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自己正和墓碣对立,读着上面的刻辞。那墓碣似是沙石所制,剥落很多,又有苔藓丛生,仅存有限的文句——
    “……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有一游魂,化为长蛇,口有毒牙。不以啮人,自啮其身,终以陨颠。……
    “……离开!……”
    我绕到碣后,才见孤坟,上无草木,且已颓坏。即从大阙口中,窥见死尸,胸腹俱破,中无心肝。而脸上却绝不显哀乐之状,但蒙蒙如烟然。
    我在疑惧中不及回身,然而已看见墓碣阴面的残存的文句——
    “……抉心自食, ...

廊上的风的小脚步踩著我午睡的尾巴
    一枝藤蔓越了窗……
    我采一个守势,将镜子挂在高处
    对了,我要我小雪山的梦呢!
    别离的日子刻成标高
    我的离愁已耸出云表了
    所以我是雪线以上的生物
    春的睫毛竟掩上我的窗
    如果说白眼球算得诅咒
    哪哪,我把镜子挂在高处

雨后的葵花,静观的
    葵花。喷薄的花瓣在雨里
    一寸心口藏在四滴水下
    静观的葵花看梵高死去
    葵花,本是他遗失的耳朵
    他的头堵在葵花花园,在太阳正中
    在光线垂直的土上,梵高
    你也是一片葵花
    葵花,新雨如初。梵高
    流着他金黄的火苗
    金黄的血,也是梵高的血
    两手插入葵花的四野,
    梵高在地上流血
    就象烈日在天上白白地燃烧
    雨在水面上燃烧
    梵高葬入地下,我在地上
    感到梵高:水洼子已经干涸
    葵花朵朵
    心神的怒放,如燃烧的蝴蝶
    开放在钴蓝色的瓦盆上
    向日 ...

1
    远离人群,我去探望
    被秋天的劲风吹瘦的诗人
    远离人群,我去拣拾
    被秋天的劲风打落的果实
    在劲风里,我缓慢地转身:
    呵,是一个我,疯狂地生长
    2
    死亡,垂直地下降
    带我驶进节日的快车
    在水平方向绕道而行
    它们在这里形成不可能的十字
    我在这里失去信仰
    当转弯时,我有一个倾向
    身不由己地放弃正直
    ──死亡,垂直地下降
    3
    被发现的〞事物〞,在诗人中间盛传
    像一只无法搬动的蚂蚁
    被铸入蓝天之下的监狱
    我在囚室里深情地观察,传诵
    一块来自北极 ...

四月的风格不变:
    鲜花加冰霜加抒情的翅膀
    海浪上泡沫的眼睛
    看见一把剪刀
    藏在那风暴的口袋中
    我双脚冰冷,在田野
    那阳光鞣制的虎皮前止步
    而头在夏天的闪电之间冥想
    两只在冬天聋了的耳朵
    向四周张望--
    星星,那些小小的拳头
    集结着浩大的游行

水云流过藻集的针叶林
    你仰立的眼睫益觉冷峭
    在崖上你的发是野生的
    有看怎麽拢也拢不好的鬓
    而那种款款的丝柔
    耳语的回声就能浮动得
    你欲临又欲去
    是用侧影伴风的人
    在崖上将旋起的大裙落
    於此世界中你自跌坐
    乃有著殿与宫的意味

真要感谢周身的皮肤,在
    下油锅的时候作
    保护我的
    肠衣
    再往我胸脯上浇点儿
    蒜汁吧,我的床
    就是碟儿
    怕我
    垂到碟外的头发吗?
    犹如一张脸对着另一张脸
    我瞪着您问您
    把一片儿
    很薄很薄的带咸味儿的
    笑话,夹进了
    你的面包
    先生:
    芥末让我浑身发痒!

更骄傲的心更热烈地跳动
    简单!有力!
    在乡村大道的泥泞中睁开一双眼
    或者直接在人类的石油中
    睁开。
    在路面的沥青中
    看到小资产阶级的早晨
    的复杂
    的脚印。
    看到无家可归者方向坚定
    看到
    家大放光明
    烛台上的火焰热烈地跳动。
    更骄傲的心更高
    谁也看不到。

七月来了,七月去了……
    七月遗下我们
    八月来了
    八月临去的时候
    却接走那卖花的老头儿……。
    于是,小教堂的钟
    安祥的响起
    穿白衣归家的牧师
    安祥地擦著汗
    我们默默地听著,看著
    安祥地等著……
    终有一次钟声里
    总一个月份
    也把我们静静地接了去……

你在博物馆
    大理石地面上狠狠
    摔了一交,鞋
    在冰封的河上滑得很
    远,我坐在船上
    似乎晕了船
    不停地拨着电话
    却不知打给谁
    下班铃声响了三遍
    随着沉默的人流
    你绝望地盯住了红灯
    热带雨林中的落日
    令人神往,我
    把香蕉皮似的手套翻过来
    抖落细沙和烟末

烦忧是一个不可见的
    天才的雕刻家。
    每个黄昏,他来了。
    他用一柄无形的凿子
    把我的额纹凿得更深一些;
    又给添上了许多新的。
    于是我日渐老去,
    而他的艺术品日渐完成。

可不是?这几杯酸梅汤
    怕没有人要喝了,我想,
    你得带回家去,到明天
    下午再来吧;不过一年
    到底过了半了,快又是
    在这儿街边上,摆些柿,
    摆些花生的时候了。哦,
    今年这儿的柿,一颗颗
    总还是那么红,那么肿,
    花生和去年的总也同
    一样黄,一样瘦。我问你,
    (老头儿,倒像生谁的气,
    怎么你老不作声?)你说,
    有什么不同吗?哈,不错,
    只有你头上倒是在变,
    一年比一年白了。……你看,
    树叶掉在你杯里了。——哈哈,
    老李,你也醒了。树底下
    睡睡觉真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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