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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二十年等待 会长过一生。现在回头望去 那不过是一声枪响 砰——便击中我内心 让它碎裂成艳丽的花瓣 这个春天,盛满阳光的火药 我知道总会被某一枪 击中,幸福地流血、流泪 并为所有空洞的日子送行 另一部诗经,闻声溯流而上 它的源头是你披散的发丛 词语随风而坠,缤纷于 宁静的湖面。我忽然发觉 我们的每次对视都是一生 你说,有一片林子总在那里 在肝脏附近、心的隔壁 在你痴迷凝望中转身的一瞬 为什么总是错过? 我把笑容悬挂于你的泪眼前 这张帘 ...
走进黑夜 象走进了一扇门 象一把刀丢在荒野上 刀刃明亮,刀柄是木头的 走进黑夜象双手抱着块 木板。那衣袖擦过(无意)的地方 字体模糊,但仍能读出什么意思 走进黑夜象趴在一个无人的桥栏上 桥下的酒楼荼馆冒出热气沸腾
下午阳光像沥青砂一样 打在我脸上 灼热疼痛毫无深度 我们筑路在郊区 玉米向我们晃动着 丰收后荒凉的肢体 这粗糙的劳动简单重复 缺乏某种探索意义 我不时地为此停顿 并坐在水准仪的盒子上 自己的阴影里 写下这些诗句
同样的气流包围着我们 它的惊悸像我的食指 和名字,在发热的季节 在三世纪,充满睡眠和金属 凤宽阔,它的翅膀轻轻抖动 我的眼前,长江水往上涌 我驱车直奔江边,谁是英雄 谁能让植物停止迁涉 或者遏制言辞的疼痛 改变我的角色,让别人充数 让他骑马踏过薄冰 让我眺望山川,放声大哭 我的余生只能拥有回忆,我知道 我会死于懒散、风景或酒 或者如对面的黄雀 成为另一个人心爱的一页书
总在重复的那个梦境叫我害怕黑暗的深处 我的另一片天空正被事物的本质击穿我仍然 没有表情站在堆积废墟的地方倾听那些 腐烂的声音奔跑在黑暗里的那辆破旧的卡车 据说已有几十年的历史我努力在回想 那辆破旧的卡车它只介于新中国与旧社会之间 我真的看不见卡车内部的零件但它的意义 不仅仅只是一个空壳卡车奔跑的声音和其它 杂乱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那巨大的声音里 没有任何暖意我不知道那辆破旧的卡车的存在 意味着什么它能越过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吗 我在那辆破旧的卡车的本质之外已经注视了很 ...
有一天,我的灵魂对我说, 她想出门一趟,看看亲人朋友。 我无法拒绝一双央求的眼睛, 就买了一张车票,清早送她上路。 我目送她乘的车子 一颠一颠地远去, 车尾巴不时冒出加速时的浓烟。 和我一样,我的灵魂也来自 一个安徽的小村庄, 这说明,再卑贱的灵魂, 也会有一个故乡, 一个月亮的根据地。 我跟我的灵魂简直亲得要命。 我们谈心的时候,她亲口告诉我, 尽管犯了死罪, 她还是选择了生活。 没有灵魂的日子, 其实也非常快乐。 但几天之后,她留下的一张 ...
大街上鲸鱼 不速之客,陌生的闯入者 出现在大街上 为了引起一阵喋喋不休的议论? 大街上的鲸鱼 长五十米,重二十吨 让我们驻足,让我们围观 让我们吃惊? 大街上的鲸鱼 让我们吃惊! 它怎么出现在大街上 我们如何把它弄走 大街上的鲸鱼 让我们束手无策! 这不速之客,这陌生的闯入者 让我们震颤又踌躇 2000.2.25
关上门窗 拉上帘幕 我们拒绝一切破坏性的光源 在暗房里 小心翼翼地 打开相机匣子 取出底片 它拍摄我们生的风景 从显象到隐象 它记录我们死的现实 从经验到想象 我们小心翼翼地 把底片放进显影药水 以便明晰一切 它描绘我们生的欢愉 以相反的形式 它反映我们死的忧伤 以黯澹的色调 直到一切彰显 我们才把底片取出 放进定影药水 它负荷我们生的爱 以特殊的符号 它承载我们死的恨 以复杂的构成 这时候 我们释放所有的警觉 把 ...
冥王府内若有所思的清洁工 好像真的看见了天堂的垃圾 但我知道那是不可饶恕的偏见 和浮出水面的真理一样 让人胆战心惊 一颗慧星带来的光 将随着他的认识聚拢 但秋天的一场大扫除 绝不可能收获得更多 假设他的蒙昧比天真 还要多一个白昼的内容 你不能说他痴呆 但也不能说他 已经减去了两个黑夜 假设他已来到 比我痛苦的回答还绝对 但在天堂干净的台阶上 他看上去就是我们中的一个 与拾荒的神,擦肩而过 即使他溃散的魂魄 还能抽出持续的光线 即使他 ...
八月的夜空辽阔很远,它静静如花 偶尔,我遇见那一只落花的猫 落花的猫在冬天飘雪的北方 领着我走上大街街道到处是拍落的枝叶和雪 我在去年秋天结识这一只落花的猫 落花的猫给我平淡的生活带来无限的快乐 我在暗暗感激那只我深爱过的猫 如今,它突然在黄沙飞翔的街道上与我失散 朋友走散了,就是一年两年十年和二十年何况是一只猫呢 我深爱这一只落花的猫,可是它确实在我的眼帘底 走散了,象我在飘雪的冬天深深的巷里迷了路 我后来一个人雪花归来落花的猫也会回来? 落花的猫也会回来, ...
是一个双重身份的人 潜心于无法揣测的国度 你只能谦虚谨慎 命令往往是几个字 你要在语言上稳住的对手 同样是强大的 从死亡逍遥的腹地 到幽灵出没的人群 你的行踪闪烁 透过一层纸的窗户 设下埋伏的人站在明处 你掩藏得和痛苦一样深 在历史揭开的那一刻 依旧充满偶然的气味 接替你的人从暗中出发 你的名字在世间又一次隐去
即使流了千年 运河水也必然会流到冬天 河水清澈、冰凉 流速缓慢 我就在这条河上漂着 岸上的厚土、大树、高楼 看上去 比我还爱下沉 这一把狂奔的火焰 这一滴水中蔓延的酒 这一块失血的白骨头 我已经死去多年 躯体四散,腐烂 这一块逃过了时间之爪的骨头 还替我活着 他已被思念磨得光滑 洁白、通体透亮 象坚硬的瓷,象沉默的瓷 象一个泅渡的水鬼 他能把一条河流穿在身上 把寻找当作漫步 运河边上,一株摇动的青草 已经站了很久 青草小心翼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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