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只是一个坐在湖边的呆男人,
    我苦笑着草丛里匆忙奔走的蚂蚁,
    也苦笑着因为恼恨跳出湖面的鱼,
    我想,它们若有知也会苦笑我——
    糊涂,偏头疼,债务深重,因为罪孽记性越来越坏
    却永远也忘不了鞭子下猴子的惊魂未定的眼睛。
    啊,我看出来了,污水河,甚至一口痰
    都像是我自己对自己的反对,
    因为万事万物都是我的化身,
    在干净、不动、无穷无尽的虚空里,
    我们,不得不像画蛇添足,
    都在盛年时被肉体的暴乱变成懦弱的呆子。

寄身在一棵树下躲避一场暴雨
    它用一条手臂为我挡住水为另外的人
    从另一条路来的生人挡住雨水
    它像房顶一样自然地敞开让人们进来
    我们互不相识的一齐紧贴着它的腹部
    蚂蚁那样吸附着它苍青的皮肤它的气味使我们安静
    像草原上的小袋鼠那样在皮囊中东张西望
    注视着天色担心着闪电雷和洪水
    在这棵树下我们逃避死亡它稳若高山
    那时候我听见雷子确进它的脑门多么凶狠
    那是黑人拳击手最后致命的一击
    但我不惊慌我知道它不会倒下这是来自母亲怀中的经验
    不会它从不躲避大雷雨或斧子这类令我们恐惧 ...

蒙面的纪念日
    是一盏灯笼
    收割从夜间开始
    到永恒
    从死者的眼里
    采摘棉花
    冬天索回记忆
    纺出十年长的风
    日子成为路标
    风叩响重音之门
    果园没有历史
    梦里没有医生
    逃离纪念日
    我呼吸并否认

(3)
    就让我们祝福和亵渎痛苦和痴迷
    失魂落魄地铭记
    杂草鲜花和泪水混生的土地
    生命的复苏和再生
    只在星球脱离茫茫宇宙
    黑暗和光明如不可遏止的潮水
    向荒漠溃退之时
    我们在血田里疯长
    却在另一个世界痛哭
    泪水轻若飘飞的羽毛
    需要播种在天空
    才会发芽的树要结什么样的果
    需要用水波的荡漾
    才打捞得到的
    是什么颜色的月光和激情
    浪迹所有的城池
    穿过一座座空屋
    何处才是
    我们莫测高深的归宿
    多情人于沙漠的枯骨上
    插珍奇的紫藤花一株
    花萼奇长 ...

上帝来了
    在呼啸着的风里。
    谢谢你,上帝
    感谢你的来访不拘礼仪:非常欢迎你
    有朝一日
    我也将来访,
    同样不期而至
    甚至是
    默默无声地。

谁在远方哭泣呀
    为什么那么伤心呀
    骑上金马看看去
    那是昔日
    谁在远方哭泣呀
    为甚么那么伤心呀
    骑上灰马看看去
    那是明日
    谁在远方哭泣呀
    为什么那么伤心呀
    骑上白马看看去
    那是恋
    谁在远方哭泣呀
    为什么那么伤心呀
    骑上黑马看看去
    那是死

钟声深入秋天的腹地
    裙子纷纷落在树上
    取悦着天空
    我看见苹果腐烂的过程
    带暴力倾向的孩子们
    象黑烟一样升起
    房瓦潮湿
    十里风暴有了不倦的主人

野山羊站立在悬崖上
    拱桥自建成之日
    就已经衰老
    在箭猪般丛生的年代里
    谁又能看清地平线
    日日夜夜,风铃
    如纹身的男人那样
    阴沉,听不到祖先的语言
    长夜默默地进入石头
    搬动石头的愿望是
    山,在历史课本中起伏

醒来,临街的窗户
    保存着玻璃
    那完整而宁静的痛苦
    雨中渐渐透明的
    早晨,阅读着我的皱纹
    书打开在桌上
    瑟瑟作响,好象
    火中发出的声音
    好象折扇般的翅膀
    华美地展开,在深渊上空
    火焰与鸟同在

我总是听到这山岗沉沉的怨恨
    最初的漂泊是蓄意的,怎能解释
    多少聚散的冷漠?罢了罢了!
    我为你瞑目起舞
    水草的萧瑟和新月的凄凉
    异邦晚来的捣衣紧追着我的身影
    嘲弄我荒废的剑术。这手臂上
    还有我遗忘的旧创呢
    酒酣的时候血红
    如江畔夕暮里的花朵
    你我曾在烈日下枯坐
    一对濒危的荷菱:那是北游前
    最令我悲伤的夏的胁迫
    也是江南女子纤弱的歌声啊
    以针的微痛和线的缝合
    令我宝剑出鞘
    立下南旋赠与的承诺……
    谁知北地胭脂,齐鲁衣冠
    诵诗三百竞使我变成
    一 ...

是一些真正离开鞋的脚趾
    它们在逃避中形成,而它们留驻了土地
    它们是脑子中存留的真正的瘤子
    而它们留驻了时间
    在不动的风景中经历变迁
    在海浪的每一次冲击中说:不
    它们的孤独来自海底
    来自被鱼吃剩的水手的脸
    来自留恋惊涛骇浪的人
    没有牙齿人的喊声曾经到达那里
    孤独,曾在那里被判为拯救
    当我随同旅游者,像假珠子一样
    泻到它们的码头上,我
    望到我投向海底的影子
    一张挂满珍珠的犁
    犁开了存留于脑子中的墓地;
    在那里,在海军基地大笑的沙子底下
    尚有,尚有供 ...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4-11-28 11:52 , Processed in 0.203125 second(s), 53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返回顶部 返回版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