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开采硫磺的流放地
    当春天的灵车穿过开采硫磺的流放地
    黎明,竟是绿茵茵的草场中
    那点鲜红的血,头颅竟是更高的山峰
    当站立的才华王子解放了
    所有伸向天空深处的手指
    狂怒的蛇也缠住了同样狂乱的鞭子
    而我要让常绿的凤凰树听到
    我在抽打天上常在的敌人
    当疾病夺走大地的情欲,死亡
    代替黑夜隐藏不朽的食粮
    犁尖也曾破出土壤,摇动
    记忆之子咳着血醒来:
    我的哭声,竟是命运的哭声
    当漂送木材的川流也漂送着棺木
    我的青春竟是在纪念
    敞开的雕花棺材那冷淡的愁容
     ...

面壁者坐在一把尺子和一堵墙之间他向哪边移动一点,哪边的木头就会裂开(假设这尺子是相对的又掉下来,很难开口)为了破壁他生得丑为了破壁他种下了两畦青菜2005年1月

去买一根萝卜
    --母亲说
    嘿,注意安全线
    --警察说
    大海呵,你在哪儿
    --醉汉说
    怎么街灯都炸了
    --我说
    一个过路的瞎子
    敏捷地举起了竹竿
    象拉出一根天线
    尖叫而来的救护车
    把我送进了医院

我也在丛林深处
    被母兽的母性所感动
    我也曾试图抱走幼兽
    来到人群中间
    我也奋力驱赶着兽群
    向一座城池迁徙
    我也充满兽性
    伏在一张书桌前酣睡
    在我的梦中
    我仍在丛林深处
    母兽拥着幼兽向后退去
    把一座城池腾出
    人群奔逃着
    长发起伏着披在身后
    我醒来就一声长啸
    抽屉中的回声沉闷

好了。我现在接受全部的失败
    全部的空酒瓶子和漏着小眼儿的鸡蛋
    好了。我已经可以完成一次重要的分裂
    仅仅一次,就可以干得异常完美
    对于我们身上的补品,抽干的校样
    爱情、行为、唾液和革命理想
    我完全可以把它们全部煮进锅里
    送给你,渴望我完全垮掉的人
    但我对于我肢解后的那些零件
    是给予优厚的希冀,还是颓丧的废弃
    我送给你一颗米粒,好似忠告
    是作为美好形成的据点还是丑恶的证明
    所以,还要进行第二次分裂
    瞄准遗物中我堆砌的最软弱的部位
    判决——我不需要剩下的一切
  ...

第一天
    叶落到要去的路上
    在一个梦里的时间
    周围像朋友一样熟悉
    我们,却隔得像放牧一样遥远
    你的眼睛在白天散光
    像服过药一样
    我,是不是太粗暴了?
    “再野蛮些
    好让我意识到自己是女人!”
    走出树林的时候
    我们已经成为情人了
    第二天
    山在我们面前,野蛮而安祥
    有着肥胖人才有的安祥
    陌生闪了一个回合
    你不好意思地把手抽回
    又觉得有点庸俗
    就打了我一个耳光
    “要是停电就好了
    动物园的野兽就会冲破牢笼
    百万庄就会被洪水冲走!”
    第三天
    ...

我和那些雄伟的山峰一起生活过许多年头
    那些山峰之外是鹰的领空
    它们使我和鹰更加接近
    有一回我爬上岩石垒垒的山顶
    发现故乡只是一缕细细的炊烟
    无数高山在奥蓝的天底下汹涌
    面对千山万谷我一声大叫
    想听自己的回音但它被风吹灭
    风吹过我吹过千千万万山岗
    太阳失色鹰翻落山不动
    我颤抖着巾紧发青的岩石
    就像一根被风刮弯的白草
    后来黑夜降临
    群峰像一群伟大的教父
    使我沉默沿着一条月光
    我走下高山
    我知道一条河流最深的所在
    我知道一座高山最险峻的地方
    我知道 ...

为丰收准备打谷场吧
    为打谷场准备农夫吧
    为农夫准备土地吧
    为土地准备播种、耕耘和收获吧!
    为丰收多准备些喜悦吧
    为打谷场多准备些喧闹吧
    为农夫多准备些汗珠和笑容吧
    为土地多准备些播种、耕耘和收获吧!
    但是,为丰收准备掠夺吧
    但是,为打谷场准备空旷吧
    但是,为农夫准备牺牲吧
    但是,为土地准备荒凉吧!
    但是,播种的时节农夫冒烟了啊
    耕耘的时节燃烧了啊
    收获的时节农夫变成灰烬了啊!

《姚鼐》1774年冬。泰山北麓的小马尾松结成扇形。松鼠抱着松果,回到岩下窝里。山脚下。祖父们在烂了的稻茬丛中起伏。哦。他们至死的禾苗。他们指间的宝塔。(这样的开阖。是否有更深的意思?)在傍晚。当蝙蝠在小哨所和杂货店的门框上排列出发光的图案。他们吐下的雨水。枝条之下的雨水。嘀嘀嗒嗒地稀释着,瓶子里的蜂蜜。―――麻雀,飞快地将一枚板栗击穿,激起一小团叫做“时间”的褐色烟雾。我历来对这类风物的遗传,充满了警惕。像子宫的收缩。在那些仿佛可以随意剪辑的句式中。在蜷曲于一台电视机中度过的无聊下午。我的遥控器里, ...

我曾见邋遢的野佛,在岳西县庙前镇一带的丛林里他剃光头,收拢爪子窜到树上吃榧子,松脂,板栗吃又干又硬的鸟粪。树下,虫豸奔突他跟它们交谈,喷唾沫形骸之间的自在、喜悦,像蓝色的溪水在山谷卷曲。一整天,我围着他呜呜地跳着直至冥色四合,孤月出来虫豸们一齐亮出凶猛又荒凉的子宫―――我吹箫,他听箫,抱成一团的影子摇曳,抵住欲倾的悬崖2005年6月

炊烟老人们瑟瑟起立
    县长那伤风嗓音中的烟火
    照亮新剧院的蓝图
    高音喇叭召来昨日闪电
    "我跟你相约在九八……"
    雨在台阶上狠命弹奏
    晚霞从小贩脸上消失
    来自天上细瘦的河
    正穿过他童年的枣树林
    汉字印满了暗夜
    刚果河的鳄鱼在电视出没
    咬住人们梦的膀胱
    筷子搭在碗的满弓上
    而厨师一刀斩下
    公鸡脑袋里的黎明

过惯了放荡生活
    这尾鱼更喜欢从桥上慢吞吞游过。
    从此岸到达彼岸
    我们低头就看到桥下的河
    她的身段。
    流水闪闪发亮的颤抖、啜泣
    不在黑暗中。
    和这尾鱼一起通过桥面
    我们是正经人。
    去办些正经事
    从此岸去向彼岸
    桥的阴影被河流的起伏掀动着
    桥上已空无一人
    我们落在了这尾鱼的后头
    看他正优美地游进深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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