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笔勾掉的山水
    在这里重现
    我指的绝不是修辞
    修辞之上的十月
    飞行处处可见
    黑衣侦察兵
    上升,把世界
    微缩成一声叫喊
    财富变成洪水
    闪光一瞬扩展成
    过冬的经验
    当我像个假证人
    坐在田野中间
    大雪部队卸掉伪装
    变成语言
    灵魂游戏
    那些手梳理秋风
    有港口就有人等待
    晴天,太多的
    麻烦汇集成乌云
    天气在安慰我们
    像梦够到无梦的人
    日子和楼梯不动
    我们上下奔跑
    直到蓝色脚印开花
    直到记忆中的脸
    变成关上的门
    请坐,来谈谈
   ...

被风吹拂
    这一天,大海是无用的灰烬。
    灰烬上升起拯救
    还是又一次毁灭的烟
    ──唯一的建筑,渐渐消散
    又是风的吹拂
    大海翻作互相遮蔽的脂肪
    色泽空前晦暗:
    燃烧陡然让巨大的〞泪滴〞离开
    这一天,建筑师视线模糊
    他的小火轮拖着他的肉体……
    被风吹拂
    痛苦在家里藏有厚厚的总图。

铁蒺藜那厢是国民小学,再远一些是锯木厂
    隔壁是苏阿姨的园子;种着莴苣,玉蜀黍
    三棵枫树左边还有一些别的
    再下去是邮政局、网球场,而一直向西则是车站
    至于云现在是飘在晒着的衣物之上
    至于悲哀或正躲在靠近铁道的什么地方
    总是这个样子的
    五月已至
    而安安静静接受这些不许吵闹
    五时三刻一列货车驶过
    河在桥墩下打了个美丽的结又去远了
    当草与草从此地出发去占领远处的那座坟场
    死人们从不东张西望
    而主要的是
    一个男孩在吃着桃子
    五月已至
    不管永恒在谁家梁上做巢
  ...

你可以想象那一场雪
    可以想象,有一场雪
    从昨天夜里
    开始落,落到今晨天明
    你可以想象
    有一个人因之而感念上苍
    坐到窗前,眺望
    白皑皑的楼宇、天地
    眺望苍茫茫的白雪记忆
    风在吼着,吼过
    隆冬。湖面上都结着冰
    阳光明媚
    平静的生活不曾有大事发生
    你一个人坐在窗前,想
    在雪后,在明亮的、新的
    一年刚刚开始的日子
    缅怀流驶的时光
    倾听着,分币一枚枚
    轻悄的跌落

风中的味道有孤寂的味道
    有早晨的大街上不愿醒来的灵魂的味道
    有浓雾中的卡车的味道,司机
    在后面的翻斗下抽烟
    风中的味道有消逝了的哭泣的味道
    有别离中亲人的身躯渐渐变得陌生的味道
    有说不清的言辞的味道——像是在
    砸坏的电视机上搜寻图像
    风中也有古老的雨水建筑
    人们的脚步踩在上面的味道
    有坍塌的雪的庭院,去冬的梅
    风中有一口不为人知的痛哭的井
    有少女们安静的旅行,因为
    阳光耀眼而陡增伤感……
    风中也有流浪者的味道
    有飞过的雨燕身上沦丧的家园
    有暴风雨前 ...

从群星租来的光芒下
    长跑者穿过死城
    和羊谈心
    我们共同分享美酒
    和桌下的罪行
    雾被引入夜歌
    炉火如伟大的谣言
    迎向风
    如果死是爱的理由
    我们爱不贞之情
    爱失败的人
    那查看时间的眼睛

没有什么使我停留
    ——除了目的
    纵然岸旁有玫瑰、有绿荫、有宁静的港湾
    我是不系之舟
    也许有一天
    太空的遨游使我疲倦
    在一个五月燃着火焰的黄昏
    我醒了
    海也醒了
    人们与我重新有了关联
    我将悄悄地自无涯返回有涯,然后再悄悄离去
    啊,也许有一天
    意志是我,不系之舟是我
    纵然没有智慧
    没有绳索和帆桅

只允许有一个记忆
    向着铁轨无力到达的方向延伸——教你
    用谷子测量前程,用布匹铺展道路
    只允许有一个季节
    种麦时节——五月的阳光
    从一张赤裸的脊背上,把土地扯向四方
    只允许有一只手
    教你低头看——你的掌上有犁沟
    上地的想法,已被另一只手慢慢展平
    只允许有一匹马
    被下午五点钟女人的目光麻痹
    教你的脾气,忍受你的肉体
    只允许有一个人
    教你死的人,已经死了
    风,教你熟悉这个死亡
    只允许有一种死亡
    每一个字,是一只撞碎头的鸟
    大海,从一只跌破的瓦罐中继续 ...

每晨,你采海贝於,沙滩潮落
    我便跟著,采你巧小的足迹
    每夕,你归来,归自沙滩汐止
    蒙蒙雾中,乃见你渺渺回眸
    那时,我们将相遇
    相遇,如两朵云无声的撞击
    欣然而冷漠……

你的昨日与明日结婚
    你有一个名字不叫今天的孩子
    你的歌衫披在狗子们的身上
    鱼飞翔,在天空
    鸟戏泳,在水中
    你的膝盖不认识自己的
    自己的脚趾
    你是去年冬天
    最后的异端
    又是最初的异端
    在今年春天
    你唱:糖梨树,糖梨树
    在早晨五点钟
    在一些污秽的巷子里
    把圣经垫在一个风尘女子的枕下
    摩西和橄榄山的故事遂忘怀了
    在早晨五点钟
    糖梨树,糖梨树,你唱
    你渴望能在另一个世界里闻到荞麦香
    把一切捣碎
    又把一切拼凑
    使古与今,纺织的海伦跟火车站叫卖 ...

我说飞毛腿那小子也真够别扭,
    管包是拉了半天车得半天歇着,
    一天少了说也得二三两白干儿,
    醉醺醺的一死儿拉着人谈天儿。
    他妈的谁能陪着那个小子混呢?
    “天为啥是蓝的?”没事他该问你。
    还吹他妈什么箫,你瞧那副神儿,
    窝着件破棉袄,老婆的,也没准儿,
    再瞧他擦着那车上的俩大灯罢,
    擦着擦着问你曹操有多少人马。
    成天儿车灯把且擦且不完啦,
    我说“飞毛腿你怎不擦擦脸啦?”
    可是飞毛腿的车擦得真够亮的,
    许是得擦到和他那心地一样的!
    那天河里漂着飞毛腿的尸首,… ...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4-11-28 00:37 , Processed in 0.140625 second(s), 51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返回顶部 返回版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