筋腱向脚踝
    输送足够的回力,一步步检讨大地
    只有老套经验不足为凭,他决定尝试
    新的路线,前提当然是:身披朝霞的工程师
    还能爬上少妇茁壮的高压塔
    “多吃大豆,少吃猪肉,每天用日记
    清洗肠胃”还要剥开个性
    露出人格,“看看它还能否嘶嘶作响,
   ...

向北的雁
    盘旋在这南方的山谷
    它拍动的双翅
    使空气中泛起层层暮色
    危险的悬崖像刀片一样
    耸立
    此刻一只雁为你出现
    你的注视就不会多余
    它细小的身子里装着冰天和雪地
    从暮色到草原
    更多的雁已翻阅了群山
    相同的事物
    已被冬天分离
    目光和飞雪构成它凄美的迷宫
    它掠起
    仍然只是一只盘旋的雁
    苍穹在上
    隐藏着一个过去的艳阳天
    可如今这盘旋之路断送了
    几多归程
    我坐在几乎鲜为人知的石头上
    感到深冬的雪不是在飘落
    它们正浩荡地堆积
    在世界的 ...

受伤的人,受伤的采石场。
    石头成为石头的遗址。
    落定的碎石,象死鱼的鳞片,
    沙眼的风景,在泪水的
    雨中,风化——
    2001.10.25.

秋天,那个沿着水渠移动的——
    那个佝偻着脊背缓缓走远的人
    是不是我的父亲?
    象黄昏,收割后稻田残留的一株稻穗
    象脚下干涸的水渠,渠里的一汪水渍
    或者,象——
    记忆中窗户上一幅逐渐褪色的黑白剪影
    秋天,绵江的水浅了
    那个沿着水渠移动的——
    那个佝偻着脊背引水灌溉稻田和菜地的人
    也远了
    抬起头,昨天的那一轮弯月
    又在无声地照着眼前静寂的大地

局部的疾病,废弃的雨丝
    炽热的远景阴影绚丽
    枕在双手上的头脑无声无息
    被迫的孤寂,加倍的安宁
    仅有的幸福有别于
    全部的自由
    阴郁的岁月分崩离析
    脆弱的力量依然是勇气
    牺牲已使悲痛失去了浮华
    阳光来自一片长眠的树叶
    我的眼睛正在适应光明

地下三层的礁岩石洞
    坦然洞开阴暗鬼魅的诱惑
    层层台阶,密密编织
    走向地狱搭上停岸船只的探幽心境
    其实,这短短旅程
    祇是通过时光隧道
    地下希特勒打造飞机的方场
    竟比美洞窟边缘突然出现的一朵塑料花
    梦幻,几乎都在遥呼维也纳森林景观
    其实,最纯粹的黑暗
    更纯粹的,则是忘掉它正划行在想象
    的拆卸和拼装
    注:地下湖为维也纳一景,石窟地下三层,为二次大战希特勒打造飞机零件之处,再经由一通天大洞运出,拼装。

星期天,我全身长满了翅膀
    在屋内,读着心爱的书飞翔
    在车里,读着一路的风景
    我拜访这片大海
    我在一块高高耸立的礁石上
    我放下自己
    更宽阔的虚无进入我的视野
    从天边涌过来
    一些洁白的船队
    它们一边行驶
    一边欢快地碎裂
    头顶上,一只大鸟
    飞过。而我是坐着的
    翅膀上长着思想的
    鸟。它轻轻地将自己放下

静默。北风强劲地扫过流血的战场,
    那些不睡觉的眼睛安顿在古老大厦里,
    冷笑地俯瞰那成堆的白骨
    从诚实凄苦的土地的梦里破碎成灰。
    城市满布着凌乱的感伤,
    躲避在摇摇欲坠的阁楼里,
    风吹打他们战栗,那无辜的血液
    正泛滥在庞大历史中渺小而真实的课题。
    饥饿死亡的交响透过冻裂的时间缓缓奏鸣,
    那边的黄土、破庙、沟渠,这边空虚狠毒的
    陷阱、舞台,它们在静夜里抱紧,
    我们已不再能哭泣,反映这弥天的灾害。
    当雪花悄悄盖变城市与乡村,
    这寒冷的国度已埋葬好被绞死的人性。
   ...

女儿出嫁之后
    黄昏任寒风变色
    倚立窗口
    凝望对面的低山
    山腰上有一棵老树
    树梢的叶子都随风飘去了
    苍老的树干已灰白
    我寻到
    共患相怜的对象了
    当梅雨细细的早晨
    我撑伞走过老树下
    已不见它那灰白苍老的影子
    年青的翠绿承受细雨的弹珠
    调皮的丢掷在伞上
    仰望复活的繁茂
    欣然以微笑告诉翠绿
    我的女儿怀妊了
    自那丢掷下来的重量
    我知道老树也有它的喜悦
    我知道复活的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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