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唤你回来
    谁能面对你强大的痛苦
    和同样大的虚荣心
    你用死敲榨我
    能说出的一切,为我说的一切
    无动于衷。你走吧
    而我狂热地吮吸过
    你的话你用一生编造的故事
    你的要求被呵护的谎言
    你走过的神经向疾病逃逸的道路
    我紧跟着你
    现在借你的意志站在你的顶上
    你走吧
    你把自己建在肉体的沼泽上
    你摇摇晃晃,你的感觉
    并不比我们坚强
    甚至因过于高大而更脆弱以至最后
    匍然倒塌时我们毫不吃惊
    更流不出泪水
    你走吧
    我加入打击你的队伍
    你一败涂地时我 ...

那些夕阳模糊的夏日傍晚
    将我理出来,定格在
    路人深深自责的目光里。
    就我的资质,一切都算不上疯狂,
    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
    也并不是非常难以忍受。
    我屈从了谁的召唤,他
    还是远远赶过去时的漫长时光,
    如果那是一种享受?小矮山
    向外伸出一个鼻梁,引起
    公路急剧转弯,
    一下子辨不清了正东与正西。
    也许他们就是一体,可又像
    只是互相熟悉而已。
    老林子里,稀烂的浆果弄脏了
    路面。翻到阳坡,
    短小的人工林犹如一大片木桩。
    他仅用文字做过拘谨的观察。
    在一 ...

我听过她的哭泣和吵架
    轻如小鸟之音
    让某个孤单的夜晚充满水气
    于是我每路过这家坡上的发屋就想
    她那个嗜好酗酒与打赌的丈夫
    会不会被伤心的鸟泪淹死
    女理发师肯定下岗好几年了
    单是那间发屋就改过两回,我清楚地记得
    她四十不到的身段比往日更为苗条
    只是三块钱的价格一直没变
    这不光是男人们头上长出的钞票
    还是一门不可估价的艺术
    你看她手里那些发光的锥子、剪刀和木梳
    日夜不断在男人们头上熟练地游走
    象一群有秩序的小鱼
    让她看着看着就觉得
    活着的日子就是好

就这样等待了一生的浪漫
    把你,你的日子打包,
    也只是一小捆的小资调
    我常想你的悲喜剧不值一提
    你的自行车丢了四辆,在这个叫
    美国的好地方
    你盼的人来了又走了
    你用尖刀画情人的像
    就像一目了然的双关语
    肚子空空荡荡,胃痉挛的夜
    你想象一场盛筵,一场生死恋
    你的未碎的注意力集中在舌尖
    直到一声尖叫
    你看见的,你说不出
    堆在另一扇门的后边
    1996.10

我操的哪门子心呢
    在又一个干燥的春天来临
    继续忽略着自己
    鼻腔和肺部的健康
    只听到大地剧烈的咳嗽
    某个四月的傍晚下班中途
    遭遇突如其来的雨加雪
    我的心为之雀跃
    这是治愈大地最好的止咳糖浆
    全然不顾已是落汤之鸡的自己
    开始感到身体不适
    继而大咳不止
    悲悯之情带来恶果
    在当夜发着高烧的梦中
    我依然看到
    春暖花开莺歌燕舞
    而我已垂垂老矣

多好的主意你对自己说
    它曾经是个词组为了便于练习语言
    为了更为简捷地表达某事
    或对你的赞美继续发挥个人才能
    把桃子分给适合它的胃
    这是个胆怯的夏天一颗仙桃被切开
    象在上午和下午之间
    展现两个软硬不同的部份
    象午休后你从墙上的镜子里
    撞到一个嗜睡的人
    他脸上印下的沟壑因为与上次雷同
    而看起来缺少变化
    该怎样把握沉默的尺度
    该怎样把多余的盐从汤里取出
    该怎样让话听起来不温不火
    这是个沉闷的夏天降雨之前
    呆在屋里的人开始
    对着电话筒吐泡求救
    或把脸 ...

我的麻木显然具有原始的温柔
    在雨季
    我有些过分的闲暇。
    比这荒凉的是
    十字路口受潮的万花筒
    整个世界还有什么其他意思可归纳
    除了温柔,还是温柔!一望无际
    客人们都北上或南下
    都走了。留下我在酒吧喝着茶
    老人们都用咳嗽诅咒龙年
    连太阳也有一个礼拜没回山
    温柔的雨水流进温柔的彷徨
    我放弃过。一次冬季我仿佛说了
    什么
    偶尔回过头
    它们总是缺一个镀铀的太阳
    在咖啡壶里溶有她的声音
    夜是森林的移植;我总是喝完咖啡
    迷了路走进突然出现恐怖的自己
    有人 ...

一个人,也许是姿势难看,才成为一支拐杖
    行走时,两边的手流着眼泪,也许是一种疲惫
    也许那人是一条漫长的路
    看看天空
    总在翻起破旧的鸟声
    总在一架飞机下
    听到婴儿的脸
    向自己的眼睛里掉落
    路上连绵的鞋印
    也许是那人的姿势的
    繁殖
    开满
    沉重的嘴唇,垂倒下来,吻着衰退的泥土
    垂倒下来,深深埋入故乡里

哥们来信说她自杀三次未遂
    现送进精神病院己无危险
    说她觉活着没劲不见得是为你
    你算了算,她刚离开你半个月
    这个身体单纯内心多欲的姑娘
    临走时没理你悄悄登上列车
    她同学说她来京是为将你一军
    看你敢不敢和她痛快恨爱一场
    可你对她好而不烈,象剩仆人
    奔走在她和另一姑娘之间
    她离京后来信说对男人已失望
    信中没按许诺把钥匙夹上
    那是最后一封信,信就几行
    她喜欢变态的舒曼画死的蒙克
    投身于死和疯的姑娘是珍贵的
    那珍贵属于世界,你失之交臂
    你冤成使她失望的最后一 ...

啊欲情的五月又在燃烧,
    罪恶在处女的吻中生了;
    甜蜜的泪汁总引诱着我
    将颤抖的唇亲她的乳壕。
    这里的生命象死般无穷,
    象是新婚晚快乐的惶恐;
    要是她不是朵白的玫瑰,
    那么她将比红的血更红。
    啊这火一般的肉一般的
    光明的黑暗嘻笑的哭泣,
    是我恋爱的灵魂的灵魂;
    是我怨恨的仇敌的仇敌。
    天堂正开好了两爿大门,
    上帝吓我不是进去的人。
    我在地狱里已得到安慰,
    我在短夜中曾梦着过醒。

站在或俯在树冠上
    向下描述一棵梧桐的生长
    只是在宽大的叶子反面
    抹上各种花样的图案
    薄得只有头发那样细的锯条
    切下树皮的几百分之一
    细心地研究细胞的组成
    看看它几万年来的历史
    在乡下的小学里爬上
    斜长在校园里的梧桐树干
    几个小子光着屁股
    幸运儿在枝桠上哇哇地喊叫
    1991.1.30

比幸福还轻的羽毛飞在阳光下。
    整整一天,我看书只看到了你的黑头发。
    南中国海生养出来的
    闪闪发亮的黑头发。
    风已停住,教室里只有书页掀动的声音,
    在我左边坐着一对羞涩的情侣。
    我和你膝并膝在紫荆树下读过的书
    如今只有我一个人还在默默继续。
    去吧,像羽毛一样飞过太平洋洋面
    让命运的季风把你携带!
    当我从冰封的北国返回
    情愿和你近在咫尺,却不相见!
    两片羽毛飞在不同方向的风中
    一边呼唤着,一边越离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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