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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镜子在任何一间屋里 被虚拟的手执着,代表精神的 古典形式。光洁的镜面 经过一些高贵的事物,又移开 石头的主题被手写出来 成为最显著的物象。迫使镜子 退回到最初的非美学状态 石头溺于水,或水落石出 一滴水银被内部的物质颠覆 手作为同谋首先被质疑 石头被反复书写,随后生根 越过二维的界限,接近固体 让端庄体面的脸孔退出镜子 背景按照要求减到最少 石头打乱秩序,又建立秩序 高出想法许多,但始终在镜面以下 有限的圆被指涉和放大 更多的石头以几何级数 ...
沿着成批客轮驶离的方向, 海水象用旧的棉被 沉沉地压在缺觉者身上。 天空在散开的鱼群眼睛里 越来越亮。那座跨过盐水的桥 也跨过中年人大脑里的黑暗, 路途的黑暗,在二个精确的词之间。 独身的母亲悲哀时 就给远行的儿子写信。 孤独的水鸟沿着灯火 向更冷的地域飞翔。这个 夜晚,旅馆房间的调温器 不停止地轰鸣。号码634, 当我拿出钥匙,黑暗中 一些最优秀的人 正在我的祖国消逝。
风与风向,手与手掌,或者你,他 谁是谁,谁又是自己?啊,他是谁? 你从哪里来?又要到里去?啊,你 为什么从那里来?又何要到那里去? 你正被扭结的时间遗忘,啊,你不会被 扭结的世事宽恕。它们还在骚动不安地 汹涌,你的欲望将带你去哪里,或偶尔 日落运来满卡车伟大而辉煌的时分 他原来是站在河边落着泪的马,从它 灰暗的眼神里寻找寂静,在它四蹄下 尘世与枫叶一起落光,在它四蹄下 红尘像人生的缩影,最后的风 吹拂着,灰暗的远山,灰蒙蒙的小镇 一匹离家的马低下头颅站着庞 ...
在我的窗外,一座高楼,钻出地面 一个星期长出三层,并且发胖 穿戴完毕 他的阴影覆盖了我 他的窗户,用沉默,在我的梦境说话 明天的我是谁,明天,谁 坐在这里,端一杯夏日倾斜的水 观看,也遗忘一切 一个夜晚,一个逗号的尾巴,隔开 两行断裂的句子,这个观看的人 写下这些无用的文字的人,破碎的瓦片 堆砌着,不会成为高楼 因此比高楼更脆弱,更质朴
一个人老了 老在歇脚的路上 折好的身子 从里向外翻出 一个老了的人就这么与一朵野花一双布鞋产生了 咫尺的距离 用最后的几根肋骨横切土坡 用灰暗的瓦片擦洗十指 一个人真的老了 老在红叶飞散的村庄 深远的旷塬 张开了秋天和它的倒影
是从天而降 还是深处的欲想 纯洁的鸽子飞翔 鸽子是月光如水的断章 春天走了很长的路 到我面前艳若桃花 桃花从很远处来 就象桃花迟早要来 就这样认知了 祖国母亲 她有无比的沉默和慈祥 如若飞鸽静止 天地就在飞逝 就这样认知了 远处的桃花 稚嫩的笑容 曾经的死亡 看远处,奔跃的狮子 象一头蚂蚁 看远处,一头蚂蚁 看另一头更小的蚂蚁 有时过一道河 要走很长的路 仿佛光从远空而来 有时一种深情 豁然漫过心岸 更多的潮水更多的月 ...
作者∶李魁贤 “主人对我好!” 主人只教我这一句话 “主人对我好!” 我从早到晚学会了这一句话 遇到客人来的时候 我就大声说∶ “主人对我好!” 主人高兴了 给我好吃好喝 客人也很高兴 称赞我乖巧 主人有时也会 得意地对我说∶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我还是重复着∶ “主人对我好!”
一个小孩告诉我:那火鸡要在吃东西时才把鼻子上的肉绶收缩起来;挺挺地,像一个角。 我就想:火鸡也不是喜欢说闲话的家禽;而它所啼出来的仅仅是些抗议,而已。 蓬著翅羽的火鸡很像孔雀;(连它的鸣声也像,为此,我曾经伤心过。)但孔雀仍炫耀它的 美——由于寂寞;而火鸡则往往是在示威——向著虚无。 向虚无示威的火鸡,并不懂形而上学。 喜欢吃富有叶绿素的葱尾。 谈恋爱,而很少同恋人散步。 也思想,常常,但都不是我们所能懂的。
这些色彩的枝条与木棍 象彩虹光顾我们心灵的家 这些在目光中竖起的栅栏 和横空出世的雨 排列有序 向未亡的人走来 谁能够把握 一个季节仅仅由色彩构成 谁能够说清 他紊乱的不朽的统治 一个天才儿童的画笔 他真诚的泪水 和对世界短暂的爱 我看见一些颜料成为石头 在生活的岩面上凸起 而另一些隐藏在它的深处 没有一只尺子可以量出 二者的距离 时间的深度 没有一种人生 不被一误现误 这些是它的本质你说 红色的岩石和陶土 黄色的嘴唇和木头 ...
风送来甜蜜 也送来惊雷 甜蜜住在山上 惊雷藏在云里 水波上滑过闪电 客厅里映亮了母亲 她手里滚动扁豆 是饭桌上佳肴 风从水田吹来 水田里稻苗抽穗 母亲眼里的收成 比谷子还甜蜜 雷声从夜色里冒出来 爱人越来越近 绣一朵山花给我 摘一束喜悦给母亲 这都是些高兴事儿 如果还有美妙的声音 像水一样流过来 会看见母亲的青春
只有我,能欣赏人类的脚步, 那无止尽的,如时间一般的匆促, 问他们往哪儿走,说就在前面, 而没有地方不听见脚步在踌躇。 成为盲人或竟是一种幸福; 在空虚与黑暗中行走不觉恐怖; 只有我,没有什么可以诱惑我, 量得出这空虚世界的尺度。 黑暗!这世界只有一个面目。 却也有人为这个面目痛哭! 只有我,能赏识手杖的智慧, 一步步为我敲出一片片乐土。 只有我,永远生活在他的恩惠里: 黑暗是我的光明,是我的路。
昨天我非常想再看一遍黑客帝国三 当时我和苏卡卡在木偶剧场边上 一个饭店吃饭 那天请客的是一个编辑 我觉得他挺讨厌 他已经连续给我打了一年的电话了 基本上是一个月打一次 每次我都在五分钟内挂掉他的电话 我叫他出来 就是想问清楚他到底想干嘛 他今天给我打电话说 他喜欢我 昨天我说出我想再看一遍黑客帝国三时 他们都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儿 苏卡卡说,咱们别看了,这电影看得人太晕了。 我一个朋友说,看这电影时有种他抽叶子时的感觉 咱还是去上网吧。 我想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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