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暴雨后升起的亮星推迟黑暗!
    玫瑰园内外,洗净的黄昏归妃子享用,
    被一个过路的吟唱者所爱。
    牛羊下来,谁还在奔走?
    隐晦的钟声仅仅让守时的僧侣听取。
    海波排开的狮子门行宫落下了王旗。
    精细的发辫。泉眼和丁香。
    火焰。喷水池。与半圆月相称的年轻女官
    从中庭到后花园,于微光中诵读写下的诗篇。
    于微光中诵读,这千年之后泛黄的赞颂
    在她的唇齿间。当伟大的亮星
    破空而出,--啊南方,扇形展开的水域和丰收!
    艳紫的凉亭下忧心的皇帝愈见孤单,
    命令掌灯人燃起了黑夜。
   ...

你把我留下像留下一个空址,
    那些灿烂的动作还住在里面。
    我若伸进我体内零星的世界,
    将如何收拾你隳突过的形迹?
    唉,那个令我心惊肉跳的符号,
    浩渺之中我将如何把你摩挲?
    你用虚空叩问我无边的闲暇,
    为回答你,我搜遍凸凹的孤岛。
    是你教会我跟自己腮鬓相磨,
    教我用全身的妩媚将你描绘,
    看,皓月怎样摄取汪洋的魂魄。
    我一遍又一遍挥霍你的形象,
    只企盼有一天把你用完耗毁——
    可那与我相似的,皆与你相反。

纸鹞在空中等待
    丝线被风力折断
    就摇晃身体
    幼孩在阳台上渴望
    在花园里奔跑
    就抬脚迈出
    旅行者在山上一脚
    踏松
    就随波而下
    汽车开来不必躲闪
    煤气未关不必起床
    游向深海不必回头
    可以死去就死去,一如
    可以成功就成功

《蟾蜍》脚下蟾蜍忽然一动。头顶孤鸟回村,拉着一根直线。有更多无邪的线条像婴儿无声滑下楼梯我靠在电线杆上抽烟看着从大坝和泡沫中穿行的铁路看着幻觉的蟾蜍:他们是各自的发光体。跟我遭受的政治暗算不同他们迷信无为的哲学。像风中清净的树枝,挥动一笔而成的《快雪时晴帖》区区二十八字为了完成俗世的誓言。也为了躯壳在其间更快地分解――听它沉闷的“咕咕”声仿佛舌头上压着一座寺院。因其母语赋予河对岸以更广大的沉默它的丑陋构成重檐:我不得不――隔绝,与那些生下我们的人。在薄暮的草丛收拢它们散于各处的器官其间有离别。有 ...

那淬火的斧子惊醒罢工的大海
    许多把钥匙插进同一夜里
    哦灯光
    裸露于大地的时间多么沉静
    如同分开洪水的房顶
    在鸟类命运中变化的气候
    被辨别月亮指纹的风所确认
    投石问路,十倍于现实的书
    挡住了召唤证人的叫喊
    所有的疑问都指向爱
    当死去的朋友浮现出笑容

情歌没有镜头
    闪现在微弱的门缝里
    我的眼睛眼看就要离开
    水果的视线
    我的眼睛
    被爱情的火焰吞灭
    在整齐的海岸上
    我叫出一群留级的螃蟹
    让它们跟住你
    跟住你
    在你无比眩亮的声音里
    在你无比狡猾的光线里
    我暗暗留下
    在树丛和阴影
    照耀村镇的时候
    我的爱人
    奇思异想拖累了我
    让我无法在现实的空气里
    闻到你靠近的气息
    你靠近
    像牧师靠近他的讲坛
    你小心翼翼
    不触及我未曾伸展的指头
    像朝生暮死的植物
    从小拇指开始了
    他们艰难无比的 ...

他拉紧盐渍的绳索
    他爬上高高的桅杆
    到晚上他把他想心事的头
    垂在甲板上有月光的地方
    而地球是圆的
    他妹子从烟花院里老远捎信给他
    而他把她的小名连同一朵雏菊刺在臂上
    当微雨中风在摇灯塔后面的白杨树
    街坊上有支歌是关于他的
    而地球是圆的
    海啊,这一切对你都是愚行

在石凳上,
    一对老年夫妇出了神的悲痛的衰老
    令我惊讶!
    男的把头贴在收音机上,
    女的呆坐着,
    相互折磨着呵,
    一生
    他们被性别践踏着
    就像树叶任凭着风儿,
    小船任凭着波浪……

地铁
    歌剧里的一首咏叹调,很尖
    有许多分岔,像我的手
    你的手
    我们究竟是在哪儿相遇
    在歌剧的幕后,我对着自己
    悬空的手
    说昨夜的梦:家乡,你
    还有我的母亲,是不是总是如此
    我把自己的手
    当作你的手
    或许这就是命
    你来到我这儿,带走我
    包括我的以往
    一个停顿,墙缩小
    缩小,剩下一张宽大的床
    1996.3.2

你沿着奇数
    和练习发音的火花
    旅行,从地图
    俯瞰道路的葬礼
    他们挖得真深
    触及诗意
    名号不能止住
    韵律的阵痛
    你靠近风的隐喻
    随白发远去
    暗夜打开上颌
    露出楼梯

孩儿塔哟,你是稚骨的故宫,
    伫立于这漠茫的平旷,
    倾听晚风无依的悲诉,
    谐和着鸦队的合唱!
    呵!你是幼弱灵魂的居处,
    你是被遗忘者的故乡。
    白荆花低开旁周,
    灵芝草暗覆着幽幽私道,
    地线上停凝着风车巨轮,
    淡曼曼天空没有风暴;
    这哟,这和平无奈的世界,
    北欧的悲雾永久地笼罩。
    你们为世遗忘的小幽魂,
    天使的清泪洗涤心的创痕;
    哟,你们有你们人生和情热,
    也有生的歌颂,未来的花底憧憬。
    只是你们已被世界遗忘,
    你们的呼喊已无迹留,
    狐的高鸣,和 ...

忘掉我说过的话
    忘掉空中被击落的鸟
    忘掉礁石
    让他们再次沉没
    甚至忘掉太阳
    在那永恒的位置上
    只有一盏落满灰尘的灯
    照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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