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夜熟知的人。
    我曾投身雨中,归自雨中。
    我曾走出灯火煌的市镇。
    我曾俯视过最凄清的街衢。
    我曾越过巡行的知更人。
    我低抑眼神,不愿吭声。
    我伫立,戛止跫音
    当远处断续的呼唤
    传自另一道街的家门,
    不是唤我回,或道声再见;
    而于此无边静谧的超尘,
    只有发光的时钟在夜空明闪
    宣告时间并无是非之分。
    我是夜熟知的人。

当我看到它时不禁愣住
    我的自行车没了车座
    就像一个革命者
    被砍掉了头颅
    剩下的部分成了怪物
    朝我咧嘴讪笑
    我的自行车你招谁惹谁了
    得到这样的报应青天白日之下
    凶手何在我举头四顾
    大街上照样熙熙攘攘
    每个人的样子都那么可疑
    可我却不能
    扑向其中的任何一个

之一
    分不清
    走过了第几重门
    总是晨曦与月辉
    不停地交替
    总是想把微弱的光能
    变成热变成力
    把骨肉同胞心上的冰
    化作欢笑的眼泪
    之二
    不管一九九六的门上
    贴了多少种预言
    有一扇门
    必须敞开
    你必须走出户外
    才能呼吸新鲜的空气
    才能看到春夏秋冬的
    风景
    之三
    兄弟阋墙
    说得再动听再有理
    杀与被杀的
    都是自己的家人
    在死亡与哭泣的土地上
    结不出胜利的果子
    在走向杀戮之前
    兄弟,让我们止步

小小的翅膀上
    翻卷着大海的波浪
    身子净洁
    饱吸露珠、阳光
    细长的尖嘴
    衔来星空和汪洋
    迎着潮汐呼叫啊
    唤着沉默的同伴
    1965

我何恨于秋风呢?
    年年都是这样,
    它是自然之气;
    可怜我落伍的小鸟,
    零丁,
    寂寞。
    懒涩涩的这枝绿到那枝,
    没心的飞出林去。
    最伤心晚间归来,
    似梦非梦的,
    索性忘却了我是零丁,寂寞。
    秋风啊!
    你虽说是咯咯的响个不住——
    藉红叶儿宣布你的萧杀和凄凉,
    但是我有什么怀恨于你?

一架梯子奔跑
    风抽打着屁股
    大气里的一架梯子
    跑到大路的尽头
    梦见草垛下睡熟的孩子
    泪花里的夏日闪电
    一架梯子
    在大气里跑着
    簸打麦子的母亲
    上上下下张翕着双臂
    一架奔跑的梯子
    被风抽打着屁股
    梦见岩石间兀鹰的卵
    还有水晶屋檐
    一架大气的梯子
    跑到大路的尽头
    一颗颗汗珠摔倒在飞翔的阴影里
    一捆捆柴禾漫山跑来

打柴人不曾躲避过冬天
    他行色镇定上山就是一次赶集
    他要把淋湿的木头带回家中
    屋内的火苗上升打柴人
    能听到木头在林中的叫喊
    一截被锯断的木头它还需要
    搬运和劈开
    打柴人的手上有歇脚的扶杆
    它也曾是被套大雪围困的木头
    但后来被开掘被精心制作
    远离了火打柴人整个冬天
    就搭上了一个不知疲倦的兄弟
    打柴人不得不说
    另外的木头有另外的命运
    在幽暗的山林和亮膛的炉火之间
    打柴人来回奔走
    他瘦长的身影
    适合登高
    适合在一堆灰烬中分别梦想和严寒

我安全地活在
    这个乡村,画画
    让我愉快
    堂兄在大城市
    这附近还有个医生
    我得以维持生命
    画他们——
    普通的男人
    在我停笔的时候
    我面向窗外的树林
    1991.6.10

十八年的周期
    最美丽的圆
    太阳下太阳外的轨迹都黯淡
    如果这个圆再大一点爱情都老了
    再小男子汉又还没有长大
    准备为她们打一场古典的战争的
    男子汉还没有长大
    长大
    力血性和诗
    当这个圆满了的时候
    二百一十六轮满月
    同时升起
    地平线弯曲火山海的潮汐
    神秘的引力场十八年
    历史都会有一次青春的冲动
    红楼梦里的梦
    还要迷乱一次
    桃花扇上的桃花
    还要缤纷一次
    圆的十八年旋转
    老去的时间面容记忆
    纷纷飘落
    陈旧的天空
    在渐渐塌陷的眼窝塌陷
     ...

善良的心啊
    你要拥抱一切人吗?
    他
    会以拥抱你的手
    猝然掐紧你的咽喉
    登时把窒息的你
    掷翻在地

凉风吹过了横江,
    水色映着天光,
    我对着滚滚的浊流,
    觉得象在我的故乡,
    美丽的松花江上。
    我想象着,在松花江上
    我的黄金的儿时,
    就是半自由的时期,
    在那“铜帮铁底”的江上
    每天还要渡过两次。
    我忆起青年的高尔基,
    飘泊在伏尔加的船上,
    我忆起青年的勒芮,
    荡舟在密西西比的河流里,
    我想象着沙皇和殖民者的世界。
    我望着那两岸青葱,
    想起松花江边的沃野,
    而,避署场所的那些高楼,
    庞大的美孚油厂,汇山码头,
    令我想起江沿的满铁公所了。
     ...

保罗·艾吕雅
    一个法国诗人
    帕勃罗·毕加索
    一个西班牙画家
    他们都生活在巴黎
    艾吕雅结过三次婚
    也就是说有过社会承认的
    三个老婆
    毕加索结过两次婚
    更多的是数也数不清的情人
    他们俩还都是法国共产党的党员
    听起来有点让人不相信
    但他们的确是
    他们的关系也非常密切
    密切到艾吕雅
    竟然不时地邀请毕加索
    去和自己的老婆多米尼克睡觉
    这就有点过分了
    属于严重的作风问题
    我也画画,正宗的美院毕业
    偶尔也写点诗
    漫长平淡的生活中
    从没有过任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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