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就是这么一棵树。在一大块
    窗玻璃上只占
    这么一小块
    树苗在玻璃之外藉阳光雨露长成树
    我在玻璃之内藉父母关怀长成人
    日照短暂的上午,发光的
    不是太阳,而是树。我是
    一道暗淡的光线,透过玻璃
    不为人知,在树的光圈里
    断断续续地存在
    树的青春令我感动
    它在生长,不因我的注视而停顿
    我改变站立的位置,向后
    向后,再垫上砖块,让
    那棵树撑满我的视角
    2
    阳光灿烂的日子,应该
    晒晒太阳
    我就蹲在附近,就在那棵树的
    旁边,听得见父母的叫喊
    先晒 ...

男孩和女孩
    像他们的父母那样
    在拔草
    男孩的姑妈朝脸上擦粉
    女孩正哀悼一只猫
    有时候
    他停下来
    看手背
    也看看自己的脚跟
    那些草
    一直到她的膝盖
    如果不让它们枯掉
    谁来除害虫
    男孩和女孩
    必须弯腰拔草到午后
    1988

1
    遁入黑暗,我们才用力铲太阳上的锈
    雨水落到地上,才改变了天空
    带云彩的脸,终于转向我不忍看到的那一面
    手上阴沉的工具呵,心中发亮的愿望
    2
    在光明中坚持,绿邮筒
    一天天,被投入了多少阴谋
    在光明中坚持呵,绿邮筒
    身体里的黑暗,让它向阴谋张口
    绿邮筒,铸铁的春天
    在阴谋之外,也有朴素的欢乐飞走
    3
    刑,又加重了,画家的病更不轻
    就这样一个人,用他细长的四肢捆绑大地
    但温柔也加重了、那勾魂的一笔
    那幅画中的大地,人迹更重
    就这样一个人,用他有限的四 ...

塔影在草坪移动,指向你
    或我,在不同的时刻
    我们仅相隔一步
    分手或重逢
    这是个反复出现的
    主题,恨仅相隔一步
    天空摇荡,在恐惧的地基上
    楼房把窗户开向四方
    我们生活在其中
    或其外,死亡仅相隔一步
    孩子学会了和墙说话
    这城市的历史被老人封存在
    心里,衰老仅相隔一步

她叫左慧
    左右的“左”
    智慧的“慧”
    我们有时叫她“左”
    声音洪亮清脆
    仿佛回到文革时期
    又仿佛她是
    穿着绿军装的美丽姑娘
    或者有时叫她“慧”
    声音一样洪亮清脆
    仿佛回到八十年代
    在理想主义的温情时刻
    这个名字熠熠生辉
    当然我们通常还是叫她“左慧”
    这时声音略微低缓
    但依然生动活泼
    洋溢着灵气
    让人联想到“秀外慧中”之类
    美好的形容词
    并且让人进一步想到
    她之所以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一定是因为她叫“左慧”的缘故
    她之所以会在繁 ...

要是语言的制作来自厨房
    内心就是卧室。他们说
    内心要是卧室
    妄想,就是卧室的主人
    从鸟儿眼睛表达过的妄想里
    摆弄弱音器的男孩子
    承认;骚动
    正像韵律
    不会作梦的脑子
    只是一块时间的荒地
    摆弄弱音器的男孩子承认
    但不懂得:
    被避孕的种子
    并不生产形象
    每一粒种子是一个原因……
    想要说出的
    原因,正像地址
    不说。抽烟的野蛮人
    不说就把核桃
    按进桌面。他们说
    一切一切议论
    应当停止——当
    四周的马匹是那样安静
    当它们,在观察人的眼睛 ...

距离的组织

十二月的柳树,仿佛一个纤弱的小女孩,
    我们要把她珍藏在心底。
    远处的吊臂机勾勒着黄昏的凄凉,
    一个工人和一个农民无言地相遇在桥头。
    纵横的铁轨像倒放的绞刑架,
    被落日的光涂抹着,
    太像一笔债务,
    要由我们来偿清。
    郊外,一名贵妇人的坟上压着石头
    她的苦难从1912年开始到1990年结束,
    她门上锁绊的“巴哒”声
    吞噬了一颗荒漠的心。

人们都会说:
    能在海上飞翔的,
    一定有坚硬的翅膀,
    敢于跟风暴雷雨搏击。
    可是,我看见过,
    (千真万确)
    几只黄色小蝴蝶
    在渤海湾茫茫的浪涛上
    不是贴着岸边飞,
    是朝远远的大海飞去,飞去!
    它们忽上忽下
    很象矫健的海属。
    黄色小蝴蝶,
    火苗一般闪烁,
    不象迷路,
    也显不出一点儿惊慌;
    它们越飞越远,
    海岸渐渐地消失。
    小小的蝴蝶
    你们为什么不回头?

我如果是你,我将在黑夜的小巷巡行
    常停於哭泣的门前,寻找那死亡
    接近死亡,而将我的襟花插上那
    才才冷僵的头颅
    我是从舞会出来,正疑惑
    空了的敞厅遗给谁,我便在有哭声的门前
    那门前的阶上静候,新出壳的灵魂
    会被我的花香买动,会说给我
    死亡和空了的敞厅留给谁
    我愿我恰在盛装的时侯
    在有哭泣的地方寻到
    尚未*化的灵魂
    我多麽愿望,即使死亡是向地狱
    我如果确能知道这一点
    我便再去明日的拜会,去忍受女子和空了的敞厅
    哎,此际我便是你,美少年而耽於逸乐

这棋艺平凡的天空
    看海水变色
    楼梯深入镜子
    盲人学校里的手指
    触摸鸟的消亡
    这闲置冬天的桌子
    看灯火明灭
    记忆几度回首
    自由射手们在他乡
    听历史的风声
    某些人已经匿名
    或被我们阻拦在
    地平线以下
    而另一个在我们之间
    突然嚎啕大哭

《翠鸟》池塘里,荷叶正在烂掉。但上面的鸟儿还没有烂掉――它长出了更加璀璨的脸。时而平白无故地怪笑一下。时而递给我一个杯子,又来抢这只杯子,剥去我手心的玻璃。我们差不多同时看见了彼此。却从未同时忘掉。如今有更多容器供我回忆,复制老一辈人的戒心。还有许多自我。有许多平衡。哦,这里有多么璀璨,多么忠实的脸。让母亲在晚饭中煮熟更远的亭子。而我们相互的折磨将坚持到第二天早晨。2008年9月《同类》早上起床,看见树梢上某个东西正在远去。朝它深深鞠了一躬―――不管它是什么,我必须认之为同类。我记得一些事,为一、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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