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睛闭上
    把自己埋葬
    这样你就不会再看到
    太阳那朵鲜红的花
    是怎样被掐下来
    被扔在地上
    又是怎样被黑夜
    恶狠狠地踩上一脚
    把眼睛闭上
    把自己埋葬
    这样你就会与世隔绝
    你就不会再感到悲伤
    噢,我们这些人啊
    我们无非是这般下场
    你是从黑暗中来的
    你还将在黑暗中化为乌有

好久吃不到青草了
    能不饿吗?
    栅栏打开没有久待的青草
    能不愤怒吗?
    斗牛士新生的力量急剧膨胀
    这是第一次被全部动用
    呐喊与呐喊都是安静的座右铭
    我害怕自己被踩成满地的青草
    因此无需体贴牛吃草的柔情

早餐是粽子。我吃着粽子的时候突然被一件古老的东西我称之为“千岁忧”的东西牢牢地抓住了。我和儿子隔桌而坐看着彼此一下子瓦解在不断涌入的晨雾里我告诉儿子,必须懂得在晨雾鸟鸣粽子,厨房,屋舍,道路,峡谷和无人的小水电站里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和街角炸麻雀的油锅里在尺度,愿望,成败和反复到来的细雨里在闹钟的表面在结着黄澄澄芒果的林间在我们写秃掉的毛笔里处处深埋着这件东西。像一口活着的气长叹至今这是白发盖顶的教义。或许,心口相传将在我们这一代结束将不再有人借鸟鸣而看到叶子背面的永恒沉没的另一个世界另一片永不可犯 ...

《中秋,忆无常》黄昏,低垂的草木传来咒语,相对于残存的廊柱,草木从不被人铭记。这些年,我能听懂的咒语越来越少我把它归结为回忆的衰竭。相对于死掉的人,我更需要抬起头来,看杀无赦的月亮,照在高高的槟榔树顶2005年9月《甲壳虫》他们是褐色的甲虫,在棘丛里,有的手持松针当作干戈,抬高了膝盖,蹬蹬蹬地走来走去。有的抱着凌晨的露珠发楞,俨然落泊的哲学家是的,哲学家,在我枯荣易变的庭院中他们通晓教条又低头认命,是我最敌视的一种。或许还缺些炼金术士,瓢虫的一族,他们家境良好在枝头和干粪上消磨终日,大张着嘴,仿佛在 ...

(一)
    一百头雄牛噌噌的步伐。
    一个时代上升的摩擦。
    彤云垂天,火红的帷幕,血洒一样悲壮。
    (二)
    犄角扬起,
    一百头雄牛,一百九十九只犄角。
    一百头雄牛扬起一百九十九种威猛。
    立起在垂天彤云飞行的牛角砦堡,
    号手握持那一只折断的犄角
    而呼呜呜……
    血洒一样悲壮。
    (三)
    一百头雄牛低悬的睾丸阴囊投影大地。
    一百头雄牛低悬的睾丸阴囊垂布天宇。
    午夜,一百头雄性荷尔蒙穆穆地渗透了泥土。
    血洒一样悲壮。
    1986

1
    醒来
    是你孤零零的脑袋
    夜深了,
    风还在街上
    象个迷路的孩子
    东奔西撞。
    2
    街
    被折磨得
    软弱无力地躺着。
    而流着唾液的大黑猫
    饥饿地哭叫。
    3
    这城市痛苦得东倒西歪,
    在黑暗中显得苍白。
    4
    沉睡的天,
    你的头发被黑夜揉得凌乱。
    我被你搅得
    彻夜不眠。
    5
    当天空中
    垂下了一缕阳光柔软的头发,
    城市
    浸透了东方的豪华。
    6
    人们在互相追逐,
    给后代留下颜色。
    孩子们从阳光里归来,
    给母亲带会爱。
    7
    ...

城市的夷平者,回到城市来,
    没有个性的兵,重新恢复一个人,
    战争太给你寂寞,可是回想
    那钢铁的伴侣曾给你欢乐,
    这里却不成:陌生还是陌生,
    没有燃烧的字,可以为它舍命,
    也没有很快的亲切,孩子般的无耻,
    那里全打破这里的平庸,
    也没有从危险逼出的幻想,
    习惯于取得,人们都近乎等待
    而且茫然,没有办法生活,
    城市的保卫者,回到母亲的胸怀:
    过去是死,现在渴望再生,
    过去是分离违反着感情,
    但是我们的胜利者回来看见失败,
    和平的赐与者,你也许不能
    立刻 ...

源头哭着,一路奔下来,在鲁国境内死于大海。一个三十七岁的汉人,为什么要抱着她一起哭?在大街,在田野,在机械废弃的旧工厂他常常无端端地崩溃掉。他挣破了身体举着一根白花花的骨头在哭。他烧尽了课本,坐在灰里哭。他连后果都没有想过,他连脸上的血和泥都没擦干净。秋日河岸,白云流动,景物颓伤,像一场大病。2004年6月

没有人向我告别
    没有人彼此告别
    没有人向死人告别,这早晨开始时
    没有它自身的边际
    除了语言,朝向土地被失去的边际
    除了郁金香盛开的鲜肉,朝向深夜不闭的窗户
    除了我的窗户,朝向我不再懂得的语言
    没有语言
    只有光反复折磨着,折磨着
    那只反复拉动在黎明的锯
    只有郁金香骚动着,直至不再骚动
    没有郁金香
    只有光,停滞在黎明
    星光,播洒在疾驰列车沉睡的行李间内
    最后的光,从婴儿脸上流下
    没有光
    我用斧劈开肉,听到牧人在黎明的尖叫
    我打开窗户,听到光与冰的对 ...

“如果你是人就求求你更是人
    如果你不是如果除了人之外
    一切都是神就请你给个明证
    我一定要瞻一眼真理的风采!”
    宙斯在他那不得已的神境中
    有些惊慌失措,他将如何解释
    他那些万变不离其宗的化身?
    他无术真成另一个,无法制止
    这个非得占领他真身的美女,
    除了用死,那不可忍受的雷电——
    于是他任凭自己返回进自己
    唉,可怜的花容月貌,岂能抵御
    这一瞬?!唉,这撮焦土惜未能见
    那酒和歌的领队,她的亲生子。

你看,我终日忙碌不堪
    自虐似的把自己搞掂
    我在报复什么……
    两个冻结的户口,一根被打折的鼻梁
    还有一位老乡的暂住证
    我答应后就置之脑后
    像群山隐忍着跪在天边
    感觉既空荡荡又沉甸甸
    我脸上陪着微笑
    而内心又愤怒又麻木
    有谁真的渴望无所事事
    在沉思默想中消磨无为的一生

不经意就那样把心安在了马背上,
    热闹的迪斯科广场搬进课堂。
    龙生龙凤生凤的格言挂在黑板上方,
    课间操的间隙是一场零钱和玩具的比拼。
    黑压压的轿车把学校大门压进臭水沟抬不起头,
    躲闪在暗处的商贩拎着劣质的食品拉扯低头啃书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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