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
    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
    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念此际你已回到滨河的家居
    想你在梳理长发或是整理湿了的外衣
    而我风雨的归程还正长
    山退得很远,平芜拓得更大
    哎,这世界,怕黑暗已真的成形了……
    你说,你真傻,多像那放风争的孩子
    本不该缚它又放它
    风争去了,留一线断了的错误
    书太厚了,本不该掀开扉页的
    沙滩太长,本不开该走出足印的
    云出自山谷,泉水滴自石隙
    一切都开始了,而海洋在何处
    「独木桥」的初遇已成往事了
    如今又 ...

春天
    三月,柳荫街到处飘起了柳毛
    白白的、一团一团随风起落
    有时钻进眼里
    让我看不清恭王府的春天
    有时吸进嗓子、咳得我脸红脖子粗
    尤其正跟已着一步裙的桃花打招呼时
    尤其发现很多人不但跟桃花打着招呼
    还要缠住她合影留念——
    此情此景不由就让我想起、我的陇南
    我的陇南此时肯定已换上了单衫
    她的长裙上肯定只开了几朵
    黄黄的、亮亮的探春花
    从后海到鼓楼,我边走边想
    想着想着就不由人掏出手机:
    我说喂!咱陇南的春天长啥样了?

桔子熟了
    装满阳光的桔子熟了

收割
    到了收割麦子的六月
    我来到早晨
    先收割挂满麦穗的露珠
    再收割溢满夏天的微风
    站在田野上,正午
    蚂蚱的叫声我要收割
    布谷的叫声我要收割
    滚烫的汗水呀
    我也要收割
    那轻轻流淌的山溪
    那邈远粗犷的山歌
    那坡里摘红莓子的少女
    那山顶上飘拂的青春
    我要收割我要收割
    原载《阳关》2000年2期

是否你已把我遗忘
    不然为何杳无音信
    天各一方
    是否你已把我珍藏
    不然为何微笑总在装饰我的梦
    留下绮丽的幻想
    是否我们有缘
    只是源头水尾
    难以相见
    是否我们无缘
    岁月留给我的将是
    愁绪萦怀寸断肝肠

没有长长的石阶通向
    那最孤独的去处
    没有不同时代的人
    在同一打鞭子上行走
    没有已被驯化的鹿
    穿过梦的旷野
    没有期待

写诗的朋友
    写诗的朋友
    生活的路边麦子青青
    每每扬起鞭儿
    便会有轻柔的山歌
    从沾满露水的妹妹身边
    ——飘来
    原载《诗歌报月刊》1992年9月号

总之最后谁也辩不过坟墓
    死亡,是唯一的永久地址
    譬如吊客散后,殡仪馆的后门
    朝南,又怎样?
    朝北,又怎样?
    那柩车总显出要远行的样子
    总之谁也拗不过这桩事情
    至于不朽云云
    或者仅仅是一种暗语,为了夜行
    灵,或者不灵,相信,或者不相信
    最后呢谁也不比狗尾草更高
    除非名字上升,象星象去看齐
    去参加里而克或者李白
    此外
    一切都留在草下
    名字归名字,骷髅归骷髅
    星归星,蚯蚓归蚯蚓
    夜空下,如果有谁呼唤
    上面,有一种光
    下面,有一只蟋蟀
    隐隐象要 ...

三伏天下雨哟,
    雷对雷,
    朱仙镇交战哟,
    锤对锤;
    今儿晚上哟,
    咱们杯对杯!
    舒心的酒,
    千杯不醉;
    知心的话,
    万言不赘;
    今儿晚上啊,
    咱这是瑞雪丰年祝捷的会!
    酗酒作乐的
    是浪荡鬼;
    醉酒哭天的
    是窝囊废;
    饮酒赞前程的
    是咱们社会主义新人这一辈!
    财主醉了,
    因为心黑;
    衙役醉了,
    因为受贿;
    咱们就是醉了,
    也只因为生活的酒太浓太美!
    山中的老虎呀,
    美在背;
    树上的百灵呀,
    美在嘴;
    咱们林区的工人 ...

不要在那里踱步
    天黑了
    一小群星星悄悄散开
    包围了巨大的枯树
    不要在那里踱步
    梦太深了
    你没有羽毛
    生命量不出死亡的深度
    不要在那里踱步
    下山吧
    人生需要重复
    重复是路
    不要在那里踱步
    告别绝望
    告别风中的山谷
    哭,是一种幸福
    不要在那里踱步
    灯光
    和麦田边新鲜的花朵
    正摇荡着黎明的帷幕

天凉了
    雨像麦粒一样撒落
    久违的哭诉打动秋天
    秋天启开果园的门
    秋天的树叶红了脸
    风把母亲没来得及
    摘取的火从树上剪下
    天气真的凉了
    原载《诗刊》2002年10月号

一把蓝雨伞
    雨下得有多大我已忘记了
    山水跑得有多急我已记不清了
    迷茫中的喘息,雨雾里的心跳
    紧紧贴在湿衣服上的热浪
    闪电般传入身体的电流
    这种温暖、一生无法忘记
    甚至一生无法忘记的
    还有一把水蓝色的雨伞
    她成了我上世纪九十年代初
    某个夏天某场滂沱大雨中的定情物
    是的,我们的确用一把伞
    一把水蓝色的雨伞
    就在那场雨中慌乱地私定了终身
    如今,这把伞还像伴娘一样
    死心塌地的伴着我的新娘
    快二十年了!
    尽管新娘已不再是新娘
    伞已经是一把旧伞
    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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