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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不该写信 我不该用眼睛说话 我被粗大的生活 束缚在岩石上 忍受着梦寐的干渴 忍受着拍卖商估价的 声音,在身上爬动 我将被世界决定 我将被世界决定 却从不曾决定世界 我努力着 好像只是为了拉紧绳索 我不该写信 不应该,请你不要读它 把它保存在火焰里 直到长夜来临
那场雪 那场雪飘着——在半路上 那只鸟,飞翔、鸣叫 被记忆留存、被心收藏 日子长得跟树叶一样 白花花的时光没有一丁点声响 静悄悄从树叶间穿过 还有多少悲喜交集的事情等着我 还剩下哪朵玫瑰开成爱情的形状 还有几丛感情未被感情——杀死 伤口逾来愈深、失落越积越厚 在心上,此刻、谁抱紧孤独 孤独在谁眼里一片湿润一片透明 一片模糊不清…… 那场雪还飘着——还在半路上 谁的爱在雪地上一步一个趔趄 谁感受到自己的心、野了、飞了 是一片叶子、一只鸟、飘荡在风 ...
似醒似睡,缓缓的柔光里 似悠悠醒自歉年的大寐 一只瓜从从容容在成熟 一只苦瓜,不再是涩苦 日磨月磋琢出深孕的清莹 看茎须缭绕,叶掌抚抱 哪一年的丰收想一口要吸尽 古中国喂了又喂的乳浆 完满的圆腻啊酣然而饱 那触角,不断向外膨胀 充实每一粒酪白的葡萄 直到瓜尖,仍翘着当日的新鲜 茫茫九州只缩成一张舆图 小时侯不知道将它叠起 一任摊开那无穷无尽 硕大似记忆母亲,她的胸脯 你便向那片仲橘? 用蒂用根索她的恩液 苦心的慈悲苦苦哺出 不幸呢还是大幸 ...
雨夜偷牛的人 爬进了我的窗户 在我做梦的身子上 采摘葵花 我仍在沉睡 在我睡梦的身子上 开放了彩色的葵花 那双采摘的手 仍象葵花田中 美丽笨拙的鸭子 雨夜偷牛的人 把我从人类 身体中偷走。 我仍在沉睡。 我被带到身体之外 葵花之外。我是世界上 第一头母牛(死的皇后) 我觉的自己很美 我仍在沉睡。 雨夜偷牛的人 于是非常高兴 自己变成了另外的彩色母牛 在我的身体中 兴高彩烈地奔跑
等待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未等到 两盏茶了,三盏茶了…… 你还在那里被时间品尝着 还在那里被等待折磨着 等了三年的功夫连个信都不给 五年了,七年了…… 你还在那里被自己的爱揉搓着 还在那里被自酿的酒陶醉着 等待是为了一千年一次的聚首? 是为了一万年也做不完的一场梦? 这不是白日做梦是什么 你连三五年的功夫都耽搁不起了 连一两盏茶的功夫都等不得了 人一生有几盏茶的功夫去慢熬细品—— 谁想在漫长里追求快乐和死 谁不想在短暂里得到燃烧和生!
伤心情人 一年一度,在灰黄的水湾 昨天被洗涤的如一勾残月 清淡,寒惨 情人情人 一直流放的伤痛在你眼里不停响动 你永远做着伤心情人 褐色的沙滩 你的脚印愈来愈深老茧重重 ——你凄楚的歌声 已把水湾淘成一个旋转不停的 陷阱 陷进边缘 那方渍出了血的青石上 你坐厚了一层一层心事 伤心情人 是谁把你作成一首寂寞的诗 是谁把你变成一只小小的松鼠 置放在暗处——你双臂紧抱 却两手空空 原载《中外诗星》1993年第6辑
亲亲的乡风 风轻轻往枝头上撞 桃花一瓣一瓣飘落 当年失足水里的妹子还在竭力挣扎 呼救!微微细雨下个不停 离开故乡时风就这样吹 顽皮得仿佛陇南的童年 还顽皮地故意往我胸膛里钻 那时候我在雨里走着 好像是要沦落风尘去了 又像是要摆脱贫穷去了 可此刻,山路离水路太远 我已无法穿过泥泞救起当年 我只能把衣扣全解开来 让风轻轻地吹啊!亲亲的乡风
离别后 今年五月你走得太匆忙 没有把最好看最幸福的那个模样留下 我心愿未夙地四处翻找。翻找什么?我 不清楚。心里憋着什么?我也懊悔莫名 被难过的手揉碎了的几枚野花 还是你采回来的几枚野花 这些细眉细眼让我疼爱不够的小生命 是它们用残损了的小身体哭泣着 陪我凉凉的心境呆到天明 这个夜不算太长,可我为何有了 千年的孤单、万年惆怅—— 你回来我们重新离别一次好吗? 让我认认真真看着你!看着你欢欢喜喜 在西风里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挥手的 走远——慢慢地走远!好 ...
今夜你的黑头发 是岩石上寂寞的黑夜 牧羊人用雪白的羊群 填满飞机场周围的黑暗 黑夜比我更早睡去 黑夜是神的伤口 你是我的伤口 羊群和花朵也是岩石的伤口 雪山 用大雪填满飞机场周围的黑暗 雪山女神吃的是野兽穿的是鲜花 今夜九十九座雪山高出天堂 使我彻夜难眠
追念 我至亲的人 在三月河畔洗了把脸 踏着青草走向天边 天边的云一朵一朵从眼里 飘过苞谷林一片一片 绿到我的脚前 夕阳跨过了小路 山升起了炊烟升起了 我至亲的人 走进深秋还未回头 原载《诗刊》2002年10号
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 水声淌过我的胸膛 水的旁边蛙鸣叠叠 沉浮着妹妹嫩嫩的歌声 嫩嫩的歌声呵 是怎样一种绵延清脆的叮咚 悠悠哭红了的心事被她抚弄 水声不断 淌湿妹妹弯弯地忧伤 那个夜晚豆芽似的月亮 把故乡照亮在远方 把故乡拉近我的身旁 身旁伫立着妹妹 把一枚枚酸杏 缓缓地抛入水声底层 水声中便有青麦拔节的轻响 水声中便有玉米睁开美丽的眼睛 原载《新一代》1992年10期
为什么要别人承认我 只要路没有错 名利从来是鲜花 也是枷锁 无论什么成为结局 总难免兴味索然 流动的过程中 有一种永恒的快乐 尽管,我有时也祈求 有一个让生命辉煌的时刻 但是,我更乐意 让心灵宁静而淡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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